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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翻身,张豪也立即醒来,见她似要跌倒,急忙来扶,“啪”的一声,却被月如雪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你这坏蛋……你这坏蛋……你竟敢欺负我……”

她又哭又闹,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吓得张豪惊惶地跪在她的跟前,抱住她的一双玉腿,不住地捶打心胸:“雪妹,我对不住你。你真的太美了,我一时控制不住,竟做出这等事来,我对不住你!”他痛哭流涕,摆出一副向月如雪忏悔的模样,不住地乞求她的原谅。

月如雪双眼空空洞洞,欲哭无泪。

她一交跌坐在地上,望着张豪痛苦的样子,默默无言。

良久,她才穿上衣裙,幽幽地对还在不断扇着自己耳光的张豪说道:“你不要再打了,是我自己命苦。”

说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中伤痛万分,没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今天莫名其妙受了玷污,这教自己往后如何见人?

张豪见她不再责怪,便跪了过来,抱住她的玉腿,说道:“雪妹,你嫁给我吧,我要为自己今天所做的错事负责!”

月如雪脸上泪痕点点,幽怨地看着张豪,默默无语。

隔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说道:“我既失身于你,便自当以你为夫。但我言明在先,你须明媒正娶于我,若你对我不住,有神教在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今天这一切其实都是他早就布好的一个陷阱,否则,以自己的定力,断不会莫名其妙就失去贞节,她爱恋的人可不是他啊。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自己又失身于他,只好无可奈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张豪见她答应,心中暗喜,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他赤身裸体,肉棒又高高翘起,隔着衣裙顶在她的臀缝间,就要再次求欢,被月如雪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厉声道:“我今天莫名其妙着了你的道,但你须知,我并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若你想再占我便宜,那是休想。我既答应下嫁于你,早晚是你的人。但你想暗通款曲,却是万万不能。”

她见张豪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五个指印,显是打得有些狠了,顿起歉意,柔声说道:“张大哥,并不是我心狠,而是我今天确实心疼。”她抚着张豪脸上被自己打的地方,幽幽道:“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张豪心中恼怒,脸上却浮起歉意,温柔地对月如雪说道:“雪妹,都是我不好,其实能得到象你这样的人做妻子,夫复何求?”他扶着月如雪坐到石床上,穿好自己的衣裤,深情凝视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心中高兴得暗笑。

他眼光所到,瞥见石床上的点点落红,不由一阵得意:“任你如何装贞洁烈女,刚才还不是给我干得哀哀娇吟!”

两人一路默默无话,回到总舵。

众人正等着他俩吃饭,月如霜见到姐姐回来,不由得嚷嚷:“姐姐,你们俩一大早跑哪了?我们都急死了。是不是和张大哥有甚好事瞒着大家?啊,肚子饿了,快开饭,快开饭!”

月如雪一听,羞红了脸,两人这一出去,从辰时到午时,足足有五、六个时辰,怪不得众人担心。

过了几天,张豪便托师傅独孤无情向月如雪下聘,订下婚期。众人闻听,都是大为欣喜,纷纷道贺。于是,拜火神教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准备他俩的婚事忙了起来。月如雪原不想将自己的婚事禀知教主,独孤无情却道这等大事,应与钟承先共喜,早就派人快马飞奔,往郾城而去。

************却道钟承先别过月如霜后,便赶往皇城,与钦差会合。他在城门前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粼粼的车声响起,一队人马赶来,约有七、八十人,居中一辆四马黄绸马车,车的两侧各有四十多人护卫,看他们个个体魄强健,太阳穴高高凸起,应是内外功有成的高手。他正要上前拜见,这时从马队后面赶出二人,其中一人一身盔甲,英气勃勃,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冲着他笑,这两人正是龙飞霜和梅洁。

原来岳飞在奏折中阐明他打算联合义军,配合友军,乘胜反攻中原的战略意图。按照其以襄阳为基地,连结河朔,进捣中原,恢复故疆的既定方针,他已先后派遣诸路大军,分向京西洛阳、汝州、郑州(今河南郑州)、颍昌(今河南许昌)、陈州、蔡州等地,分布经略,向金国展开猛烈攻势;并分别派兵接应东、西两面的宋军;同时派遣梁兴等人北渡黄河,联络太行山义军,相机收复河东、河北失地,以便南北呼应。

为实现长驱中原、收复河朔的夙愿,他还奏请朝廷调派韩世忠所部自淮阳,张俊所部自庐州、寿州间北进,张浚所部在福州造船由海道北攻山东,吴璘等在陕西分路出击。几路大军联动,定能大败金国。朝廷自接到岳飞的奏折后,因事关重大,难以决断,便展开廷辩,主战派和主和派互不相让,连日来争执不下,在秦桧的鼓动下,最后赵构才乾纲独断,决定驳回岳飞的奏折,与金国议和。

