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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一场秋雨过后,天终于凉下来了。这意味着,这个一年里最好的季节,终于再次回到了人间。

天气转凉,可师父的心里并没像这凉透了的天一样清爽起来。从“八一三”案发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缠绕在案件上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倒越拢越紧,大有弥漫开来的趋势。这不禁令他暗暗叫起苦来。

早会结束后,民警们各自去忙手里的活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摸出一支烟,放到鼻子上细细闻着,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说句心里话,对前期gl8汽车的筛查,他是有看法的。在他看来,筛查明显过于粗陋,以至于遗漏了许多不该漏掉的细节。这倒不是说侦查员们没有尽到责任,而是他们对细节的把握还远远不够。你想,涉案车辆应该就在那575辆汽车里,怎么会连个毛都没摸着?明显是有人在调查中走马观花嘛。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叹了气。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就像老母猪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当然,要想推翻前期调查的结论,重新对那575辆车进行调查,已不可能。不用说魏大福不会同意,就连他都不同意。穿同一双鞋走同一条路,结果会是怎么?恐怕连三岁孩子都明白。既然筛查不能返工,那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角度?这让他想到了违章记录。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汽车那么大一个东西开过去,总不至于什么都没留下吧?

师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在ms市当局长的王珉。王珉是师父公安大学培训时的同学,年龄比他小十多岁,算是个小老弟了。那年培训的时候,因为两人同住一间宿舍,小锤子没少跟着他蹭酒喝。培训刚结束那阵子,王珉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老石,你啥子时候来sc耍耍,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可师父始终没给他机会。到了后来,这小子当上了领导,电话就没开始那么勤了,但心情好的时候,他还是会打电话过来,在问候师父的同时,再顺便调侃他一下。

王珉总爱讲的一句话是:石哥,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咋地连sc都没来过?莫非你没听人说过,上有天堂下有sc?师父于是反驳他说,我只听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sc什么时候也变成天堂了?王珉听罢,就大声笑了起来,笑声放肆而淫荡。笑完,他开导师父说,老石,看来你真的是out了。这句话早改了,现在是上有天堂下有sc。天堂在哪儿?就在sc!你啥时候过来,我一定让你尝尝天堂是啥子滋味,好不好?师父从没尝过天堂的味道,不是他不想尝而是他没时间。

“老石?怎么,终于想通了?哦,是退休了吧。你啥子时候过来?我派人接你。”电话那头的王珉,平稳中带着一股沧桑。半年前他刚刚调任眉山,成了统帅一方的诸侯,言谈中自然就多了份城府,少了份戏谑。

师父于是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这位昔日的同窗。

“就这点儿破事?我还以为你想进天堂呢!”听说师父是要他帮忙办事,王珉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王珉回复的电话,是第二天下午打过来的。他说,事情他已叫人去查了。你别说,还真查了点儿事出来。至于具体情况,一会儿他就叫人传过去。

“老石啊,该退休了吧,不想想怎么享福的事,还操那份多心闲干啥?”王珉劝导师父说,“趁现在还能动弹多走动走动,万一哪天躺下了,后悔可就晚了。”

“你放心,sc我一定去,天堂谁不想去啊,可现在不行。你等着,我前脚办完退休,后脚我就去找你!”师父于是笑着说。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撂下了电话。

果然,不一会儿传真就到了师父的手里,打开来一看,他立刻就傻了眼。敢情sc这地方,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大家都在赶着去天堂呢。575辆车中,居然有170辆去过sc,留下了280条违章记录。他仔细捋了一下,发现其中绝大多数违章,都发生在cd,缺没有一次是在宜宾。这就怪了,难道这些车里面,没有一辆去过宜宾?是没去过,还是去了没违章?师父那块原本火热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他知道,这条路恐怕又走不通了。

刚刚丢下的那支烟,此刻还温顺地躺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召唤。他禁不住伸手把它捡了起来。现在的他,急切需要它来给自己提提神。

借着纸烟那诱人的清香,他再次打开了那份传真电报。此刻,那张小小的白纸,仿佛变成了一只诺大的鱼缸,那170辆gl8轿车,就像一百七十条凶悍的一样鲨鱼,正在鱼缸里来回游荡。他知道,在这一百七十条鱼里,一定有一条游到过宜宾。可究竟是哪一条呢?他猛然又想起了一种办法。

