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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渺小的努力
随着钱德的不断深入，他越能感受到海底的东西，在呼唤他，他不由自主地抓紧手中的刀。随后他慢慢停了下来，很是惊讶“这里这么会有宫殿？”他在心里小声嘀咕。他斜眼看看j，那个胖子正浮在一个还算完好的石碑前低头沉思。钱德游过去，拍拍j的肩膀挥挥手示意他该走了。j点点头，拿起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整片海洋死气沉沉，钱德皱着眉头躲开飘来的垃圾袋，环顾四周，灰蒙蒙的海水死气沉沉，随处漂流着各种垃圾，钱德心里的疑惑上升到了极点，为什么太平洋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十分钟不到就游到了海底？j拍了拍钱德冲他挥挥手，钱德跟着他游了过去。
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个祭台，现在只剩四根断柱立在圆形石砖地周围，祭台遗址中央的珊瑚群，在被珊瑚包裹着的小水球里，一只巴掌大的小鲸鱼慢悠悠地游着，小水球有些浑浊，钱德慢慢游向珊瑚群看着那只小鲸鱼，他知道是什么在呼唤他了，是这只小鲸鱼，在向他求救。
佐兰望着刚刚恢复平静的大海眉头舒展，但他又察觉到，没有交通工具，他没办法下海。在神衹庇护的领域，混血儿不会轻易地死亡，尼古肯定还在太平洋某处漂泊着但现在没有交通工具，他没办法下海。焦急地四处望望，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老一小在刚刚放晴的海岸线边缘捡拾着一些垃圾。佐兰走过去挥挥手“嗨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在干什么吗？”老人抬起头，擦擦汗笑了“我们在清理垃圾。”佐兰皱皱眉“清理垃圾？”“是啊！”老人把一些生活垃圾装到袋子里，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把那些袋子放到沙滩车上。“环境污染太严重，虽然这样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老人目光慈祥地看着小女孩“能让孩子意识到付出是种美德。”佐兰楞住了。老人擦擦汗“年轻人，你来这里干什么？皮尔岛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佐兰摇摇头“不，我在寻找我的朋友。他三天前失踪了。”老人看向佐兰“三天前在暴风雨中失事的那艘巨轮？你的朋友在那艘船上？”佐兰点点头“现在我找不到他，但我认为他还活着，在某处，我要找到他。”老人叹口气“一星期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没能找到他。”老人笑了“他是我儿子，一名水手，死在了新年的第一场雷暴中。我是说，中国的春节。”“我很遗憾。”“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在海洋上航行的人，从他们离开陆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是大海的了。”老人顿了顿“我有一艘游艇，你要冒险出海吗？”老人看向佐兰“为了你的朋友？”佐兰点点头“拜托。”
贝塔尝试着走下床，但他身体已经过度疲倦，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房门被人狠狠推开，地精急忙跑过来，扶起贝塔把他扶回床上“别逞强！”贝塔虚弱地笑笑“没事，只是脚滑了。”地精皱紧鼻子“你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就别再逞强了！”贝塔顺从地点点头靠在床头，地精为他盖好被子。“尼古有消息了吗？”地精摇摇头“还没有，应该已经阵亡了。”贝塔缓慢地扭扭脖子“不会的，在神的领域，我们是不会轻易死亡的。”“你忘啦？”贝塔笑了无力地摆摆手“尼古这孩子，跟萨不一样。他”贝塔慢慢闭上眼数分钟后才又接着说道“他不一样。”半小时后，贝塔睁开眼“呃感觉好多了。”地精盘腿坐在他枕边“再多休息一会儿吧。”贝塔直起身，靠在床头“不用了，是时候该商量一下对策了。”地精扭过身抬头看着贝塔“琼是波塞冬的孩子，我们必须在它不接触水的前提下才能杀死它。”“有什么计划？”地精低下头“目前没有等等，计划什么的不是由你订的吗？问我干什么？”“也是”贝塔沉默了几分钟“我们现在在哪儿？”“皮尔岛。”“有没有游艇之类的交通工具？”“我们可以租一艘。”地精顿了顿“你想靠一艘游艇干掉琼？”“还需要你打造一些鱼叉。”“你想干什么？”“让我们从猎物的角色转变成为捕猎者。”“物资方面可以从学院的仓库调动。”贝塔摆摆手“我被停职了。”地精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你被恢复职位了，圣格斯大学校长，贝塔·斯曼。”地精把纸递给贝塔，贝塔展开纸张，看着纸上的几行字“理由都没有写就恢复我的职位了？”地精挑挑眉“嗯”贝塔笑了“谢谢。”“啊？”地精慌慌张张地跳下床“那个你、你好好休、休息。我、我、我还有事”贝塔看着地精快步走出房间关上门，笑着摇摇头接着扭头看向窗外。出神地望着恢复平静的大海。
老人看着灰蒙蒙的海水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小女孩拿着一根鱼叉奋力捞着海面上的垃圾。“海洋污染？”老人点点头“但之前没有这么严重。”“这感觉就像数亿吨垃圾倒进了海里。”“还真有这种可能。一直以来，我们都只会索取。”老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海摇头叹息“大自然养育了我们可我们在干什么呢？不断地蚕食，不断地破坏。这算是恩将仇报吗？”老人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不过好在我们还没有那么丧尽天良。还没有完全地摧毁它。”“但您还在努力，努力保护大自然。”老人笑了“是啊，用这微不足道的努力，企图拯救千疮百孔的大自然，就如同从屠夫手中拯救一只已经被大卸八块的羊羔一样。但墩子上的羊死了，羊圈的羊还活着。想保护动物，还不晚。想保护大自然，”老人稍稍侧头“还不算太晚。”佐兰看向老人，后者慢悠悠地走到小女孩身后，笑眯眯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然后抬头看向佐兰“孩子，记住，不论努力本身怎样，前提是你得做。才有资格去评判，它是否渺小，是否有用。”
校长披着西服，站在海边看着刚刚抵达的四架直升机。一个中年男人从直升机里走了下来，快步奔到校长面前“贝塔先生您好，我是李，我们应该见过。”校长点点头“嗯，在纽约。”李深吸一口气“贝塔先生，我想说的是，我们，卡洛斯党派的目的是诛魔。但，您现在企图与神对抗。我很想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们最初目的。”校长微笑着“我不认为一个摧毁人类的家园，夺走他们生命的神明值得我们尊敬。”“但神并不是我们的敌人。”“那你认为“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恶魔”校长笑了笑扭过头看着灰蒙蒙的大海“我们的敌人是“坏人”。”校长低声笑着。李沉思了数分钟，随即冲着飞到半空中的直升机摆摆手，几个箱子投放到地面。直升机渐渐飞远。李低语着“这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了。”校长走过他的时候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马上就会刷新了，更疯狂。”李望着校长的背影，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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