考虑到岳飞手握兵权,为了北伐大业多次抗旨,其统率的岳家军又是朝廷劲旅,赵构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为显尊崇重视,便封王子赵伯琮(时年十四岁,即后来的宋孝宗赵昚,赵构养子,在“苗刘之变”中赵构已丧失生育能力,并杀了唯一的儿子,同宗之人在“靖康之耻”中又尽被金国掳去,不得以收养大宋开国之主赵匡胤的七世孙为养子。

他后来帮岳飞平反并励精图治,多次北伐,惜乎名将凋零,“有恢复之君,而无恢复之臣”,几次都是铩羽而归。这是一段有趣的故事,赵构的先祖宋太宗赵光义霸占了哥哥赵匡胤打下的江山,到了赵构手中,大宋天下又回到赵匡胤后代手上)为钦差,前往军中宣旨。

为保王子安全,在快马先行飞报岳飞,派出大批宫内侍卫护驾的同时,秦桧推荐了新任的武林盟主,他的义女龙飞霜随行。龙飞霜没料到会碰上钟承先,她嫣然一笑:“钟大教主,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看过公文,自然知道他的原名。钟承先声名在江湖何等显赫,就算没有见过他的人,名字还是知道的。

钟承先见她已认出,有些尴尬,冲她笑了笑,说道:“龙盟主客气了。”

一路上,众人时不时互相讨教几招。那些侍卫起初觉得龙飞霜身为女子,年纪轻轻就当上武林盟主,一定是沾了秦桧的光,都不大相信她有真本事,待与她比试过后,大多在她手下都难过百招,始对她刮目相看。那些侍卫早闻钟承先大名,都想一睹他的真功夫,钟承先只笑了一笑道:“有龙盟主在此,在下岂敢班门弄斧?”一言轻轻带过,避开了众侍卫的纠缠。

龙飞霜见他几次把自己作为挡箭牌,俏脸红晕。

趁歇脚之机,瞅他身边无人,便蹭了过来,对他说道:“钟教主,你以后还是叫我飞霜吧,我这盟主,还是托你的福,才当上的。”

她不等钟承先开口,又说道:“那日我与完颜凝燕比武,即将不敌,全赖钟教主帮助,才侥幸取胜。若不是因她乃敌国之人,我早就弃剑认输。过后我一直疑惑是谁帮我,这次见到你,才豁然开朗,原来是『天骄』在此。”

这日来到陈州,离郾城只剩百多里路,前军统制、岳飞妹婿张宪(其妻高芸香是岳母姚太夫人的干女儿,曾与岳飞后妻李娃同历患难)亲自出迎,他跟小王子赵伯琮说,目前金军主力集结于临颖一带,走陆路十分危险,宜改走水路,渡过颖水,以免撞上金军。

于是,众人在张宪军护卫下,来到颖水渡口,改搭大船。登陆后别过张宪,直奔小商桥而来。

次日一早,来到黄帝庙乡小商桥附近,遥见前方灰尘飞扬,正有一队骑兵直往这边而来,约有三百来人,众人心中俱一紧,以为碰上金军,立时加强戒备。

待骑兵临近,钟承先放眼细看,队前一将骑着一匹踏雪白龙驹,手提银枪,腰佩宝剑,背负雕翎箭,威风凛凛,正是多日未见的杨再兴,他心中激动,一马冲出,高声大唤:“杨叔叔,杨叔叔!我是承先!”

杨再兴闻声,立即带领众骑兵飞奔过来。

两人临近,翻身下马,相拥在一起。

杨再兴拍了拍钟承先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真行!终于回来了,元帅正挂念你呢。”钟承先心中激动,他跟杨再兴说道:“杨叔叔,这次朝廷对元帅的奏折非常重视,皇上钦点小王子为钦差,前来军中宣旨。”杨再兴一听,便来到车驾前拜见小王子赵伯琮。

原来岳飞得朝廷飞报,知道小王子前来军中宣旨,早早就派出杨再兴哨探,一方面刺探敌情,另一方面保护王子安全。

杨再兴见过小王子赵伯琮,说道:“禀王子,末将这次奉岳元帅之命出迎,不意在此遇上王子。此处常有金兵出没,甚是危险,耽误不得。”

赵伯琮一听,将手一挥,说道:“既如此,速速上路。”

此时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似要下雨。众人不敢怠慢,直奔小商桥而来。

来到一山谷,看看就要临近小商桥,忽呼啦一声巨响,从山谷两边冒出大批金军,挡住去路。原来金军侦得这支小部队,便埋伏于此,企图一举歼之。

见情势凶险,杨再兴大喝一声,冲钟承先等人大喊:“你等小心保护好小王子,速速赶回军中,搬取救兵。此处由我开路断后!”他声未停,一马当先,带着三百精骑,直往金军杀去。他银枪抖动,不片刻便杀出一条血路。钟承先和众侍卫不敢耽误,护着小王子车驾,就往小商桥方向冲杀。要过小商河,最近最便捷之处便是通过小商桥。