查询这170辆汽车的etc信息,用去了师父整整一天时间。等他从etc管理中心回来,已经是夜里九点钟多了。etc信息显示,在这170辆车里,有150辆办过etc卡。望着手上那厚厚的一摞资料,师父不仅心生感慨了。他隐隐地感觉到,那条躲在鱼群之中的鲨鱼,此刻已隐隐露出了原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样的夜晚对师父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在他从警四十多年的经历中,这样的时候简直多得数不过来。他用了四十多年的时间,努力去适应这种夜行人的生活,但最后他发现,对此他永远无法适应。是啊,熬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痛彻骨髓的折磨。人毕竟不是老鼠,更不是蝙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落到师父眼睛里的时候,他感觉眼前忽然模糊起来。他知道,经过一夜的煎熬,此刻他那恼人的血压,一定又飙升到了令人发指的高度。怎么能不高呢?四十多年的煎熬,榨干了他身上的精气神,只给他留下一副没有了血肉的皮囊。不过,这一晚的夜他可没白熬,收获还是相当可观的。经过对比分析,再分析比对,就在天亮前,他终于从这170辆车里,发现了一辆尾号为3698的车,曾在渝昆高速宜宾出口,有过两次缴费记录。时间分别是今年的3月11号和4月5号。

艰苦的守候之后,终于发现了那条暗藏在背后的鲨鱼,令师父有些激动。他甚至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便风风火火地赶赴鲨鱼的藏身地——昆河区文广路银尊大厦。他要在第一时间内,会一会它的主人——b市大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他认为,他完全有必要去这样做。

银尊大厦所在的文广路,属于昆河区的繁华地段,这一带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商场写字楼一家挨着一家,很有些大都市的风范。银尊大厦的南侧,是著名的万达广场,北侧则是星光购物中心。星巴克、麦当劳、肯德基、汉堡王等多家知名饮食公司,纷纷把店面开在这里,为的就是这里超高的人气。

师父走进银尊大厦的时候,时针刚刚迈过七点一刻。因为不到上班时间,此时的大堂有些冷清,他正四下里打量,服务台后突然传出一句瓮声瓮气的问话声,“你找谁?”

师父定睛一看,问话的是个穿着一身保安服的小伙子,于是就答道,“我找大悟公司。请问大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是在这里吗?”

“你找大悟公司有啥事?”估计是对师父进门被打搅了美梦有些不满,保安斜了他一眼,一边用手揉搓自己右脸一边问。

“我是有点儿事。”师父轻描淡写地说。跟一个保安,他觉得没有必要说明今天此行的目的。

“没人,你过会儿再来吧。”年轻保安不客气的打发他说。

见状,师父只得陪着笑对保安说,“小师傅,我今天真有点儿事,能不能给行个方便?”说着,举起手里的烟递到了保安的眼前。

小保安接过烟,举到眼前看了看,脸色明显好看了些,说,“老师傅,不是我说你,你来得这也太早了吧。你看看,这会儿哪里有人?他们都是八点半上班,要不你八点半再过来吧?大悟公司在三楼,到时候你直接去三楼就行。”

“得嘞,谢谢您。”道完谢,师父转身出了门。心里却在埋怨自己,“你光顾着急了,怎么连时间都不看?”

出了门,师父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家卖油条豆脑的饭馆,只好抹身扎进了路旁的肯德基。一边嚼着那两片加了鸡蛋的薄薄的面包片,他一边心想:啥东西啊,两片破面包中间加个煎鸡蛋就要十块钱,简直就是坑人!

吃罢早饭,见时间还早,师父就没着急赶路,而是沿着路边慢慢溜达起来。此时,马路上的人流人明显稠密了许多,四下里望去,到处都是急匆匆的身影。溜达了一会儿,见已接近八点半,他这才朝银尊大厦走去。

果如那位保安所言,师父没费多少周折,便在三楼找到了大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负责接待他的,是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自称姓华。华经理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斯文,他很热情地把师父让到一旁的沙发上,接着又端来了一杯热茶。

“是的,公司有一辆gl8汽车,尾号恰好是3698,这辆车怎么了?”发现警察上门来查车,华经理显得有些紧张,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辆车涉及到一起案子。”师父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什么样的案子?”华经理不安地问。

“这个我不方便说。”师父看了华经理一眼,接着问,“这辆车平时由谁保管?”

