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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父亲出院后，酒戒了，也好好吃饭了，还在工地上找到了工作。
“盖活动房，干活的时候你爸手被割开个口子，都可以看见骨头，他就贴了个创可贴继续干，工头怕出事让人送你爸去了医院，然后没两天医生通知做详细检查，才知道癌细胞转移到了肺。”
秦蒸眼里噙着泪：“然后，我爸就把命卖给了乔一鸣……？”
“乔一鸣勉强不了你爸爸！”
宋旭东凝视着文件，而后目光转向她：“还记得来参加你爸葬礼的工友吗？手受伤也是他送你爸去的医院。
他和妻子都在工地上打工，专挑最累的活干，因为能多几十块钱，每天只吃馒头榨菜，每月两口子轮流卖血，因为儿子需要钱换肾。”
他低头，凝视着绞在一起的双手：“所以，乔一鸣再次来求你爸爸，他同意了，找我商量，拟出协议，钱给了工友一部分，其余给你们姐弟还房贷及学习生活。”
说着他叹口气，微微仰起头：“你爸这一辈子，枪林弹雨里走过，大风大浪见过，命运坎坷，直到遇见你妈，有了你们姐弟，生活才又有了光彩……
可你妈妈突然走了，你爸的心也跟着走了，留下躯壳借酒浇愁，郁郁寡欢。他对我说‘临了，能帮别人一把，你们姐弟也不用辍学流离失所，值’。”
秦蒸不记得怎么离开的律所，浑浑噩噩回到家，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一大早，秦一诺请了假回来，姐弟俩一起去墓地祭拜。
墓碑上落了灰，秦蒸小心擦干净，秦一诺摆放上二老喜欢的果品点心。
“爸，妈，我和一诺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吗？我们都很好，你们放心吧。干妈的风湿犯了，腿疼没法来，让我代问你们好。”
望着秦勇夫妇的照片，秦一诺庆幸能做他们的儿子：“爸，妈，我想你们了……”
秦蒸望着爸爸的照片，愣了很久：“爸，我都知道了，您不该瞒我。”
“姐，你在说什么？”秦一诺看出她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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