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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华站在桌案前,双手抱臂,宛如一个抓小孩的大人,严肃道:“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天才刚刚黑,哪里晚了。”锦绡一脸无辜,好似被冤枉了的样子。
“重点不是晚,是你去哪里了?!”离华松开手,那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锦绡心里暗自诽腹,离华醒来后便有些不正常,老是问她一些莫明奇妙的话,又特别容易生气,锦绡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离兄,方才我带夫人去看了看新修的石屋,路上耽搁了点。”站在锦绡身后的燕泽俊道。
离华脸上铁青,目光凶狠的看着燕泽俊。
还好郑夫人和小莲端着菜进来,感受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忙道:“快来吃饭,再不吃,菜都凉了。”
郑夫人一唤,燕泽俊便撩袍入座。
锦绡走到离华面前,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过去坐下。离华像个小孩一般,仍旧皱着眉头,一脸正经。锦绡见没辙,也不管离华,自行入座。
一个不注意,离华便抢先锦绡一步,便坐在燕泽俊身旁。
郑大嫂道:“男女有妨,本是不允许同桌吃饭的。这几日寨子里的木桌子都被毁了,只得委屈姑娘了。”
“无妨,郑大嫂也坐吧。”锦绡婉声道。
“不敢不敢,尽管条件艰苦,也不得失了礼数,我一个奴才...”郑大嫂与燕泽俊同时皱眉,显然是说错话了,锦绡看向离华,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
“坐下一起吃吧。”燕泽俊开口,目光里有一种熟悉的威严,像是命令一般。
郑大嫂点点头,这才入了座。
一顿饭吃的十分安静,只有小莲偶尔说一两句话逗得大伙哈哈一笑,便各怀心事,终于将这饭吃完了。
临了时,小莲抱着锦绡,眼泪直直地往下掉,这一别也不知能否相见,锦绡也红了眼眶。
天色实在太暗了,他们还要出寨子到寨主那边住着,得赶紧离开。在燕泽俊的劝导下,小莲好容易放开锦绡,锦绡这才抽身与离华他们一道离开了。
告别了小莲和郑大嫂,燕泽俊送他二人出寨子。没想到村寨门口,早已聚集了芥鱼寨的寨民们。
他们一个个举起火把,燃气的火把将天空烧的透亮,为首的事傅爷爷,带着他的徒弟,他对锦绡道:“你这姑娘还挺有灵气的,若不是你要离寨子,老夫还想收你为徒呢。”
“多谢傅爷爷救命之恩。”锦绡盈盈一拜,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若不是他,她和离华早就西去了,哪还有离开的机会。
“快快请起,救你二人回来的是阿远,要谢谢他才是。”傅爷爷道。
锦绡这就要向阿远行礼,阿远摸摸头红着脸,忙止住了:“绡姐姐莫要这样,折煞阿远了。”
“明明是我们来感谢你的,怎么成了你来谢了。”陈寡妇在阿远身后说道,又领了小宝走上前来,对小宝道:“小宝,快给恩人磕头。”
小宝小小的身子立马往地上一跪,锦绡还没止住,便见那小小的脑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私塾先生也走了出来,对锦绡道:“你前些日子教孩子们的那几篇文章,老朽觉得甚妙,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你。”
锦绡浅笑,向先生行了一礼。
那日那个碎花短袄的妇女不敢出来,只在后边道:“还有离公子,这几日帮我们做了农活,虽砸了些庄稼,但总归是帮了忙的。”
“是啊是啊。离公子还那日还帮我正骨,这几天感觉精神多了。”一名男子道。
离华与锦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寨民们盛情难却,越来越多道谢的。
好在燕泽俊开了口道:“他们明日还要出发赶路,大家让他二人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只留下傅爷爷阿远和陈寡妇,又多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路上小心,一路顺风之类的话。
燕泽俊将他二人送到住处,看着离华道:“离兄,虽只你夫妻二人情深义重,但我芥鱼寨避于世不愿外人打扰,今日一别,芥鱼寨将加强防御,日后就不再相见了。”
离华拱手道:“嗯。燕兄,后会无期。”
燕泽俊的眼神滑过锦绡的小脸,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锦绡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被离华大手一览,转身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寨主为他们备好了马,那马匹比来时的壮了不少,脚程也快了许多。他们出发的早,拿着燕泽俊给的地图,很快便出了寨子,往顾国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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