此时,漫山遍野都是金军。金兀术自郾城大败后,勃然大怒,集中了十多万军队,妄图再次偷袭宋营,挽回败局,不意在此遇上哨探的杨再兴等人,便准备聚而歼之。钟承先和龙飞霜护在车驾两边,两人武功卓绝,剑起处,必有大批金兵倒下。但金兵如潮水般涌来,怎么杀也杀不完。众人已陷入金军的层层包围。

见杨再兴在前面被大批金军挡住,钟承先一马抢先,冲到他跟前,大喊道:“杨叔叔,由我开道,你断后!”他抢过一名金将刺来的长枪,枪挑剑劈,霎时间打死了十多名金军官兵。杨再兴见他神勇,远胜自己开道,也不言语,策马回转头,带着精骑,便挡在车驾后面,向金军冲杀过去,阻住他们向前。

众侍卫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在他们全力护卫下,金军也难近车驾半步。小王子赵伯琮在车中见金军众多,面如土色,但口中仍不断高呼:“杀,杀,杀死这些可恨的金狗!”

他初次见到这种厮杀的大场面,尽管心中怕得要死,但他血管里流淌着的是大宋开国之主骄傲的血液,还能不时高呼几声,振奋士气。

眼见四下里敌军蜂聚蚁集,除了舍命苦战,别无他法。钟承先奋勇开道,长枪在他手中,如有神助,所向披靡。

金军四名千夫长见他这一冲,竟渐渐杀出一条路来,心中焦急,喊声如雷,纵马直冲而来,钟承先当即拍马迎上,长枪一扫,“啪”的一声,将一名千夫长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跟着一枪透胸而入。另两名千夫长双枪齐至,压住钟承先枪杆。一名千夫长的蛇矛刺向他的小腹。

四人使的都是长兵刃,急切中转不过来,钟承先长矛撒手,身子右斜,避过那千夫长的一矛,跟着双腕翻转,抓住两名千夫长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宛如在半空中起个霹雳,振臂回夺。那两名千夫长虽是金军有名的武士,但怎禁得钟承先的神力?

登时手臂酸麻,两柄铁枪脱手。

钟承先不及倒转枪头,就势送去,当当两声,两柄铁枪枪杆撞在两人胸口,两名千夫长都披了护胸铁甲,枪杆刺不入身,但给钟承先内力一震,立时狂喷鲜血,倒撞下马。另一名千夫长甚是悍勇,虽见同伴三人丧命,仍是挺矛来刺,钟承先横过左手铁枪隔开他蛇矛,右手铁枪砰的一声,重重击在他的头盔上,只打得他脑盖碎裂。

众金兵见钟承先在刹那之间连毙四员勇将,无不胆寒,不住后退,竟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但前面的人让道,后面的人却及时截住,将车驾同杨再兴他们隔离开来。众侍卫护着小王子,且战且退,血战一阵后已来到小商桥上。

钟承先和龙飞霜两人护在桥的两边,由王子车驾通过。金军见势不妙,发一声唤,又围堵上来,被钟承先和龙飞霜两人挡住。

但金军仍不断没命往前冲杀,不久便在桥头两边垒起一堆死尸,龙飞霜初次见识这种阵仗,竟杀得有些手软了。众侍卫护着王子车驾,一路冲杀,已死伤大半,一脱离包围圈,急急往郾城方向而去。众人死里逃生,早就直呼侥幸,没有不忘命飞奔的,只恐被金军赶上。

小商桥离郾城只有数十里路,前面一野平川,若是放金军通过,小王子恐会被追上。钟承先和龙飞霜仍死战不退,梅洁放心不下龙飞霜,招呼龙飞霜同走,被她一叱:“你速速前往岳元帅处搬救兵,莫白白在此送死,快走,不要让我分心!”见小姐不走,梅洁只好哭着策马狂奔离去。

两人挡了约有个把时辰,估算小王子等人已经去远,钟承先放下心来,但一直不见杨再兴等人踪影,他心中焦急,便要往金军包围圈中寻找,龙飞霜见他叔侄情深,在旁说道:“我同你去。”两人复提枪佩剑再杀进金军中。

这时一个霹雳,天空开始劈劈啪啪下起雨来,雨雾迷蒙,路道泥泞,钟承先心中牵挂,高呼酣斗,丝毫不见疲累。龙飞霜在旁见他奔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坚直入,枪起处,必有大片金兵倒下,直如天神再世,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骄傲,暗想:“今日便是死了,能与他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她护在钟承先后面,两人一路冲杀过去,渐渐听到金军中远远传来阵阵厮杀声,却是杨再兴仍在包围圈中苦战。