“保管?”

“就是一般谁开?”

“张鹏飞,怎么了?”

“张鹏飞是谁?”

“公司的司机。”

“就没别人开过?”

“没有。公司派车的事由我负责,我保证没有。”

“我能见一下那个叫张什么的司机吗?”

“他去外地了。”

“什么时间回来?”

“应该快了吧,石总安排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这辆车经常外借吗?”

“外借?”

“就是借给别人——外单位的人用。”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哦——这辆车什么时候去过sc?”

“sc?去sc干什么?据我了解没去过。”

“有人说在sc见到过这辆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间?不可能。我敢保证,这辆车绝对没有去过sc。那一定是个误会。再说,车牌被克隆了也未可知啊。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可要好好查查。”师父忽然觉得,这个华经理说话的腔调,有点儿像《挪威的森林》中的某个人,让人感觉怪怪的。村上春树的小说师父看过几部,主人公的讲话方式大致都是这个腔调,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见气氛有些尴尬,师父便把话题一转,落到了公司的业务上。尽管华经理对此略有抵触,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如实作出了解答。当聊到公司的法人时,师父愣住了。华经理告诉他,公司的注册法人是石晓亮。

“公司的法人是谁,请再说一遍?”他追问道。

“我们公司的法人是石晓亮先生。”见师父的脸上写满了疑虑,华经理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师父这时才明白,这家引起他注意的公司,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开的。对此,他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16

从大悟文化传播公司出来,师父的心就乱了,扑扑棱棱的,像揣进了一窝麻雀。他没有理睬大堂保安的招呼,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银尊大厦。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立刻马上见到儿子。

说起来,自从上月在老家和儿子见那一面,他们一直就没再见面。现在,儿子跟他简直就是形同陌路,即便偶尔打个电话,话也是少之又少。是自己工作太过忙碌,以至于冷落了儿子吗?他不知道。他能感觉到,儿子现在跟他就像隔了一道墙,连订婚这么大事居然都瞒着他,眼里哪还有他这个父亲?订婚这种事,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愣小子既没征求他的意见,也没安排两边老人见面,就自作主张把事情给定了,这算是咋回事?虽说现在的孩子独立性强,动不动就给拿改革开放说事,但改革也要分什么事吧,传统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糟粕,该保留还是要保留的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儿子能把订婚的事告诉他,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设法尽快见见那个姑娘,虽说木已成舟,但船究竟什么样他总得看个明白吧。

“熊孩子!”想到这里,师父美美地骂了一句。骂完,他苦笑着对自己说,“看来,还得你来争取主动啊。”

儿子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就在他放下手机,准备过会儿再打时,电话却意外响了起来。

“秀峰啊,快退了吧?”是大哥。电话里大哥一反常态,对他问寒问暖,简直就像首长关心下属,“办完退休,你就回吧。五叔的房子我已经打问过,他同意了。房子不漏也不塌,稍微拾掇一下就能住人。你啥时候回来啊?”

退休?大哥的一句话提醒了师父,让他再次意识到,自己离退休的日子,真的已经不远了。想到即将到来的退休,师父心里不免有些慌张。虽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迟早都有那一天,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咋有点儿不舍呢?

“怎么,你不会是变卦了吧?五叔我可应下了,可不敢瞎变!”见师父不说话,大哥大声追问道,“咋不说话,不会是你真的不想退了吧?”

“哥,退我肯定是要退。可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嘛,等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说话间,话筒里传来大嫂的嘀咕声,师父这才明白,原来大哥又一次做了大嫂的传话筒。

“哦——那我知道了。那就再等等吧,不急,不急,反正房子都空了两年了。”

聊完房子的事,师父跟大哥又聊了会儿娘的身体,当得知娘近期不错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发烫的手机,师父无言地笑了。他当然明白,大哥这个电话一定又是大嫂的主意。大嫂人哪儿都好,就是爱算计这点让人厌烦。前年他回老家,一不留神把退休后的打算说了出来,看看招来多少麻烦。他是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甚至在老家颐养天年的,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嘛。可那也要等他办完退休,把身边的事弄利落了吧?眼下案子的事八字没一撇,让他怎么回?

