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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鎏金握住那手，一跃而起。她身量尚不显高，还不到润玉的肩膀。
润玉一愣，有些不自在的轻轻松开了手，“本座看你精神十足得很，哪有半分累的样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就是想你走慢一点，这天界景致如此美，你却走的那么快，岂不是辜负了？”
“本座家住这里，每日都能看到，又何必在乎今晚？”
“不一样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天陪你一起看的人是我，明天我就不一定在了呢。”
润玉微微发怔，岁岁年年人不同，是啊，他们都走了。那石桌的棋盘旁，旭凤坐过；那凉亭中，父帝同自己交谈过；那虹桥，锦觅走过……
“哥，来下一盘棋？”
“润玉，凡事要忍。”
“小鱼仙倌，你的尾巴可真无与伦比！”
“殿下，邝露无悔！”
那些曾经的亲人、友人、爱人、敌人，不经意间都已经走了，天界还是那个天界，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
天帝，不就是宇宙间最大的囚徒吗？也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仰望苍穹之上，高处不胜寒！可这不正是自己的选择吗？怨不得谁。
“大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润玉回过头，对着鎏金淡淡笑笑：“走吧，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看。”
“真的？”鎏金喜出望外，“那我想看星星！”
润玉哑然，浅浅一笑，“你还真是出息不大，这是天界，想看星星有何难？我带你去观星台，只是那里离这儿并不近，恐怕你还得跟着我走上一段路。”
鎏金左顾右盼，道：“在这里不能看吗？”
“这里哪有星辰？”
“有啊！怎么没有？”鎏金一双笑眼弯成月牙，微微踮起脚尖，“就在你的眼睛里！”
润玉一怔，旋即笑道，“油嘴滑舌！”忽又冷下脸来，抖了抖袖子，背过手往前走去。
鎏金赶忙跟上，“师父！我没有油嘴滑舌，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难道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吗？”
润玉似十分惬意似的，自顾自往前走着，便淡淡道：“本座的眼睛里有没有星辰本座不知道，你的眼睛里有什么，本座却知道。”
鎏金一下糊涂了，“有……什么？”
润玉停下脚步，定定地凝视着她。
鎏金被他看得心里直忐忑，糟糕，难不成是眼睛里有眼屎？鎏金啊鎏金，在如此良辰美景下，你怎么这么不不上路子？都怪父王，拉着我就出来了，早上连脸都没来得及洗。说着，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眨了几下眼，又揉了揉。
润玉淡淡一笑，“有瞳孔。”
鎏金恍然大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涮了，顿时一拍脑袋。
“不然呢？”润玉莞尔。
“陛下！”
“小仙见过陛下！”
“嗯。”
一路走过来，仙娥仙使纷纷对天帝行礼，接着立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天帝陛下身后怎么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小仙子？好像从未见过似的。”
“长得可真美！不比当年锦觅仙上差。”
“自从上元仙子走后，天帝陛下身边可再未出现过女子。这是什么来头？”
“不管什么来头，八成肯定是想学上元仙子，哼，真是不自量力。千百年来能有谁入得了陛下的眼？”
鎏金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去。那些仙子忽然又都纷纷匆匆离去，住了口。鎏金不解地挠挠头发，蹙起眉，“她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交头接耳的？”
润玉却像习惯了似的，淡淡道：“闲的。”
鎏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你可得多布置她们点活儿做，不然总是这么闲，天天交头接耳的，免不得会说你坏话。”
“你说的有理。明日本座便把她们发派出去。”
鎏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就坑了别人。
“洛湘府？”鎏金仰面望着。“这是什么地方？”
润玉没有答话，只径直走了进去。
“大伯！”棠樾瞧见润玉，十分欣喜地蹦蹦跳跳出来，像一只活泼的小鸟。不，他本来就是一只鸟。润玉看见棠樾，也十分高兴，摸了摸他的头，俯身问道：“今日大伯忙得很，没有顾得上你。你可有好好练习法术？”
“当然有，大伯布置给我的任务，棠樾一定会不折不扣完成。”
润玉深感欣慰。
鎏金跟在身后，流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眼神：马屁精！何时见你小子对我嘴如此甜过？
棠樾这才留意到，大伯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小姑姑？你怎么也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