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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鼓隆隆,兵卒列队而出,但见城门前富丽堂皇的大轿子,领队士兵相顾愕然。没听说要接待什么大人物啊!
良久,一领队士兵出列,笑容满面,问道:“敢问尊驾来自哪里?”
侍立于轿子旁侧管家模样的人神气昂然,冷面无声地从绣袍内拿出一令牌来,金镶丝缕,价值连城。
那士兵见多识广,明显识得此物。眉眼陡凝,微笑越加谄媚,连声道:“大人请,大人请!”
回头大手一挥,众军卒训练有素,手脚麻利,齐声呐喊:“大人走好!”
大轿子虽沉重无比,但轿夫似力大无穷,使不完的劲儿,走得急快。没等行礼军士缓过劲来,只听教中传来气恼的呵斥:“谁在大呼小叫,打扰老子睡觉!”
领队军官一惊,冷汗直冒,马屁没拍到位,得罪人了!
冷眼旁观的人群爆发一阵轰然嘲笑,雪云稠他们也是憋着肚痛,唯独渚风一脸厌恶,恶狠狠地骂道:“白痴!”
“渚风兄不必生气!犯不着。”雪云稠道。
领队军官面如白薯,忽黑陡白,厉声吼叫:“我看谁敢笑!不想进城了是不?”声如惊雷,鸟雀惊飞。
人群顿时落针可闻,耿无寐道:“这军爷也是修行者!”
雪云稠揉着嗡鸣的耳朵,虽然挺唬人,比之父亲却是大大的不如。父亲给予他的感觉,就似死神挥下屠刀的恐惧,而军官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走吧!等咱们考进义塾,也能成为修行者!”
领队军官兀自恼怒,一小卒悄然上前:“长官不可太过,今天来的不比往常,都是去参加义塾的学子,免不了有成为修行者的良才,不可得罪。”
他长居此位,颇明事理,明白不可欺人太甚的道理。安排手下检查过往人员随身携带物品,没在多做计较。
开城门的时辰一般早于市集开市的时间,天色微亮,稀星孱弱,早起赶路劳累,耿无寐抬头看看天色:“时辰尚早,咱们找个地方吃饭休息片刻。”
雪云稠觉得腹中饥饿,忖道:是得找点东西果腹!
他弯腰捡拾一颗石子,攒握在手中,警惕地搜寻黑夜中的天空。耿无寐见其神色凝重,不解道:“云稠兄什么意思?”
“当然是打点猎物,烧来饱餐一顿!”
耿无寐一顿:“云稠兄!城里有饭馆专门售卖饭食。”
“那不得花钱吗?我没钱。”
渚风笑道:“走吧!我有钱。”
说着,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雪云稠倒觉得无所谓,有钱吃饭也挺省事。耿无寐两眼放光,惊叹道:“没想到渚兄是有钱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他三人本是新人,但耿无寐自幼频繁来往城中,自是熟悉城中脉络。径直到开店较早的茶楼,这里早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多面目清秀,甚是年轻,看来不少都是参加义塾考核的。
临近窗边视线良好的位置皆有人所占,只是剩下靠近大门繁杂吵闹的几张座椅没人选用,他们稍作片刻就走,倒也不介意,随意坐下。
店小二麻利前来招呼,茶饭选定之后。耿无寐突然朝他们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珠邪魅乱瞄,示意他两快看。
只见靠窗边的白纱女子纤巧身姿,典雅如芙蓉出水,圣洁如域上雪莲,举杯品茗,优雅合度,如瀑青丝,微风起舞,飘若薄雾。凝视的长了,心中宁静舒适,仿佛一阵清风拂去八千烦恼丝般清爽,飘然羽化,长梦登仙。
雪云稠觉得索然无味,联想到他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杜参师叔,打小偷偷带一些号称绝世孤本的图书来yòu huò他。用师叔的话说,上面身姿妖娆的妖孽绝对让人欲罢不能。虽说白纱女子简直貌比画中人,但熟读圣贤书的雪云稠眼中不过是皮囊一具罢了。
这时,店小二端着喷香的菜肴来到桌旁:“各位客官请用!”
雪云稠正好饥饿难耐,正要招呼一声,急忙动筷,却见耿无寐眼眸泪光闪烁,似见仙女佛子下凡尘般崇敬,痴迷其中不能自拔。渚风脸腮红润,亦是沉醉其中。
他无奈在他两眼前晃了晃手掌,二人倘若看破虚空,兀自不为所动。一旁店小二说道:“客官这样,他们是不会醒悟的!需要触摸他们。”
雪云稠将信将疑,伸手在耿云稠的脸上猛拍。
醒来的耿云稠一惊,怒道:“云稠兄!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