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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找他能干什么
沈有余脱口一句“不会是要切了我的肾拿去卖吧”
老者闻言立刻一声重重冷哼,这冷哼尤其响亮,比之前所有的冷哼都要响亮一千倍,而且显然是透出了十万分的不屑。
沈有余接口道“想来也不是。要切肾,先前我昏迷的时候早就能动手了,所以肯定不是切肾这么简单。那么,你们是打算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再慢慢动手,准备把我肚皮里的所有器官都切了拿出卖吗”
诚然现在是别的都做不了,但是说话也就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小事,沈有余张口就是一顿胡诌“但你们分明是特意来绑架我,目的很明确,行动有计划,所以不是一般的临时起意,想必是收了别人的黑心钱。不过你们绑架我的时候没打听全消息,不慎碰到我室友也在屋内。我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们连我的室友也要绑了来”
他微一停顿,又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想不明白,现在懂了。你们的小作坊是不是运转不当,导致最近缺钱,于是碰到我室友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我室友一并绑了来,准备一起卖了换钱我猜的不错吧”
老头子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狗屁东西”
沈有余点头“难道你们不是卖肾的小作坊么”
“你说谁是小作坊要不是”老头冲口而出半句话,又停住,半晌,他冷笑道,“行,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会绑你,确实是因为他人所托。”
沈有余“哦”
“至于其中原因,哼,等你见到他本人,自然也就知道是为什么。”
沈有余心说之前还非得赖我叽叽歪歪,真正叽叽歪歪的人分明是你自己啊老爷爷。不过这一场对话好歹是获得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有用信息,聊胜于无,他又开口“老爷爷,我”
老人一声喝断“住口”
沈有余叹气“我什么都没说呢。”
老人道“你再多讲一句废话试试”
沈有余心想你坐前面又打不到我,正要再说点什么,他忽然身形一僵,有什么冰凉细幼的东西沿着他的腿往上爬。沈有余低头一看,光线太暗,他一时什么都没瞧清,于是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了黑暗之中的囫囵形影。
那是一条条约莫人手指粗细的小蛇,说不好是什么颜色,也说不好有几条,或许是三四条,或许是五六条,但毫无疑问的是,它们此时正悄无声息地沿着他的腿往上爬。
沈有余变了脸色“你在车里养蛇啊”
老人道“我劝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你要是不听老人言,那我也只好请它们代为动手了。”
沈有余就算心大,面对这一条条不知底细的小蛇,也得说话小心一点“老人家,要不你还是将它们都收起来吧。一路颠簸,你的宝贝蛇它们又贴得我这么近,要是一会儿不小心压到这些蛇大人,我心里可过意不去。而且如果不小心伤了这些蛇大人的尊体,我也是很怕它们一怒之下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比如张嘴咬我一口,这一点我是真的很害怕的。”
老人凉凉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惜命”
沈有余回说“我还年轻,没活够,贪生怕死一点也很正常啊。”
老人哼笑“放心,没我的命令它们不会咬你。只要你乖乖的,它们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至于你说的情况,确实,如果颠簸之下不小心压着它们,它们当然是会咬人的。”
沈有余“啊”了一声,又听那老头继续说道“不过他们毒性不强,不是见血封喉,最多只是让你头昏眼花,舌头僵直,口吐白沫。所以,只要我抢救及时,你还是死不了的。”
此话不知真假,沈有余并不想试着去遭这皮肉罪,便乖乖闭了嘴。一时车内安静得像是躺了四具尸体的大型死人棺材,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好奇“这些蛇有名字吗”
老人恶声恶气的“你以为是养宠物,还取名字”跟着又说,“你是闭嘴,还是不闭嘴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了,是么”
