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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炼第二日醒来,早上得到一碗李燕华亲自下的长寿面, 才记起来今天竟然是他生日。
李燕华昨晚半夜归来, 今天难得可以休息一天, 也是她紧赶慢赶连日工作, 专门空出今天给儿子过生日。
李燕华对阮炼的十三岁生日, 兼庆祝阮炼即将步入中学, 原本想大办一场, 在家中开一个party。未曾想先是陈林美病的要死回港城, 紧接着阮炼生日当天晚上,陈林美与老太太双双住进了医院。
若是海棠父母在家还有个帮衬, 如今阮家只剩下李燕华一个能说的话上的主人家。
李燕华只能满怀遗憾愧疚, 对一脸“原来今天我生日”的阮炼道:“阿炼,对不起,妈妈等会儿得赶到医院去照看你奶奶与三婶。”
同时李燕华心中又可怜又埋怨陈林美,心道你怎么这么会挑日子进医院,偏偏挑在我儿子生日这天。
阮炼是真不在意的回答:“妈妈, 你不用担心我, 你快去医院吧。”
“记得将面吃完。”李燕华一身外出早就换好, 不能再耽搁, 匆匆外出两步, 又跑回餐厅问, “阿炼, 生日礼物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祝你十三岁生日快乐。”
说完, 李燕华风一样的拎着包出了门。
满婆未归,昨晚睡的又晚,海棠与苏渐白两个小孩没人叫起床,便蒙着头继续呼呼大睡。
早餐只有阮炼与蒋北离两个男孩,蒋北离也困的厉害,他睡的比海棠、苏渐白还晚,上午七点十分,要不是阮炼起床,他大概也就睡了过去。
蒋北离等李燕华离去,便对阮炼真诚祝福:“安哥儿,生日快乐。”
阮炼心思在旁,他一向对自己生日没有什么期待,原因许多,最主要原因也是他总也遇不到真正满含心意的礼物。
阮炼在想别的,他低头挑开面,隔着腾腾热气是小孩明明还一团稚气的脸,眼中却没了多少稚气。
“阿离。”阮炼说,“后天就是你生日……”
阮炼声音愈发迟疑,如果他记忆不出错,陈林美熬不过今天,随后老太太被刺激的住院大半个月,满婆、静秋还有李燕华是兵分两路,又要顾着医院,又要联系阮希卓以及处理陈林美后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不可能有人会记得六月二十五日是蒋北离生日。
蒋北离不解的看着阮炼,等他继续说,见阮炼却不再继续说下去,面露困扰。
蒋北离就道:“我不过生日的。”
阮炼纳闷看着小孩:“一直都不过吗?蒋老师也不给你过生日吗?”
就见小孩撒谎都不会,沉默对答。
阮炼心中就心疼的要命,但还是先说:“我再想想,先吃饭吧,阿离。”
等到吃完早餐,阮炼去了客厅拆礼物,和记忆一样,李燕华为他十三岁生日准备的礼物颇有分量,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锁。
绿汪汪的玉种,雕成的婴儿拳头大的小锁摊在手心,两个男孩脑袋挨在一起,阮炼示意小孩可以拿去玩,蒋北离只是小心的摸一摸,并不拿起来。
手心托着这块小物件儿,阮炼哄小孩:“你喜欢吗,哥哥也送你一个这样的。”
阮炼觉得蒋北离应该是挺喜欢“玉”这种温润可爱的石头,他暗道,这倒也很符合蒋北离性格,他也想象不出来蒋北离佩戴金子、钻石饰品的样子。
蒋北离对阮炼这话不吭声,阮炼悄悄侧过脑袋看他,小声的说:“不是平白无故送你,是生日礼物,你喜欢小动物模样还是精巧些的?”
蒋北离还是不出声,表情更加沉默了。
阮炼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能更加柔声,正要张嘴就说“哥哥有的是钱,你只管放心”,阮炼蓦然想到,他如今还是个刚小学毕业的小屁孩,真要打了包票却做不到,那就很尴尬了。
阮炼一时语气讪讪,愧疚改口:“还是……还是再等几年吧,新的小玩意儿送不了你,就那只白玉小兔吧。”
蒋北离这才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