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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发现，在共鸣状态里，她的感官异常地敏锐，对于自己身体里的变化感受得更清晰。
这么一来，她试着回想了下被吸收进体内的若水心法。
因为直接吸收的缘故，她根本不需要去领悟贯通，若水心法直接就从身体的某一处作用起来。
温凉的、干净的，在脑海里具现化出了一道白雾似的霜气，如曲水流觞，自然顺畅地淌过体内的奇经八脉。
原本身体里那些异常的感受瞬间都化作一汪柔水，整颗悬着的心都安然落地，无比宁静。
然而剑意戛然而止，双笙不解地睁眼，赤霄的脸上一片苍白。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共鸣的同时练习心法的缘故她匆忙伸手去搭他的额，触手一片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虽然他只是剑灵，可平日和人类没有差别啊。
有点着急了，她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赤霄却没有半点回应，甚至闭上眼，眼角的篆文忽明忽暗。
要是没有乱来就好了，可是之前姜意书说过这个心法无论何时都可以使用，怎么
她下意识捉紧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搭上赤霄的肩，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下一秒，倏然睁开的桃花眼对上她眼中的急躁。
他的嘴唇泛白“你动了心法”
果然是这样她咬着下唇点点头。
“这心法必须换。”赤霄忽地伸出手，同样搭在她肩上，头低了下来，抵着她的脖颈间喘息道“和我的剑意相冲。”
他没听说过什么基础的若水心法，这心法涌起的气息淡薄温润，一开始他也不以为意，可是一旦接触到他的剑意，两者就仿佛水火不容，他的剑意直接就成了口中之物，被包裹吞噬地一干二净。不仅如此，这股气息还沿着剑意一路反袭回来，进入他的体内，中正平和的光明气息直接把他体内的邪气搅得混沌不堪，七零八落，冲撞得他差点失去神识。
因为赤霄的举动有些不太自在的双笙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祸是自己惹的，手掌安慰性地抚了抚他的背，锦衣柔滑，手心里的温热感有点熟悉的陌生。
像是在摸狗，这么想，好像能冲淡一些尴尬。
“可是有点奇怪。”赤霄还没有退开，她只能找着话来说，颈间的热息搔痒。
“嗯”
她的眉皱了皱“姜意书当然知道你是邪剑，给我这个心法的用意是什么”
对姜意书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的赤霄，靠在她肩头的眼微眯，随性回道“想杀我。”
说完挪了挪姿势，难得双笙没有反抗，他索性把自己埋进了她白皙的侧颈，轻薄个够。
之前没有发现，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不是什么花草香气，就是淡淡的皂香。
现代人的发明确实挺好。
还陷在问题里努力思考的双笙一点也没有发觉赤霄的举动，只是犹自想着赤霄的推断一点也站不住脚，他是十方剑阁现在急切需要的剑灵，杀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何况赤霄受伤，靠她就可以复原，何来死的说法
想到这里，她安静了一会儿。
“赤霄，你会死吗”
久久，耳边却传来他低磁的声音
“会。”
她突然回想起那日姜意书告诉她的话。
“一旦认契，剑灵就无法更换宿主，除非血誓，但是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万家为什么必须血炼才能重新祭出赤霄吗”
“因为他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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