沈有余连说“不敢”,此后便果然没有再开口,怕把老头真给惹恼了,而且就算他再问,也不可能从对方身上再问出别的什么东西了,还不如乖乖闭上嘴。沈有余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人做出绑架自己这种事。想来想去自己都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并且也没任何不妥的感情纠葛,哪里就能惹到人了,难道自己是身怀什么异宝不自知吗
不然还能怎样解释呢
离奇出现的老头和女孩,显然都不是寻常人。
女孩那一手力气本事,照他估计,孤身殴打熊瞎子都没问题。还有老头,驱使毒蛇,想咬谁就咬谁。你说这是普通人吗,肯定不是啊。但要沈有余猜对方到底是干什么的,沈有余猜不出来。当然,对方也有可能是杂技团的社员,女孩货真价实表演胸口碎大石,老人真情实感表演吹笛舞蛇。试想一下这种身份猜测也挺对劲的,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天降人祸挡不住,只是因此拖累到大灰,沈有余感到很抱歉。
大灰本名路辉,和沈有余同岁。
沈有余读高中的时候,路爷爷收养了大灰。
一开始沈有余和大灰两人相处不大对付,两人三言两语过后总是会不欢而散。沈有余只记得大灰刚到这个家时,整个人十分阴郁不好相处,一脸要报复社会的样子,似乎只要往其怀里塞一把枪,大灰就能端着枪把世人杀个干干净净。
路爷爷说大灰家里出了事,大灰爸妈去世,只剩了大灰一个人。沈有余说“这么来看,他也是孤儿了”路爷爷说“他家里其他长辈还在,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孤儿。”沈有余说“不是啊,法律定义上父母双亡就算是孤儿。”路爷爷扶了一下眼镜“你没事查这个做什么”
沈有余耸了耸肩“学校思想品德课的时候,刚好有说到,我就记住了父母双亡的人天底下多得去了,可他这个态度就不对了。昨天路爷爷你做好饭喊他来吃,他不吃。我端了饭给他送到他房间里,想着既然他不愿意出来,那就让他在自己房间里吃算了。结果我端了饭菜给他,他连谢谢也不说一声,还说什么别管我。什么鬼,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说得我好像很稀罕管他似的。”
路爷爷叹了一口气“他心里不好受,情绪都还没调整过来,你包容一下吧。”
那时候沈有余也就是刚上高中,这个年纪的人,谁没点脾气听了路爷爷的话,沈有余好险没翻一个大白眼“他心里不好受,别人就要受气啊。他情绪没调整过来,我就要包容,那他要是一辈子都没调整过来,我要包容他一辈子吗”
路爷爷带着安慰性质地拍了拍沈有余的肩“你又不跟他过一辈子,哪里就需要包容他一辈子了。大灰他唉,对于他妈妈的死亡,这事情,大灰觉得都是自己错。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妈妈,他很自责。他现在这个表现,也只是因为他内心很无助,很痛苦,才会如此。小鱼,我们要体谅他。”
沈有余沉默片刻“我知道,我们要给他调整情绪的时间,可他要是一直这样呢”
路爷爷说“所以你要帮帮他啊。小鱼,你和他年纪相似,你们的想法也会更相近。都说三岁一代沟,我可能没办法更好地说服他,或许你比我更有办法。”
后来大灰确实变好了,人也开朗起来,和当初刚来这个家时判若两人。路爷爷跟沈有余说,还好有你。不过沈有余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是大灰自己调整好了心态,至于有他没他其实都一样。
沈有余靠着车窗胡思乱想着,窗外都是一色的黑漆漆树影,一成不变。车的大灯直直地照出去,也不知在这山路间行驶了多久,沈有余都生出了睡意,忽的,他冷不丁就在路边看见了一道人影。
荒木杂草之中,有人直挺挺地立着,闭口冷眼看着外来车辆经驶山道。
沈有余“啊”了一声。
前排老人提声道“你突然叫什么”
车已经开过去了,那人已被抛在后头,但其森冷诡异的形象,仍旧叫人心有余悸。沈有余定了定神,说“我刚刚在路边看到一个人。”
“人”老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奇怪,“怎样的人”
荒山野岭的,在路边看到一个人,又是三更半夜的,如何不奇怪。
沈有余回忆道“车灯光亮有限,看得不太清楚。看身高是个小孩,戴一顶帽子,站在树底下。”
老头追问“多大的小孩儿。”
沈有余不是很确定“八九岁吧。”
老头听了这个答案,便说“那就没事了。”
怎么八九岁就没事了,莫非是根据小孩子的印象武力值来预判的结果吗沈有余道“你不觉得是小孩儿就更恐怖了”
老头说道“你看到的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