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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契心中对此早有猜想,他当时就觉得士渊先生将他们暴露在杜徵舒面前绝不仅仅是试探新王态度这么简单,于是他问到:“这也是先生在推算出追击王子狐的人是杜徵舒后不愿坐等叛军抄家的原因?您当初就是想引起杜徵舒的注意?”
对于溪契的猜测士渊没有否认:“当初确实是想让杜徵舒留意到咱们,只不过过程跟我预料的有些出入,好在结果没什么变化。”
“对了,王子刚刚注意到杜徵舒上马时的细节了吗?”士渊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细节吗?”溪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乎他上马时十分轻松,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背。”
“那王子看清他是如何做的了吗?”士渊又问。
“就是拉住缰绳···”说到这溪契一顿,接着他瞬间明白士渊的意思:“他的战马,马肚处有东西!前日夜间被人拉上战马时我就感觉那黑甲军战士双脚力道十足,即使再颠簸也能牢牢夹住马身!”
士渊赞到:“王子观察细致入微啊,不错黑甲军的马鞍下加装了马镫,用来固定骑士双脚,也能在骑士上马时起到支撑作用。”
此时九域诸国的马匹大多用来拉车,嚼头和缰绳等早已普及,少有的一些将军会直接骑马在战场厮杀。这样就使人们对马匹的驾驭能力不足,那些经常骑马的将军们还好,由于长期锻炼可以拉着缰绳一跃而上,可若是寻常士兵绝没有如此熟练地身手。
对于此点,统帅重甲骑兵的杜徵舒自然苦恼不已,在建立黑甲军后就常常有新兵在上马时坠落的情况,后来一位高人命匠人在马鞍左右下摆处各链接了一踏板,并将这种新型马鞍送与杜徵舒,此后这种加装马镫的马鞍成了黑甲军的标配,由于黑甲军常年与域外野人交战故九域诸国对马镫的存在知之甚少。
至于为什么士渊对此知之甚详,只能说当初那位高人其实是圭家商号乐城分铺的人,这也是为何杜徵舒如此礼待士渊的另一个原因,除了士渊本身的才学还因为圭家家主的请托。
“多谢先生指点。”溪契拱手下拜,他谢的不仅是刚刚士渊关于马镫的讲解,而是黑甲军之行解决了日后徐国建立骑兵时的一个重要难题,极大降低了骑兵招募和训练的难度。
马镫除了上下马方便之外,固定骑士与坐骑的功能使原先骑兵难以完成的战术动作变得简单易行。
比如骑射,溪契也是骑过无镫马的御马时两腿必须努力夹紧马身双手也得握紧缰绳,想稍微做一些需要腰马合一并且用到双手的动作是很困难的,更不要提骑在战马上射箭了。
溪契可以想象有了马镫做借力支点和链接点,日后徐国的骑兵将在与他国争霸中占得先机。
晚间杜徵舒在自己的大帐内亲自设宴款待溪契三人不必细言,次日天明杜徵舒在校场召集黑甲军众将士准备宣布对溪契的任命。
校场之上两万名黑甲军列阵整齐,阳光打在漆黑色的盔甲上没有反射出一丝光芒,黑压压一片铺满整个校场,他们正等待着寒山将军杜徵舒训示。
黑甲军承袭新国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火设火头、五十人一队设队长、一百人为一卒设卒长、二百人为一曲设军候、四百人为一部设部司马(又称都尉)、八百人为一校设校尉、一千六百人为一营设中郎将、四千八百人为一军设偏将军。
黑甲军每三营为一军,共四军一万九千二百人,另有八百亲卫队护卫杜徵舒安全,十二营、四军、一队全军合计两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