原来杨再兴断后,他和三百精骑虽是面对几百倍于己的金兵,仍是面无俱色一往无前地阻住金军的冲杀,刹时间,蹄声轰鸣,杀声震天,大地亦仿佛为之震颤,天地间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忽一声巨响,金军中冲出一队约五千人的部队,迎了上来。杨再兴一挥手中银枪,暴喝一声,带着三百精骑挡住金军前进的道路。

身后三百骑兵也齐声呼喝,震天的气势直冲云宵,他们个个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又如利箭割茧,枪挑剑劈,不片刻便将迎上来的五千金兵冲散。凌厉的杀气似要划破苍穹,虚空中条条银龙飞舞,道道杀气破体而出,金军纷纷堕马。杨再兴银枪舞动,凌厉的杀气破体冲出,虽陷身千军万马之中,但他的心却止水不波,一片平静,面对蜂拥而上的金兵,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多杀几个金狗,护着小王子安全脱出重围。

这时,前面尘土大起,又有一支人马呼啸着朝他直冲而来,为首将官满脸虬髯,头戴金帽,却是金军万夫长撒八孛堇赶来。杨再兴挥枪扫开身旁几名敌兵,把马勒住,张弓搭箭,瞄准了撒八孛堇的眉心,“嗤”的一声,一支雕翎箭电射而出,呼啸着飞向撒八孛堇。

撒八孛堇躲闪不及,应声落马,死于非命。他手下兵士见主将未及交战便跌下马来,都惊得呆了。众人尚未回神,杨再兴已杀了上来,他枪尖到处,金兵如稻草般纷纷倒下。

金军不断擂动战鼓,层层围堵上来,他们知道这支小分队,乃是岳家军的精骑,誓要将其歼灭。这一声声的鼓声,就如催命的魔咒,叩动着整个战场每个人的心弦。杨再兴率着三百精骑,左冲右突,挡者披靡,灰黄的大地,早已染上一层鲜红。

杨再兴已连杀金军二十员大将,死在他枪下的金兵更是不计其数,无奈金兵人数太多,他虽是勇猛无敌,但三百精骑却是越来越少。他心中伤痛,这些战士身经百战,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精兵劲卒啊!

他已杀红了眼,血染征袍,余下的骑兵在他的带领下,个个以命搏命,勇猛攻击,在金军的刀戈剑海中冲杀,丝毫不惧。但在金军的强力反扑下,骑兵已所剩无几,杨再兴强忍心头痛楚,厉啸一声,声震四方,长枪挥挑下,敌人纷纷倒毙,鲜血直喷上空。

雨越下越大,丝毫浇灭不了这冲天杀气。每滴雨点下来,汇成的都是血色的小水流。在浴血苦战中,跟随自己多年的三百骑兵已全部倒下了,杨再兴心如刀割,狂啸一声,双腿一夹战马,提枪朝金兵冲去,他誓要为死去的军中三百兄弟报仇。

钟承先和龙飞霜远远看到杨再兴不断向前冲杀,但他始终杀不出重围。他俩想上前救应于他,可是成千上万的金兵如潮水般席卷过来,仿佛要垒成他们前进路上的障碍,让他们寸步难进,他们杀了一批,又有一大批涌了上来,根本无法接近杨再兴。

围堵杨再兴的敌人忽然退开,露出一片空地,杨再兴心中一怔,未及转念,不断有利箭破空袭来。

杨再兴舞起长枪,在身前布下一幕光影,他左躲右闪,身上每中一枚敌箭,就随手折断箭杆,继续杀敌,为避开箭射,最好就是贴身肉战,他催起白龙驹,杀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霎时又枪挑剑劈杀了金军好几员战将。

远远地,他望见了钟承先和龙飞霜,知道小王子已脱出重围,两人接应他来了。他精神一振,手中长枪不停地向金军刺去,霎时又撂倒了一大片。但金兵仍一层一层如潮水般向他扑去,好像杀不尽、斩不绝。

尽管每名金兵看见他,都满是惊骇和恐惧,但军令如山,明知挡住他不过死路一条,他们还是不断冲杀过来。

前方敌兵好象少了些,那是前往钟承先和龙飞霜的捷径。杨再兴不及细看,一拍坐骑,白龙驹长嘶一声,向前奔去,瞬间又扫倒了十多名金兵。不意前面却是小商河匝道,杨再兴收辔不住,马顺陡坡,直往河里冲,“咔嚓”一声,白龙驹陷进了河中淤泥里。马陷泥中,难以举蹄,要跃上来,已是不能了!

