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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榭作为他的主治对象,却极尽叛逆,作,冷漠,暴躁于一身。
原本简单的治疗日常,常常以鸡飞狗跳般的吵闹开始,然后两人相互一身凌乱而结束。
“这可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医生放出这句狠话后,换来的水榭的漠视,和一个白眼。
随后,只见医生撸了撸袖子,朝身后站着的小护士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后。紧接着,便以飞快的速度扑了上去!
一番‘激斗’都,他反手按住水榭的胳膊,不顾水榭已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的,给了她一针后结束了战斗。
就这样,这医患二人每天都像看不惯彼此的敌人一样。 几乎每天,每一件小事,都必定要经历这样一番‘搏斗’才能强行达成。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某一天的清晨,医生做完今天的例行检查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水榭。
“我讨厌你?”
“难道不是吗,你对其他人的态度,好像和我对都不太一样。”说到这里,一生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留有齿痕的手,又理了理略显狼狈的乱发。
做医生做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没有丝毫排面了。
“大概,是因为你太自以为是吧。而且又过分热情,明知道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还……”水榭皱眉,一脸闹脾气的样子。
可话说到一般,却是突然停住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治愈,还这么一腔热血的朝自己迎来。
后面的话水榭没有说,她其实一点儿都不讨厌眼前的这位医生,她讨厌着的,只是这般没有生命力的自己罢了。
窗外的风裹挟着院子里木棉花淡淡的香气,飘进房间。
忽然,医生从身后拿出了一支开的正盛的红色山茶花递到了水榭面前。
“给我的?”水榭不懂他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一枝花。
“只是看到它就想到了你,如果不想要的话,就丢掉吧。”说话间,他已自作主张的,将这朵花插在了一直摆放在窗边的空花瓶中。
水榭横了他一眼,心道,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又喜欢自作主张的给她施以那些明知道不会有用,却还继续为之的治疗。
真是……
“你这人,真是个傻瓜……”水榭的声音又小又轻,却又隐隐噙着一丝很久没有过的柔和笑意。
“你刚刚说什么?”医生看向她,一副疑惑的样子。
“没有。”水榭避开他的目光。
突然,医生一屁股坐到水榭的床边,扯下了脸上的口罩,双手撑在床上,肆无忌惮的将脸凑到水榭面前。
“小丫头,我不叫‘你这人’,我叫白鹦……”
白鹦的眼睛像是沁着阳光般,明亮,温暖。
这一刻,水榭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发酵。
在那之后,白鹦时常给她带上一枝山茶花,明艳,鲜红。让水榭忽然就产生了一种,仿佛希望还在的错觉。
只是,这样被山茶花照亮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场疾病不仅没有转好的势头,反倒是让水榭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最后,她已经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山茶花的花瓣儿,片片凋落。
就好像预示着水榭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一样。
那天夜里,白鹦来到水榭的床边,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离开。
“这样的我还能去哪儿?”水榭声音微弱,几乎说上这么一段话,对她来说就已是累到不行。
白鹦沉默了半晌,还是缓缓的说了句,“跟我回夜壬……”
窗外的月光映在白鹦的眼中,这一刻他不再是阳光温暖的,目光中则是透着一丝寒芒。
“你是夜壬。”水榭似乎并不意外。
“嗯。”白鹦点了点头,“你怕吗?”
“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既然你是夜壬,那你来到这间医院,甚至耐心的对我,想,想必都没那么简单吧。”
水榭的说完这一番话后,只是急促的呼吸起来,脸上满是难受的样子。
被这么一说,白鹦突然哑然。眼前的这个少女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精明,想的也更多。
水榭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要调查这场流行病的原因,然后将其制成可以大面积扩散的生化武器。这样他们夜壬一族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让魔使们死于这种疾病。即便有武装人偶这样的人型兵器,也无法全面抵挡大量的魔使流失带来的损失。
这是夜壬族元老会经过商议后,给他的任务。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他已经准备带着采集好的样本回到夜壬交差了。但水榭的病情恶化,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算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水榭见他为难,也觉得没什么值得深究的必要了。
“……跟我回去,我可以救你的,只要你点头。”白鹦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和状态来面对水榭。
可是,说出这番话的他,目光里却同样承载着满满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