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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跃然心里顿时一阵柔软,可是覆水难收,继续这样的生活,只会让最初的那场美梦化为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只有走出婚姻的雾霾,让爱情回到起点,重新开始,或者彻底放手,才是爱情迷宫的出口。
肖跃然叹了一声,说小莫,我们离婚吧。
查小莫静静地看着肖跃然,阴沉的眼神让他再一次飘浮在看不到岸的海的中心。
之后他们抱在一起睡了一天一夜。
离婚的那个下午,阳光依旧灿烂,城市的某一班公交车上仍然有爱情在发生,孤单的人孤单地行走,幸福的人沉醉在幸福的美梦中。他习惯性地牵起查小莫的手,小莫无声抽泣,她说:跃然,你知道吗?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亲爱的小莫啊!
爱情真是一场荒唐的游戏,在另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肖跃然和他最爱的小莫牵手走在熟悉的街,却已是两个相爱的陌生人。肖跃然仰脸望天,灿烂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睛,一阵无以言说的悲伤阴沉了整片天空。
离婚后,他们要面对的,仍然是现实问题。生活就是这样,无论悲欢离合,终究是日复一日。时间不知不觉地冲淡幸福,不知不觉地抹去心里的伤痕,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感叹。肖跃然和查小莫会不会在时间长河中慢慢丢失彼此?没有了婚姻这堵厚实的城墙,他们,还会像最初那样,一直爱下去吗?
走了七个站,一路无言。回到家,小莫无声无息地钻进卧室,肖跃然则一点一点收拾零乱不堪的房间。捡起破碎的相框,取出照片放进抽屉,碎玻璃扫进垃圾桶。归整满地杂物,不管是碎了的还是没碎的,全都套进垃圾袋,扔到楼下垃圾站。最后一次扔完垃圾后,肖跃然在垃圾站前愣了半天。保洁阿姨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完好无损的水晶球,问他这么好的东西真不要了吗?他盯着水晶球心里一阵酸楚。那是情人节时送小莫的礼物,一个漂亮的音乐水晶球,里面住着一对相爱的熊夫妻。小莫喜欢熊,她指着熊老公说:跃然,你要乖乖的哦。熊老公的表情很乖,像个听话的好男人。肖跃然也很乖,是个听话的好男人,只可惜肖跃然不懂爱情。如果水晶球里的熊老公不是玩偶,和我们一样有感情,它会离开水晶球吗?还是守着熊老婆乖乖过一辈子?
肖跃然一声长叹,回房后,小莫若无其事地给他端来一杯柠檬水,眼眶仍然湿润红肿,却强作笑颜:“跃然,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小莫的语气诚恳而近乎哀求。以往小莫总是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肖跃然早已习惯做个听话顺从的好老公好男人,可眼前红着眼眶的小莫,没有了她的骄傲,没有了他的宠爱,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让他心里再一阵无言酸楚。
2017年五月,一个酸楚而晴朗的下午,肖跃然的前妻查小莫拿出一份合租协议,近乎哀求地说:“跃然,我们合租一年好不好?就当成是我们的爱情保质期,好吗?”
一年后肖跃然才明白,离婚对查小莫来说不是放手,更不是结束,而是一个痛定思痛的开始,是查小莫破釜沉舟的一场爱情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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