金军见杨再兴陷身淤泥中,军中督战的一名千夫长大喝一声:“放箭!”霎时之间千弩齐发,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向他疾射而去。杨再兴毫不畏惧,手中银枪舞得如风车一般,利箭纷纷堕河,不能透入枪影之中。

忽闻跨下战马一声悲嘶,杨再兴前身一倾,却是战马中箭已死,杨再兴心头一阵悲痛,这匹白龙驹跟他出生入死,不料今日竟命丧于斯。

这一迟疑之间,箭雨洒来,杨再兴已连中数箭。

他嘴角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抬头望天,乌云低锁,天越来越黑了……枝枝长箭射来,他积聚体内所有神力,大喝一声:“承先,你们快走!”他把银枪怒掼而出,这一枪去势好不劲急,犹如奔雷闪电,直扑岸边金军那名千夫长,噗的一声穿过其身,但去势未衰,又射入其背后另一名百夫长前胸,将两人钉成了一串。金军见了这等势头,无不变色。

这员宋将真如天神一般,把他们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接近岸边半步,长箭不断射出,把他射得就如刺猬一般。临死,杨再兴竟感觉不到一丝痛苦,眼前仿佛又浮起那晚岳飞高歌《满江红》的情景,他那悲愤而又凄伤的眼神,“河山未复,元帅,再兴无能,不能随你直捣黄龙,复我河山了!”

一代猛将,含恨而终!雷声隆隆,暴雨倾盆,大地,一片苍茫!-小商桥一战,杨再兴以三百骑,率众奋勇冲杀,力敌金军十二余万,共杀死金万夫长撒八孛堇(其时金国仅有八名万夫长,约相当于大将军衔)、千夫长与百夫长(校级以上军官)一百多人,毙敌二千多(杨再兴的勇悍程度在此役可见一斑。在隔天同载史册的颖昌血战中,岳云率800背嵬军协同王贵的3万兵勇斗金兀术10万大军,也仅伤亡敌军五千多,击毙一名万夫长和数名千夫长)。

他死时年仅三十七岁,尸身屹立不倒,吓得金军不敢近前。死后焚其尸,得箭镞二百(据宋史记载,杨再兴战死小商桥的时间是农历1140年7月14日但为故事情节需要,文中时间稍有延后)。

一声霹雳,尚在几十丈远的钟承先仿佛听到杨再兴临终前的一声怒吼,他如疯了一般,长枪狂扫,宝剑疾刺,身边金军纷纷倒下,他心头一片茫茫然,只是一味砍杀,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时到底在做甚么。

龙飞霜在后见他势如疯虎,招招都是拚命,拍马上前,冲他大喊:“承先,杨将军恐已遭不幸,我们还是先冲杀出去要紧。”

她见金军围成一圈,不住放箭,又闻战马一声悲鸣,估计杨再兴已死,便来拉钟承先。被钟承先一掌隔开,他叫道:“即使杨叔叔已死,我也要把他尸首找回来,绝不能落入敌军之手!”

他不顾龙飞霜的劝阻,直往杨再兴遇难的地方冲去。金军兵将大声呼喝,上前阻挡,钟承先挥枪横扫,将近前几名将官打下马来。

众人见他神威,不得不退,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来。龙飞霜紧跟在后,长剑飞舞,时时提防敌人放箭。

这几十丈远的地方,两人冲杀了大半个时辰,方来到河道旁。钟承先见到杨再兴已被射得如柴蓬一般,心中大恸,泪如雨下,他与杨再兴感情最是深厚,不意今日两人竟已阴阳两隔,心中伤痛,大喝一声:“我要为杨叔叔报仇!”催起绿耳神驹,便是一阵冲杀,将岸边周围的金军杀得人仰马翻,死者不计其数。

他和龙飞霜两人拼命死战。此时金军却已在四周布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有一批金军故伎重演,又是围成一圈,就要放箭,龙飞霜见得真切,冲着钟承先喝道:“承先,杨将军之仇,以后再报。金兵要施暗箭,我们快走!”她不等金军围拢,便冲杀过去,金兵羽箭如雨点般向她射去,都被她一一拨开。

钟承先被她一喝,头脑立时清醒,知道这时下河抱尸,无异死路一条,他在马上冲杨再兴尸首一拜,说道:“杨叔叔,我走了,你的仇我一定替你报!”他挥起长枪,冲到龙飞霜跟前,对她大声唤道:“龙姑娘,你紧跟在后,咱们一起杀出去!”他枪如蛟龙,杀得那些金兵人撞人跌,马冲马倒,自相践踏,尸如山积,血若川流。

