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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接连换卡,都是第一次接听,再打就不通了。他一气之下把手机砸了个七零八落。他的本意是想告诉梅子苏文的真实身份,让梅子主动远离,这样,他就会有更多机会接近梅子。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个人还是家世背景财力他都无法与苏文正面抗衡。而现在,他是无计可施了。
现在的他是又累又乏又饿,头痛欲裂。打算回家补上一觉,缓一缓再说。这么想着,启动了车子。正好看见燕子的车出来了。心生一计,马上跟了上去。梅子见不到,他可以把苏文的身份告诉燕子和柚子。看到燕子的车停在了咖啡屋门口,和柚子一起下车进到店里时,他相信是梅子生病了。而以前梅子生病,他总是让她自己到隔壁老中医那儿看,吃些什么药,要吃几副他从不过问。有一次重感冒住院,他也是请了护工照顾,直到出院,自己一次都没去看望过。现在想想,还真是自己没有做到位,太缺乏对妻子的关心和照顾了。
燕子占了车位后,附近就没有车位了。也不知今天为什么这么多车。王刚不得已开出老远停了车,走路过来。眼见着再走几步就能进咖啡屋了,却窜出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
“咖啡屋的人不欢迎你,请你离开!马上!”
王刚旋即明白了,这是苏文的人。他在姐仨周围筑了一道墙。
正如王刚所猜测那样,在送燕子和柚子出了楼门后,他给安保部打了电话。拒绝不了你的出现,却能阻止你的靠近。这是他苏文能做到的。
王刚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头还在痛。走下楼在药柜里找了两包头痛粉吃了。母亲不在家。这个时间段是母亲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麻将时间。厨房里冷锅冷灶的,什么都没有,洗碗池里还堆着一堆没洗的杯盘碗筷。他叹了口气。如果梅子在,不管你几点起床,灶上随时都会有热乎乎的包子馒头,厨房里一定整洁明亮,没有任何厨余味道残留。还是舅舅说得对,是母子俩生在福中不知福。坐到沙发上,拆开袋子想吃两口母亲买来的糕点,却发现已经有了霉点,气得甩出老远。倒在沙发上,拿起新手机,看看店员帮他恢复下载的软件app有无遗漏。页面上跳出一则新闻,是警方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他一下子想起了美兰。但没有美兰的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梅子的家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丽丽匆匆送来了六副中药,交代了几句饮食注意问题后又匆匆离开了。
“我看你冰箱里也没什么菜。我去转转菜市场吧。”
“饭都不会做的人会买菜吗?”
“额,还真没买过。就买过水果。”苏文不好意思的挠挠眉梢。“不过,总要学的。你想吃什么?”
“鸭肉还剩点。随便买点吧。”
“随便?你可是为难我了。我不知道随便怎么买。”
“呵呵。”梅子笑了起来。“这样吧,我把它们都写下来,你照着买就是了。”
“哎,这个随便就可以买了。”苏文也笑了起来。
“出大门左拐六十米就有个菜市场。都是明码标价的,不用讲价。”
“知道了。那你就看着点药,别溢出来了。”
“我有这么笨吗?不用你操心。放心去买吧。”
菜市场很大,分为地上地下两层。禽蛋肉类在负一层,蔬菜水果在地上一层。苏文看看手中的单子,下到了负一层。也没怎么逛,见了自己想要的就停下开口:“老板,来只乌骨鸡,一斤左右的。”
“好嘞。要煲汤还是要爆炒?”
“嗯?”
“煲汤呢就宰成大块的,爆炒呢就宰成小块的。”
“哦。煲汤用的。”
“请稍等。”
苏文吁了口气。抬眼四下扫了一下,看到了一个像似姐夫的背影。笑了笑。姐夫跟他一样,也是个只会吃吃喝喝不会做饭做菜的人,连双袜子都没洗过。
“老板,宰好了。还要点什么?鸡杂?鸡腿?鸡胗?”
“鸡胗?”苏文记得刘妈说过这鸡胗也是味中药,刘妈经常做来吃的。便又称了一斤。付了钱转过身,正好看见姐夫环腰搂着个女孩子正在隔壁肉摊上买五花肉。而这女孩他认识,是他售楼部的售楼小姐,业绩特别好。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前拍了拍姐夫肩膀。
姐夫吓得手中拎着的水果掉了一地。售楼小姐手里的菜也失手掉落地上,慌忙蹲下身去捡拾。
“姐夫,办公室里几十万几千万的赚,办公室外里几千几万的亏,你这生意算盘怎么打的?手还伸得这么长,都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文文,我们只是偶遇,只是.......”
“编多少籍口都枉然,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现在就去财务室把工资结清了走人吧。以后还想售楼就到省外去吧。”
“老板,对不起。我.......”
“还不快滚!等我动手吗?”
