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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悲痛的世道,大概说的就是,大堂姐爱上的是色人,二堂姐爱上的是举人,我爱上的……不是人。
话说某日二堂姐出门,很晚才回来,不知怎的晕倒在岩石上,被路过的熟人发现抬回来,好不容易醒转,居然疯了一样,白天昏迷不醒,一到晚上就神志不清的满嘴胡话,还自撕亵衣,做出一个个妖娆香艳的动作,把李家老老小小吓个不行,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怪事。
祖父有些见识,皱眉说许是中邪,派人去请法师降妖,李临宥也找了不少道士和尚,就是不管用。
我问陆玖可有什么建议。他说这要见过二堂姐本人才可断诊。于是我便叫他变成一个大夫模样,跟李临宥说明是包治一切怪病的神医,因着对我的信任,二堂姐的病着实让人头疼,李临宥直接让他进来。陆玖随我进了二堂姐的卧房,她在床上,旁人都被我支开,关上门。
陆玖眉毛微微一皱,我问他:“如何?”
他淡淡道:“着了道了。”
我半是清明半是迷糊,省得明白一半。
他食指上一道金光,掠过二堂姐的头顶,浮现一个画面,是一片荒郊野岭。
“这是……”我疑惑道。
“出事时的案发线索。”陆玖说。
我半懂地点点头。
紧盯画面,二堂姐拎着一篮菜笼包子,和一个丫鬟并行走着。二堂姐忽想起什么,哎呦一声,对丫鬟道:“聂儿,我的手帕子好像忘了。”
丫鬟醒道:“是哦。”
二堂姐叹了口气:“那你快回去拿吧,我在前面等你。”
“好。”丫鬟跑开了。
二堂姐继续走着,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二堂姐颤了颤,左右看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嘴里嘀咕着:“最近总是不顺心。”
才走了几步路,从假山后面冒出一个英俊公子,过来同二堂姐打了个招呼,攀谈几句。公子笑问道:“这位夫人怎么一人在夜里独行,身边连个陪伴的丫鬟也没有?”
二堂姐微笑道:“原是带了的,只因今日我为家夫去庙里还愿,又有俗事在身,忙到晚了。这不,走到这才想起手帕忘了,叫丫鬟回头去取。公子莫见笑,这手帕可是家夫送的,比不得买的,万不能丢。”
公子笑道:“夫人说的是。小生正好路过,不如同夫人同行可好?”
二堂姐有一丝犹疑:“这……你我孤男寡女的在这深山,总归不妥吧?公子的好意心领了,还是……”
公子忽指一边:“你看!”
二堂姐看过去,目光惊疑不定,却见那公子眼冒妖光,直把二堂姐扑倒在地。二堂姐惨叫一声,惊恐万状地盯着公子。那公子着实凶狠,锋利的牙齿扯裂了衣襟,一路撕开,露出莹润的玉体,公子张口就咬下去。
“啊——”我吓得大叫。
陆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一划,画面消失,“后面的不干净,还是不要看了。”
我看着他:“接下来怎么办?”
他嗅了嗅,说:“既然知道是谁,就照着办。”
陆玖画了一道符,一只手的手掌腾起火焰,将符烧成灰烬。桌上有一个空碗,他向我努嘴:“倒茶。”
我依言倒了一碗茶。
他将符咒的灰烬放进去。这些灰烬一点点沉沦,陆玖说:“你把这碗给你二堂姐灌下去。”
“为什么是我?”
他挑挑眉。
我眼角抽了抽,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也不愿他碰别的女人。我扶起二堂姐,见二堂姐嘴巴闭着,便拿她梳妆盒里的一枚银簪子,将她的两排牙齿撬开来,把药灌了下去。放下,重新盖好被子。
我洗了手,问陆玖:“然后呢?”
陆玖说:“把李家的公子叫来。”
“哦。”我应了声,将李临宥叫进屋。
李临宥一脸焦虑之色,急切道:“大夫,我家夫人不会有事吧?”
陆玖装模作样道:“此乃黄鼠狼精作祟,幸亏此孽畜道行尚浅,老夫已用符咒压制了令夫人,明日便可醒转。只是还请公子在这窗底下放一个老鼠夹子,为捕黄鼠狼精。”
李临宥一听二堂姐能醒来,喜不自胜,又听闻老鼠夹之事,疑虑道:“有劳大夫,若内子真能康复,李某必不胜感激。只是区区一个捕老鼠的夹子,怎么捉得住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