钟承先在前冲杀,他杀性一起,一枪就撂倒十多人,血不停从枪尖滴落,雨不断哗啦啦地下,却灭不了他心头的怒火,他定要杀尽这数不胜数的金兵,为死去的杨再兴报仇。猛听得身后一声哀嘶,只见龙飞霜所骑骏马肚腹中箭,跪倒在地,双眼望着主人,不尽恋恋之意。

龙飞霜功力也甚高,尽管爱马已死,心中一酸,几欲落泪,但她处危不惧,落地之后手中长剑仍不断挥出,将近前的金军一一刺死。钟承先见她已处金军包围中,掉转马头,飞驰而至,冲她唤道:“龙姑娘,快上马!”他手一携,便将龙飞霜拉上了马。

这一迟滞,但听得号角急呜,此起彼落,大队金军急冲追至,将他俩围在核心。两人陷身包围圈中,丝毫不惧,钟承先在前冲杀,龙飞霜在后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挥舞长剑护住四周,将冲上来的金兵尽皆击杀,但敌兵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两人舍命厮杀,人皆血人,马成血马,只看到金军不断倒下,血花飞溅,血流成河。

这一番厮杀,只杀得天昏地暗,不分东南西北,钟承先长枪开道,绿耳神驹奋蹄疾奔,尽往人少的地方冲,也不知大战了多久,敌人的攻击力已越来越轻,看看就要冲出包围圈,忽听“呼啦”一声,紧追的金军往两边一让,冲出一大队弓弩手,万矢齐发,箭如飞蝗,向他俩疾射而来。

龙飞霜在后一手抓住钟承先腰带,不断上下左右翻飞,将射来的利箭一一击落,她既要护住自己,又要保护神驹,一旦骏马被射,两人无疑陷于死地。

钟承先长枪挥出,舞成枪影,将来箭一一挡住,但箭如雨海,防不胜防,蓦地,只听龙飞霜“哎哟”一声,却是腰侧已被利箭所伤。钟承先见情势紧急,催起绿耳神驹,这宝马甚有灵性,尽管纵横驰骋战场大半天,已十分疲累,仍奋起神蹄,这一飞奔开来,如追风逐雷,迅如流星,不片刻已将金兵远远抛在后面,脱离劲弩射程,隐隐只听到追兵在后不断吆喝。

两人这一脱险,才发觉几近虚脱,浑身乏力,任绿耳神驹向前飞奔,两旁树木不停倒退,耳中但闻风声雨声,追兵却是离得愈来愈远,到后来已是连丁点声音也不可闻。龙飞霜身受重伤,尽管大雨仍不断倾泻而下,她却已昏昏沉沉,伏在钟承先身上,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钟承先见她伤势甚重,心中焦急,又不知此处是何方,待骏马飞奔一阵后,远远看到山脚边有座庙宇,料想金兵已难以追上,便催马上前却是一座黄帝庙。

他扶着龙飞霜下马,把她抱进庙里,两人暂时在此避雨。这时龙飞霜正发着高烧,口中不住喃喃说道:“承先,承先,不要抛下我……”经历这一番大战,两人感情突飞猛进,她已从先前的“钟教主”改唤“承先”,显是情根暗种了。

钟承先抚了抚她发烫的脸,将她的头盔拿下,扶着她在庙里茅草堆中躺了下来,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个女人在最凶险的时候仍紧跟在他身旁,让他感动。若不是有她护卫,自己恐怕也难以冲出这千军万马的包围。

见龙飞霜不断呓语,钟承先心中焦急,看来她的伤势非轻,必须尽快将伤在她腰侧的箭拔出来,若是迟了,恐会有性命之虞。他心中犹豫,要替她治伤,就必须脱去她的盔甲和亵衣,她的伤处乃是女人的宝贵之地,平时轻动不得。

钟承先俊脸不断变幻,心中起起伏伏,就算有所逾越,也是救人要紧,事急从权。他略一迟疑,便扶起龙飞霜,轻声对她说道:“龙姑娘,箭伤在腰,务必拔出箭镞,抓紧治疗,若是缓了,恐有性命之虞,我帮你脱衣疗伤可好?”龙飞霜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娇羞无限,却不言语。

钟承先见她并不反对,便开始脱去她的盔甲。她浑身已经湿透,亵衣紧紧贴在肉上,已被血所染红,那玲珑的曲线,竟是十分诱人。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裸露的肉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慢慢将她的亵衣撩起,立时露出一大片白嫩来。

箭伤在她的上半身乳峰下,单脱去上衣,钟承先就费时良久,俊脸通红,心中不住怦怦直跳。映入眼帘的,是围在她酥胸上的一条雪白的布条,尽管抹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仍掩不住它的丰满,利箭正射在这布条之上。