售楼小姐忙不失迭的溜之大吉。
“文文,看在我宠你的份上,不要告诉你姐姐。”
“你宠我是因为亲情,你不会和我姐也只剩下亲情了吧?”
“不是。也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不会了。不要告诉你姐。好不好?”
“不好!”苏文直接拨通了姐姐电话,开了免提。“姐,我在菜市场看到姐夫搂着个女人买菜呢。”
“哟。你会买菜吗?知道什么菜最嫰,什么菜最甜,什么菜最苦吗?”
“姐,我说的是姐夫。”
“哦。男人嘛,年长多少岁都像个顽皮的孩子。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
“你是这么想的?”苏文有些急了。
“你姐夫是只铁公鸡,那些个图钱的女人跟他长不了。最长的那个两个月,陪他睡了整整三十天,得了4150块钱。最短的那个十二天,陪了八天,得了八百八十块钱。那些什么lv包包,金银首饰,哪怕是一件衣服他都不会掏钱,更别说买房买车了。随他去吧。等他把自己身体玩垮了,坐轮椅了,我再来玩,不就扯平了?那才是平等又和谐的夫妻。别管他!”
“呵呵。”苏文看着呆若木鸡的姐夫乐坏了,“行吧。就当刚才我什么也没说。”
“你本来也没看见什么。”
“那女人我让她现在去财务部结算工资去了,并告诉她还想售楼就到省外去。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那小女人业绩不错的。可惜自断财路了。一会我就给各同行打声招呼就是了。”
“那我接着去买菜了。拜拜!”苏文说完擦着姐夫肩膀走了。没走几步悄悄回头,见姐夫还在呆愣当场,没有任何反应。一声冷笑,走到不远处一肉摊前买条子肉。
“文文,我听你姐说你朋友生病了,所以你来买菜了?”姐夫追了过来搭讪,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却边说边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是啊。”
“你都没买过菜。”
“你经常买吗?”
“额。说实话,今天第一次。”
“哦。我也是第一次。所以给了我一张清单,我照着买就成。”
“我看看。嗬,这字娟秀,还有笔锋。这女人肯定不错。”
“要不,介绍给你?”苏文随口调侃。
“哎。姐夫还没这么龌龊。唉,想想啊,也没意思,不玩了。这样吧,这单子上的菜我们分头买,到时候在门口集合吧。”姐夫又看了看单子,“我买后面那排的。”说完就疾步走了。
看着姐夫消失人群中的背影,苏文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又拨通了姐姐电话。
“姐,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要照顾的人是谁?”
“聪明。不愧是我弟弟。”
“你见过她了?”
“她那咖啡屋送外单的主意还是我出的。”
“你早就认识她?”
“大概只比你晚几天。梅子这女人不错。是我苏家的媳妇。”
“姐,你可别乱说话。”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管你怎么想。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哎,对了,刚才的话你是故意说给姐夫听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开了免提的?”
“氛围声音不一样咯。你姐夫呢?”
“去帮我买菜去了。姐,要不是我今天撞见,你还不打算收拾那些女人吧?”
“是收拾你姐夫。那些女人早就被收拾出这个城市了这个省了。”
“那你打算怎么收拾姐夫?”
“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姐,你也太过于精明了。如果你是男人,华泰肯定没我的戏。”
“所以,爸让我做你的副手,万无一失。好在,你也够聪明。”
“算不过你们父女俩。挂了,买菜去了。”
姐夫早就在菜市场门口等着了。苏文看着姐夫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子,又有几分可怜。
“姐夫,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你说你说。”
“这样啊。你回去呢,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吃吃该喝喝。但从今天开始,你要多陪陪我姐,出门遛弯呀,上广场看人跳舞呀,上电影院看电影呀,上班时有事没事过来看看我姐呀,买点我姐爱吃的西式糕点呀,逛逛商场随便买点什么小东小西呀,陪她追追剧呀,偶尔出门大排档吃顿饭呀什么的。因为我姐是不会相信你发的任何誓言的,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体验体会到的。你要让姐姐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就成了。”
“万一一回去她就问我呢?”
“要问的早就问了,不急在这一时。你就镇静点,慢慢改变我姐对你的看法。一句话,拿出你当年追我姐的所有伎俩来就成,就当是重新恋爱一次。也可以借此表明你是爱她的。反正我姐是爱你的,不然不会包容你那么久。”
“你说的也有道理。到底还是我宠爱的小舅子。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姐夫一扫颓废沮丧,意气风发的拍了拍苏文的肩膀,“好好照顾梅子。”
“你也知道梅子?”
“你姐几乎每天都会跟我叨叨几句。她挺喜欢梅子的。说以后家里肯定热闹和谐。”
“我姐是特务班毕业的吧?”
“嘿嘿,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好了,我回去了。公司的事你就放放心心交给你姐,有什么问题不是还有我嘛。”
“谢谢姐夫。我看好你的。放心吧,我姐没那么凶悍的。”
出了菜市场,没走多远,路边车上跳下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