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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察觉到他在靠近，顿时僵硬不敢动了。
“学校……倒闭？”季朝舟不太能理解。
小程总眼神飘忽，视线不断在季朝舟脚边徘徊，这么跪下不太好吧。
“一间教室有前后两块黑板，我们背对着坐。老师在前面教完初一、初二的内容，转身去后面黑板教初三学生。”程琉解释，“刚好我把初二初三的内容全学了一遍，所以干脆直接参加了中考。”
季朝舟沉默片刻，问她：“所有年级在同一间教室怎么上课？”
其实要进去很简单，要么找人，要么交一笔插班费，数额不小，至少在当年而言，可以抵县里两年高中学费。
程琉提出可以考试测验，检测成绩，但没有学校同意。
为什么这一幕如此似曾相识？
季朝舟缓缓靠近程琉，鼻尖抵在她鼻尖上，轻轻蹭着。
反正她早已经把初中的内容学完了，至于英语，确实基础不好，不过足够应试。
季朝舟提醒程琉。“你之前说转学太麻烦，所以直接参加中考。”
“那学姐为什么这么说？”贺柏问道。
贺柏：“……”
他话题跳跃的太大，程琉愣住：“什么？”
“我提前叫了代驾，他应该在外面等着。”季朝舟喝了大半瓶红酒，举止比平常要慢不少，但依旧逻辑清晰，不忘送贺柏离开。
贺柏心中最后一抹侥幸破裂，他开门坐进车后座，用力关上门，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季朝舟转过脸，安静等着她解释。
他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要跳级？”
程琉在贺柏面前站定，认真嘱咐他：“下次别乱说话，不然我扣你奖金。”
“学姐？”贺柏转身，期待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不由紧张起来。
既然程琉不是个喜欢跳级的人，喜欢一步一步来，小学也没有跳级，为什么突然初中跳级。
程琉缓缓扭头，对上季朝舟带着凉意的眼睛，顿时举起一只手，心虚道：“我可以解释！”
那时候学校等一名初三生中考完就要关了，其他学生自寻出路，程琉拿着成绩单去县初中，但没人要。
“你们那个学校，我们也听说过，据说连英语老师都没有，全靠自学。学生底子太差，会影响我们升学率，你们还是去别的学校问问。”
程琉家里不认识人，插班费又太贵，最后程琉干脆直接参加中考，顺便抢掉了中考状元。
贺柏眼皮快速眨动：“是季朝舟说了什么？”
贺柏抬到一半的手：“……”
贺柏想装醉也没有办法，季朝舟喝得比他还多。
程琉不解：“他说什么，又和你不熟。”
“后来听说县里那几所中学的校长气得吐血。”程琉挑眉得意洋洋道，“从此之后我就是县里的传说之一。”
“市里的高中资源很好，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追上去了。”程琉在心上人面前自卖自夸，“高二就学完了所有课程，后来经常去计算机室玩，大学就修了这方面。”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指腹传来微凉柔软的触觉。
程琉咳了一声，左右前后张望了一圈，确认季朝舟没有出来，她抬手示意贺柏把耳朵凑过来，小声道：“我喜欢季朝舟，在想办法接近他。”
贺柏脸倏地白了下来，没什么比亲耳听见程琉说这句话更令人难受。
程琉甚至能闻到淡甜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心剧烈跳动。
程琉被他喊的这一声名字，喊得后背发凉。
“贺柏。”程琉站在大门口忽然喊住他。
一桌子菜，程琉吃的最多，那瓶红酒被贺柏和季朝舟喝完了。
程琉无奈：“跳级是因为学校快倒闭了，转学太麻烦，所以干脆参加中考。”
季朝舟望着程琉侧脸，她似乎永远也没有负面情绪，说起这种事也像是提起什么有意思的回忆。
“……学姐。”贺柏站在门口，望着程琉，或许醉意不断上涌，压制不了心中深藏的感情，他转身想要抱她。
县里几所学校认为他们学校只有几个学生，成绩不作数。
贺柏拖着不甘的脚步朝车后座走去。
“你那么喜欢他？”贺柏后退一步，盯着程琉，“之前你对汪洪洋也是一时起兴。”
“师傅，你开慢点。”程琉走到前面，对代驾师傅道。
季朝舟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唇珠已经碰上她的唇，随后突然偏过脸，靠在程琉肩膀上，像是喝醉失去了意识。
“而且我中考拿了第一，被招到市里的学校去了。”程琉又自得道，“免学费，还有奖金。”
望着车离开后，程琉才转身回客厅，季朝舟靠坐在沙发上，听见她的脚步声，突然出声问：“为什么要跳级？”
她老感觉贺柏要坏自己的事。
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连她的呼吸也像是被染上了淡淡的酒香，暧昧至极。
程琉下意识有点心虚，她确实当初对汪洪洋一见钟情，但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她可以确定自己就是喜欢季朝舟。
程琉不爱酒，喝了第一杯就没再动过，起身送贺柏出去。
程琉下意识扭头看过来，对上季朝舟那双深幽复杂的眼睛，不由愣住。
季朝舟静静望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程琉，你要骗我吗？”
她不由想起李东的话，他说只要他老婆连名带姓喊他，那就是他一定做错了事，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迅速跪下认错。
他今天就没顺心过一次！
这类的话，程琉去了几个学校，听了几遍。
于是程琉同手同脚走到沙发边，和季朝舟坐在一起，腰背挺直，双手并拢放在腿上，认认真真道：“不骗，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程琉点头：“学生少，全校加起来十几个人，老师只有两个，所有年级都在一间教室上课，学校上完那年就不开了。”
“好的，您放心。”
程琉笑道：“就是想试试跳级。”
季朝舟抬起头，他大概有些醉了，原本病态苍白的脸染上了薄红，如同山间骤开的桃花，潋滟旖旎。
程琉伸手推着贺柏肩膀，皱眉：“站稳，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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