当最后一层布条解开,一对高耸的乳峰顿时弹了出来,随着龙飞霜的呼吸而上下颤动,诱人之极。

她仿佛也知道他在替她解衣,娇哼一声,俏脸更红更烫了。

美女在怀,钟承先只觉得她雪样的白,云样的轻,心神一荡,差点就把持不住,他赶紧镇慑心神,压下遐思。这女人确实太美了,不愧“凝月飞霜,天下无双”之称。

钟承先沉吟片刻,将她轻轻放下,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回来,手中却捧着一个破盆,盆中盛满清水,还有一块布巾,那是他从自己身上衣衫撕下的。

他来到龙飞霜跟前,柔声对她说道:“我要拔箭了,你忍着点。”

龙飞霜“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轻轻握住箭杆,深吸一口气,一用力,便“嗤”的一声拔了出来。

只听龙飞霜“啊”的一声痛哼,立时昏死过去。伤口鲜血狂喷,钟承先急忙取过盆中的布巾,将水捏干,再慢慢地放在她的伤口上,不片刻,整条布条就染成了红色。

这利箭射得还好不怎么深,若是再深几分,伤到内脏,却是凶险无比。

他将布巾取起,再次浸入水中,整盆清水霎时通红。

他将她的胴体翻了过去,开始帮她将伤口附近的鲜血拭去,眼光所及,尽是雪白的诱惑,让他的心不住狂跳。

血终于止住了。钟承先又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拧干后围住她的伤口,紧紧的绷住。

他帮她扎好伤口后,便重新帮她穿上衣,可是笨手笨脚,无论怎么努力,那条抹胸就是围不牢,反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到最后没办法,只好匆匆围上。

雨仍下个不停,钟承先赶紧在四周找了些枯枝干草,生起火来。他自己运起神功,不片刻在他周身涌起一层水雾,衣服很快转干。必须先把干衣服给龙飞霜穿上,若是让她穿着湿透的衣服,这对她的病情是不利的。

他翻转龙飞霜的身体,将那些湿透的亵衣脱了下来,触手之处,尽是滑腻的旖旎,她那高耸挺立的乳峰下一片白腻腻的肌肤,深凹的脐眼,结实的小腹,两条修长的大腿此时无力的并在一起,却也掩蔽不了那贲起的三角地带,玲珑的玉足,更如粉雕般秀丽。

他急忙闭上双眼,满面通红,好一会才睁开来,脸上红意稍稍消去。经过一翻笨拙的摸索后,他终于把她的亵衣尽脱下来,用自己干透的衣服给她披上。尽管她尚在昏迷中,但见她嘴角含着盈盈笑意,显是正陶醉在美好的梦境中。

钟承先把龙飞霜的亵衣放在火旁烘烤,自己赤着上身,坐在火堆旁,迷迷糊糊地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忽觉一双玉手缠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一张温软的樱唇贴了上来,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他立时醒来,却见龙飞霜正深情地凝视着他。

见他睁开眼睛,龙飞霜冲他嫣然一笑,有着少女特有的娇羞:“承先,多谢你啦!”显然,她知道钟承先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已换回自己的亵衣,把钟承先的衣服重新披在他身上。

她武功高强,体质好于常人,钟承先见她伤势已好多了,心中大喜,也是对她微微一笑,两人历经这番艰难,一切柔情蜜意,都融解在这相视一嘻之中。龙飞霜软软倚了上来,将粉颊靠在他的背上,含羞低头,晕红双颊,幽幽道:“承先,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今天便是死了,我也不后悔!”

钟承先闻言一怔,没想到龙飞霜一醒来便对自己真情流露。她娇艳无伦,自从初见,即对自己脉脉含情,自己也非无情之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对她也是难以忘怀,今天见她深情款款,自己究也不能无动于衷。

只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倚在自己肩头,淡淡幽香,阵阵送到鼻端中来,霎时意乱情迷,忍不住便把她搂在怀里,在她樱桃小嘴上深深一吻,只把她激动得满脸通红。两人初尝男女情爱滋味,这一吻竟是难舍难分。

两人柔情蜜意,充塞胸臆,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觉得一句话也不必说,就这样相拥着坐在火堆旁。过了良久良久,钟承先低下头来,只见龙飞霜眼中泪光莹然,脸有凄苦之色,讶道:“霜儿,你想起了甚么?”

