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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卫话音未落,天际一道强光闪过,远远地传来一声闷雷。沈放的话,实现得比预想更快。沈放看看头顶晦暗不明的天色,皱了皱眉头。这几日还在雨季的尾巴上,雨水说来就来,早上她看着云就觉得不妙,还真应验了。
沈放的神色太平静,以至于让侍卫们感觉到一丝和自家主子相似的冷漠“北山内西行二十里那处,还是南山十二里那处带了多少人随行何时去的”
一声闷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队长指了指北山“是那一处,殿下只身去的。小的本要跟着,被殿下斥退了。一个时辰前动的身。”
这算什么自恃武功高强
沈放点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有劳白侍卫点两个小队的人,营门口集合,等我片刻。”
小护卫叫白宁,瑾王府的侍卫里,有一大半姓白。沈放猜想他们应该是王府收养训练的孤儿。
自家大帐里,一群少年正在通铺上闹腾。沈放有时候真觉得头疼,人家王府亲兵也就十七八岁,她家的小不了多少,怎么自家的孩子就是比别人家的活泼多动
沈放进去的时候,正听见有人可怜兮兮地说“好伤心,我们不是大大最爱的人了。我刚出去撒尿,看见大大和王府的辣鸡相谈甚欢,笑得好开心呢呜呜”
沈放掀起帘子,半张白屁股映入眼帘,遂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呜个屁,把裤子穿上。林柯、方以两队即刻更衣,出来集合,我数二十下。”
帐篷里一片哀嚎,沈放不为所动“十九,十八,十七”
少年们一边嚎,一边自觉地跳起来飞快地穿衣披甲,边上的人主动搭手帮忙,穿鞋的穿鞋,系带的系带。
沈放倒数到“十”,众人已冲进雨里,沈放跟着他们一起跑到营门口取了马,顺带着讲过缘由。干正事的时候,这些小混账们会很快沉下脸沉下心。沈放以眼神检视过每一个人,他们被喂养得很好,像一匹匹蓄势待发的小狼。
驻扎营地距离楚时所在的西山不远,只是这一路上因着暴雨,十分难走。沈放指了几条楚时可能通过的小径,请王府近卫守着小径等待,自己这边则五人为一组,去往不同的方向探查山洞、崖台之下。以两个时辰为限,如果找不到楚时,所有人先撤出山中,再行计议。
侍卫队长白宁没有和手下一起驻守小径,而是跟着沈放。白宁听着沈放刚才的安排,早有不解“沈将军,我们不去找那处温泉吗”
沈放指着头顶灰压压的天“世子殿下有在狂风骤雨中沐浴的嗜好”
白宁摸摸鼻子,应该没有吧
沈放招呼白宁“别愣着,我们也找。”
这一带草木茂盛,两个人舍下马匹,由沈放带着在林间穿梭。沈放看起来对地形十分熟悉,白宁跟得有些吃力,树木的枝杈与磅礴雨水遮挡着视线,幸好有沈放开路,不至于四顾茫然。
连着找了两个洞穴,不幸都扑空了。白宁正心焦着,抬步就要往外走。沈放轻轻松松地抬脚一勾,将白宁拖在了地上。
“坐下,休息一刻钟。”沈放低头拧完了衣角的水,又去拧裤脚,“白侍卫,撑不住就把重甲扔下吧。”楚时的府兵是全副武装,身上穿着近百斤的东西跋山涉水,又是这种鬼天气,也是难为他们了。沈放的人注重灵活迅速,平时全是轻甲,要比瑾王府的省力许多。
白宁被沈放一绊,爬起来时已冷静下来,深知自己差点莽撞添乱。他的确应该脱掉重甲,可是白宁弱弱道“一副甲胄造价一百两银子,小的得干十年才赚得来一百两”这玩意贵着呢,他舍不得呀。
沈放无言以对,挥了挥手,随他去了。
稍事休整过后,沈放寻向下一处洞穴。
洞口近在眼前之时,视野中现出一抹颀长人影。负手立在洞内的男子眉目如画,一袭浅色衣袍被风雨吹打得微掀。他的眼睛似乎天生带着冷意,此时正看着外界重重雨幕。沈放鬼使神差地多看他两眼,身处如此窘境,居然仍旧给人一种清贵不可亵渎之感,不得不承认瑾王世子的确长得比她帅。
楚时也看见了沈放,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沈放快步走向楚时“世子殿下请速速离谷,雨下得太大,若是晚些山石滚落,可能不”沈放的话语被来自身后的重重一推打断。
身后有谁只有白宁啊。
沈放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推力自背后而来,一时措手不及,顺着那股力道向前撞过去。
楚时皱眉,本能地要后退避让,可沈放正冲着洞壁撞去,这要撞着了难免头破血流。他想到这小无赖八成是为了找他特意过来的,勉为其难地伸了手,垫在沈放的脑袋和石壁之间。
然而瑾王世子洁癖多年,一时情急之下改不过来。他因着对于和人肌肤相触的嫌弃,下意识地以手背对着沈放的脑袋,而不曾注意到手掌心所对的山壁之上,铭刻着某种奇妙的图腾
似有刺眼的雷光一闪而过,莫名而起的剧烈晕眩感瞬间侵入楚时与沈放的脑中,一个繁复而诡异的刻印在眼前不断旋转伸缩,沈放只觉脑仁剧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沈放咬破舌尖试图挣扎,终究是没能扛过,意识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昏沉。
沈放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蓄积着花不完的力气。她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帐篷里。
“殿下您醒了”白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放蹙眉,不解瑾王府的侍卫为什么会在她身边照顾。
白宁在她床边跪下“属下无能,冲撞到沈将军和您,请殿下责罚。”
另一边是个陌生的小厮,正捧了姜汤递过来。
等等,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怎么回事”沈放仍觉得脑袋拐不过弯,一开口,耳边同时响起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声,带着些许清冷的味道。那声音也说“怎么回事”
沈放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是楚时的声音,他也在这里吗
不不不,还是不对,让她想想这气息是发自胸肺,自喉间而上,好像好像是她自己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