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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对了，”格蕾擦了擦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昨天下午去分部找你，你怎么不在？”
可怜的艾文动作僵住。
周雯连忙岔开话题：“吃饭时间不要谈论工作，格蕾。”
格蕾意有所指地瞟一眼艾文，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别装了，你跑去做裁判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艾文：“……”qaq。
＊
安格儿香水奢侈品品牌泰晤士公司分部。
艾文坐在办公室里，头痛地看着设计师交上来的几份广告构思。
……实际上真的只是一个门外汉的艾文完全不知道怎么样设计算比较专业高端一点。
香水在他看来，只有能不能让他打喷嚏的区分。
他自己也从来不用香水。
他在给自己的打扮上并不上心，干净利落就好。
艺术生的世界，他不懂。
格蕾也很清楚他的能力有限，给他安排了一个策划部部长在旁边，让他跟着学习。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听策划部长和陆续过来的几个设计师的辩论。
设计师维克多还在侃侃而谈：“德维特先生，你看，我们夏季这期的主题是《天使》，所以我把广告整体格调都设计得很温暖，可以完美配合前调和后调，有一种甜甜的初恋的感觉……”
站在他旁边的策划部部长则有些不赞同：“看得出你十分用心，小伙子，但是天使和初恋的挂钩是不是太多了？要知道，初恋这种风格基本已经烂大街了，我还在上高中的女儿都不热衷这种调调了。”
“我这款初恋风的广告设计，和那些讲究青涩和甜蜜并存的不一样。它是独属于天使的，人们第一眼看到天使，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他，这种初恋是热烈的，直接的，单纯的。不，你甚至不可以把它理解成一般的初恋……”
“哦，我听你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是离不开初恋。”
“作为策划部长，我需要的是广告使看到它的人理解，用了这款香水的人，有让人如同见到天使般的感觉，而不单单是男女之情。这样销路才能面向更广。你太狭隘了。”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诠释什么是天使。”
维克多涨红了脸。
创作思路被完全否定，换谁都是憋屈的。
策划部长十分满意自己对《天使》的理解，他看向自己的空降上司，大boss的儿子。
“德维特先生，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里没有太多尊敬，似乎只是惯例般的询问。40岁的部长面对这样的年轻上司，如果对方没有一点真本事，他是不会服的。
刚刚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是策划部部长在占主导，艾文就像个透明人，被排挤到一边。
等对方得意洋洋地一锤定音了，才象征性地问他一下。
他的意见也并不重要。
艾文视线在两人脸上晃悠了一圈，他的视力在动态视野的加持下敏感了很多，能够更轻易地分析出别人藏在眼底的情绪，和不易察觉的肢体语言。
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他缓缓笑了，两个酒窝若隐若现：“部长先生，你对维克多提出的建议很有可塑性，但我觉得维克多的设计思路可以不被完全否决，在他的思路上加上你的提议，不就既可以诠释香水主题，又可以达到人们对香水的期待吗？”
维克多眼睛一亮，他欣喜地看向艾文，为自己的作品有人理解而激动。
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员工，几个设计师中，他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能到小boss面前展示自己，并且得到对方的认可，足以让他兴奋了。
艾文的想法简单粗暴，只要代言的人诠释一个天使的角色，然后和另外一个主角相遇，后期设计得唯美一点，构思一个新颖的场景，不就完了吗。
大多数人，估计都是和他一样，年龄合适就行，完全不会去管什么格调，他们也搞不懂设计师的思路，设计师说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大众在乎的不过是香水味道是否独特好闻，并且持久罢了。
所以，还不如请个名气大一点的明星有用。
策划部长一连否定了好几个设计作品，也就前几天年纪最大的设计师思路比较发散，他还算满意。
完美主义使得他要求作品成品必须复杂而华丽，这样才会显得高大上，在香水品牌中脱颖而出，与众不同。
既然香水的受众很广，何必在宣传上安排那么多弯弯绕绕，让人看不懂，还得自己去猜测意图。恕他直言，逼格设定太高，难说是不是会是一个成功的广告。
简单明了不好吗，直击要点，让人们记住它的特色就可以了。
没去看策划部部长变化的神色，艾文闲适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往后靠在椅背上，对上维克多的眼睛，勾了勾嘴角。
紧接着他就看到，维克多的眼睛猛然睁大，嘴唇抖动，仿佛粉丝看到了自己喜爱的明星。
艾文纳闷地挑眉。
维克多激动地冲上前：“德维特先生，我觉得你非常适合！”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太适合展示我想法中的这个天使了，可以请你再笑一次吗，就像刚刚那样！”
“……”
维克多也发觉自己的唐突：“哦，对不起，是我冒昧。”
“如果你愿意，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出演这个广告，我保证销量一定不会低的，一定！”
策划部部长听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哦，你是来过家家的吗，维克多。选角的事情还轮不上你操心。”
艾文放在桌上的手一顿：“维克多，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你一定可以！”
“好吧，”艾文抬头，看向脸色发黑的中年男人，“年轻人总是富有创造力的，虽然他们在你眼里总是冒冒失失。不过，给他们一个机会，又有什么关系？”
策划部长咬牙：“你的决定太草率了，德维特先生。”
“这样吧，反正德维特女士就是让你来监督我的，如果我这次办砸了，你就去告我的状，我母亲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绝对不会假公济私，不用你做什么，我第二天大概就不会再坐在这了。”
“我们到时候就用拍摄效果和销量说话，你看如何？”
“……”荒谬！
策划部长眯起眼，他们会为自己的无知和头脑简单付出代价的，没有任何经验就指手画脚的冒失鬼！
走着瞧吧，他们会为自己的轻率后悔的！
他们会使一款得意作品蒙尘！
“那么，摄影师都就位了吧？女主角的扮演者呢？我会向格蕾女士报告，就定于下周三定妆造型，先进行平面拍摄，把海报确定下来。”
宣传部长硬邦邦地接话道：“女主角的饰演者是盖尔·加朵，她最近人在巴黎活动。请确保你们两个都有时间，德维特先生。”
“我想广告可以在巴黎拍摄，那里的地域背景应该会更加适合我们的主题，”艾文思考了一会，道，“既然加朵小姐在巴黎，正好就不用麻烦她再过来一次了。”
盖尔·加朵，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维克多，接下来的广告改编就交给你了，既然你要……以我为原型。”
维克多受到重任，兴奋得呼吸急促，看向艾文的眼神热切又推崇：“我下周一，不，我明天就可以把稿子给你，德维特先生！”
那可是给最新推出的公司十分重视的新系列香水设计广告啊！
国际知名调香大师调出的系列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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