龙飞霜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慧空大师的话。”钟承先还要继续追问,她却是怎么也不说,只是神情郁郁。

原来,她今天与钟承先初尝情爱,不由想起慧空大师的话来,其中“咫尺姻缘”已经应验,但接着还有一句“错杀情郎”,让她柔肠寸断,心中愁苦。慧空大师为龙飞霜算卦的时候,钟承先不在,是以不知。

他见龙飞霜一脸凄然,手中紧了一紧,把她搂在胸前,柔声说道:“这些所谓得道高僧的话,只可当笑话听,不必放在心上。”

他厚唇再次贴上了龙飞霜的樱唇,吻得她酥胸起起伏伏,心中想道:“承先武功如此高强,有谁杀得了他?我今天能与他相恋,已是上天眷顾,想那些扫兴的话干吗?”这一放下心头重担,便有如鲜花绽放,双手反搂他的熊腰,度过香舌,便与情郎激吻起来。

见龙飞霜伤势并未痊愈,这一夜,两人便在这黄帝庙歇脚。

有了情爱的滋润,两人并不觉得寂寞,反而时不时相拥在一起,深情相吻。

到了凌晨时分,龙飞霜方靠在钟承先大腿上,甜甜地睡去。看着她雪白的俏脸时不时泛起笑意,一股幸福的感觉霎时充盈钟承先的心胸。

************隔天一早,天已放晴,钟承先将龙飞霜扶上马,两人一路往郾城寻来。来到小商桥附近,却见大批宋军驻扎在此,一问,才知昨天岳飞一得飞报,亲率大军前来救援,打退了金军,此时正在商桥哭祭再兴。

钟承先和龙飞霜催起绿耳神驹,往北岸而来,但见幡旗飘扬,远远就听到宋军的哭声。

杨再兴身为湖北、京西安抚司第四副将、武经郎(约相当于校级军衔),统率背嵬军精锐长胜军随岳飞北伐抗金,立下了赫赫战功。

平素待人极是平易近人,又豪爽侠气,深得全军敬仰,不料今日将星陨落,殁于小商河,教岳家军上下如何不痛。

钟承先跌跌撞撞来到墓前,见居中竖着“杨再兴坟墓”墓碑一座,却是岳飞连夜亲刻,而他身上所中二百多支箭,也是岳飞边哭边一支支亲手拔下来的。他想起昨天的血战和两人深厚的感情,禁不住便痛哭起来,“杨叔叔,杨叔叔”叫个不停,真个是闻者掉泪。

岳飞在旁,双眼红赤,扶着钟承先,对他说道:“钟兄弟,还须节哀!”说着,自己忍不住又流下泪来。龙飞霜和小王子赵伯琮在旁也怔怔地落泪。

岳飞站在墓旁小山冈上,振臂高呼道:“三军众将士听命,直捣黄龙,为杨将军报仇!”

他这一声呼喝,就如一声巨雷,轰传开去。附近宋军个个义愤填膺,兵戈上举,纷纷跟着齐声高呼:“为杨将军报仇!为杨将军报仇!”声震寰宇,震得大地仿佛也随之一颤。

拜祭完毕,众人回到郾城,犹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原来小王子赵伯琮带来圣旨,除封岳飞为太子少保外,却是要他们班师。众将在小王子面前,众志成城,异口同声,坚决要求继续北伐。

岳飞为小王子分析了当前北伐的有利形势后,说道:“臣日夜料之熟矣!今虏重兵尽聚东京,屡经败衄,锐气沮丧,内外震骇,闻之谋者,虏欲弃其辎重,疾走渡河,况今豪杰向风,士卒用命,天时人事,强弱已见,功及垂成,时不再来,机难轻失,唯圣上审而图之,下令各路大军火速并进,定能攻占故京,收复河朔之地,复我故土,直捣黄龙。”

小王子赵伯琮经历昨日生死大战,也是热血沸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岳少保主意已定,本王为你担保,这就上路,回京禀明父皇,复我故土,为杨将军报仇!”他在众侍卫卫护下,也不耽搁,直往临安方向而去。

临行,钟承先为龙飞霜送行,两人不意方尝情爱滋味,今日便要分别,龙飞霜眼眶儿都红了,伏在钟承先肩上,嘤嘤哭泣,依依不舍。

钟承先轻抚她的香肩,跟她说道:“霜儿,无须悲伤,只要这边事情稍缓,我定到临安找你。你还是速速上路,以免众人担心。且你多日离家,家中人定是挂念。”

龙飞霜踮起脚,在钟承先唇上深深一吻,啜泣道:“你可要速来京师找我,迟了,我会恨你的。”她一想起临行时父亲对自己的敦敦教导,只好暂抛儿女私情,带着梅洁直追小王子和众侍卫而去。

在她心目中,她的父亲龙在天,是个严师慈父,平时只要自己做错丁点事,都会受到他的训斥。和钟承先相恋后,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赶回家中,跟家里人分享她的爱情。她却不知,她的父亲,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前任武林盟主,素以正派形象著称的龙在天,这时正埋首于白圣依的美乳丰臀,在这个被他设计入彀,艳名远扬的美娇娘迷人的胴体上干得如痴如醉,浑忘了身边的一切,更不知道他的女儿曾经历一场生死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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