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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如梦初醒,像是上了疆场挥着柴刀,大叫着就往树下冲,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与救下自己妻儿有什么用,便只是对着那树干一顿猛砍。
瞎瘸子早已经将锄头挥得老高,手心还残留的鲜血顺着杆把流下,流到那锄峰上,汉子整个身体都随着那犁锄一起一伏的跳动,每一次落下,都惊起一声巨响,震的那屋内汉子媳妇一声声哭喊。
汉子也应着那呼喊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而手里的柴刀却是像雨点一般落下,呼呼的刀风,让那阴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消片刻,那棵不小的樱桃树倒下,瞎瘸子一手插入那树桩里,抓出一把树枝来,一只手又顺手将汉子提起,一并落到院子里。
瞎瘸子像个鬼魅一样,在汉子四周飘忽旋转,手里不断流着那树枝和鲜血,渐渐地化作一阵符文。
在汉子眼里,瞎瘸子一进门便消失了须臾,随后又站在了自己面前,瞎瘸子一把拉过汉子的手,口中说道“闭眼!”
汉子如实照做,瞎瘸子却是抬指一划,汉子伸出的手心便不断地滴出鲜血,瞎瘸子让你握紧,冷冽道“无论怎样,别动,如果很痛,就使命的喊!”
也就在此时,那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瞎瘸子一手挡住自己那只看得见世俗的明目,一脚破门。
屋内的弄婆三名妇女才刚抱起新生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瞎瘸子拍倒在地,不省人事。
瞎瘸子接过那瘦小的婴儿,还没顾及婴儿是否哭泣,只当是有半口气便又转头看那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眉头紧锁的产妇,床褥上的血水还在延着床沿低落。
瞎瘸子靠近一步,想看看人是否有救,而与之同时,门外汉子闷哼一声鲜血狂喷,倒在地上,天上的明月已经彻底被阴云遮蔽,瞎瘸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中婴儿一松,就要脱手。
瞎瘸子挥手抹过床沿,转身一巴掌呼啸而出,只当时凭空一声巴掌巨响,面前一只血色巴掌印子便飞出,撞到屋内的东西。
瞎瘸子这才知道门外汉子已经倒地,心中怒骂“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叫你疼就喊嘛,命又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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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瘸子只是片刻走神,便感觉身后凉意一起,回身睁园瞎眼一看,那产妇阴魂竟要漂浮而出,瞎瘸子才慌忙回身,一手握住产妇手腕,留出神魂。
而另一边瞎瘸子手中一松,那婴儿却是凭空飞出,瞎瘸子手一抖拉住襁褓小衣。
瞎瘸子瞎眼精光爆闪,怒视面前那无形之物,怒斥出声“尔敢!”,而那无形阴风却是呼啸的对着婴儿额目而去。
瞎瘸子瞬间脸色大变,但却双手各搭一条人命两边都不能放,只能焦急大汉“艰难小娃,还不哭出声来,你要害死老子不成。”
那婴儿依旧没有动静,瞎瘸子心下一紧,回头一望那额头紧锁的煞白眉目,眼神一低,松开手去,回手一拍婴儿脚底,只是还没拍中,那婴儿已经哭喊出声。
那阴风也是被那哭声一震,呼啸而去,瞎瘸子一愣,一听那哭声满是痛苦,再看那婴儿时,闭着的双眼,一只眼睛已经流下泪来。
瞎瘸子闭眼一观,却见那阴风已经卷走婴儿一目阳气。还不待瞎瘸子有何动作,其背后一股阴风呼啸而起,追着先前那股无形阴风而去。
瞎瘸子一见如此,便也飞身追出。
瞎瘸子像一个成了精的山精鬼怪,在田亩林地见飞驰,怀中的婴儿依旧在娃娃大哭,一路穿梭,待到瞎瘸子赶到一处四处都是杂草丛生的隆起土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