对于大嫂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师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表面上她是在招呼自己回去,可实际上是想让他收拾房子哩。五叔家和他家住邻居,又是在一年盖的,他要收拾五叔的房子,大哥的他能扔下不管?早几年大嫂就嚷嚷上了,说房子实在太老太旧了,黑漆漆的,一到下雨还漏水,这样的房子让娘怎么住?其实,娘倒是没说话,关键是她嫌房子旧了,想让他出钱料理呢。

话又说回来,钱当然他应该出,他也愿意出。在城里工作这些年,家里大事小情全靠大哥一个人,他自然知道大哥的难处。他出钱帮家里收拾收拾房子,这未尝不可,他是看不惯大嫂的算计,一天到晚嘀嘀咕咕的,老鼠一样,不大气嘛。

对于退休以后的生活,师父曾有过多种设想。最早的时候,他曾设想着和老伴一起回老家去,趁母亲还健在好好陪她一段时间,补偿一下自己对她对父亲的亏欠,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漂泊在外,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可天不遂人愿,随着老伴的意外去世,这个设想变成了一个难以实现的梦。一想到老伴的死,他的心窝里就像被人塞进了一把稻草,堵得连喘气都不匀活了。老伴的死,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痛。

时针指向夜里十点,儿子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他不清楚究竟是儿子忘了带手机,还是在故意躲着他。想到儿子的冷漠,他心里就像吞下了秤砣,直往下坠。

儿子怨他,他从来都不恼。他明白自己这些年,对家对儿子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从当初的刑警队,到后来的派出所,家里什么事他抻过头?没有!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不全靠老伴一个人撑着?从孩子上学放学的接送,到学校的家长会,再到孩子生病住院陪床,老伴从没让他操过心。老伴嘴上不说,他也知道她心里是有怨气的。对此他无能为力,谁让他干了警察这一行呢?

同大多数远离故乡的人一样,师父对自己的老家,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思念,而且年龄愈大,思念愈深。有人说,思乡其实是一种情结,它代表着动物对出生地的眷恋。这种现象在动物界屡见不鲜——鲑鱼回游、螃蟹入海就是其中的典型,只不过它们没有像人这样,被附加上太多的感**彩。

在师父的记忆中,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庄,总是那么温暖迷人。

那是一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小山村,一道巍峨的山岭横亘在村子的北侧,村子的南边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几条纵横交错的深沟,把整个村子围在一起,衬托得如同戏台一般。村西的月亮河,河边的藕塘;村东的水井,井旁的水潭,都曾给师父留下过许多甜美的回忆。在一年的四季里,师父最喜欢的就是秋天了。每当田野里响起蝈蝈的叫声,凉爽的秋风雁群般略过地面的时候,他的眼前总会出现一群羊的影子,那些羊时而抬头鸣叫,时而低头吃草。而他的思绪,也随着羊群的鸣叫声,开始在山岭间荡漾回旋,直至飘上高远的天空。

河边的那块菜园,是他和同学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时候,看护园子的黑老三,没少在娘面前告他的黑状。菜地现在还在,黑老三想必已过世多年了吧?

“秀峰啊,退了休就回来吧,城里有啥好?净吃汽车的屁了。”前几年回家探亲,同学李廷就曾表情严肃地开导过他,“空气不干净不说,晚上瞧个星星都费劲。还有,城里人的心眼太花花,没咱乡下人实在。”他这个高中时候的老同学,说话还是那么耿直。李廷的话也许不好听,可句句说到了师父的心里。正是从那时候起,他定下了退休回老家的决心。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想想可以,可真正实现起来又谈何容易?他首先想到了儿子。自己走了儿子怎么办?虽说儿子现在不待见自己,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可以的对自己不闻不问,他却不能不管儿子。另外,就是眼前的这起案子了。一想到手里这起案子,他的脑袋就想钻进了一只苍蝇,嗡嗡直响。案子到现在还没理出个眉目来,让他丢下不管?难道他真的要当一个“逃兵”,将自己的余生,永远地钉在这个十字架上?

17

一想到“逃兵”这两个字,师父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两个字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他,以至于每次想到这两个字,他的胃就会不自觉地痉挛。

“逃兵”啊,你这个虚妄的恶魔。

三十年前,那时候师父还在刑警队工作,尽管因为丢枪被免去了队长职务,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民警,可他干工作热情丝毫没减,还是那个干起活来不要命的石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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