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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薇当年装修图省事, 二楼只安排了一间主卧, 剩下来的几间不是堆满了衣服就是摆放了杂物。
幸好换床的时候, 老的那一张没扔, 是薇让人扔进了朝北的一间屋子。晚上杨致礼跟外婆住一间,陆西周就顺理成章进了这间房。
家里一共两床被子, 除了是薇现在盖着的一床, 剩下的就是冬天用的鸭绒被。两个人各拉一边灌被套, 云朵似的在床上鼓个包。
杨致礼端着水果跑来看了眼,咂摸:“这晚上得有多热?”
等她走了, 是薇琢磨着跟陆西周低喃:“不然一会儿把我盖的给你。”
“干什么?”陆西周翻眼看她:“不嫌费事吗?”
是薇很严肃地说:“你们年轻小伙子,应该火大吧,我换这个比较合适。”
就是随口这么一句话,眼瞅着陆西周变了脸色, 凑到她身边,撞了撞她肩膀:“我火大不大, 你确实应该最清楚了。”
一句话, 说得是薇面色绯红,斜眼瞪他,他却一点都不害臊,继续凑在她耳边说:“不是要你晚上给我留门了吗?”
来真的?是薇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晚上要搞设计,挺晚睡的。”
陆西周:“早了我也睡不着。”
是薇:“我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画!”
陆西周:“我是寄养在外婆家长大的,最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让人讨厌。”
是薇心想,你那么大一个人,火球似的站后面, 再怎么安静也会打扰的好不好,光是熊熊的外焰就能把她烤熟了。
是薇推着他,说:“不行,不行。”
陆西周抓着她手,耍赖皮:“刚刚睡过我,就想不负责任了?”
“……”是薇那叫又好气又好笑啊,甩开他的手,说:“怎么这么缠人了,以前也不这样啊?”
陆西周笑得没心没肺,弯腰下来俯在她耳边,一边亲一边含糊说:“不好吗?”
被吻过的地方针扎似的刺跳,是薇头昏脑热,还是记得大门未锁,只是虚虚掩着一道,万一他家里人出来,稍一走进就能看到——
这还得了?
是薇赶忙再推开,摸着脸往外跑,最后警告一声:“你安分守己几天吧,她们还在呢,我不想她们对我有意见。”
陆西周仰着头,笑容爽朗:“我对你有意见就不算了?”
是薇拧眉跺脚,陆西周到底让了一步,说:“走吧。”
是薇这晚严阵以待,在锁门和不锁之间来往徘徊了一千次,最后还是决定就这么空着,都是一家人,防贼呢这是?
要是第二天一早杨致礼喊她吃早饭,当然是设想,一拧发现她门是锁着的,这教对方应该怎么想?
等了许久又不见有动静,是薇咬着牙觉得这事儿是个局,他一早设好了让她提心吊胆,自己却抽身而出了是不是?
慢点,她为什么用“等”这个字?
另一边,杨致礼跟外婆正拉着陆西周三堂会审。
外婆刚刚洗过澡,坐在床中央,手里端着一杯碧螺春,跟个官老爷似的。杨致礼就是她的小师爷,一边给老娘擦头发,一边问陆西周话。
“认定了?”
话是没头没尾的,陆西周也能听得懂,说:“认定了。”
外婆直摇头:“你说说你们兄弟俩,真是兄弟俩,在女人的品位上都一样,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单单挑了她,作孽啊。”
杨致礼纠正:“也是缘分了。”
见到是薇的第一眼,杨致礼就注意到她戴在手指上的一颗戒指,不用过多分辨,随便一看就知道是婚戒。
款式是中规中矩的那一类,主钻旁边聚着一团小钻,又是戴在无名指,她这样的设计师不可能无缘无故戴这类首饰。
她大概发现了这种注视,另一只手稍微遮了遮,喊人的时候带着一点怯,是杨致礼不喜欢的小家子气,但能证明是真的很在意。
晚餐是陆西周做的,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食的,特地也到厨房里帮忙。杨致礼假装晃过的时候,看到她只是洗菜打下手。
儿子连摘菜都不让她做,她也确实不擅长,空心菜扔了大半个茎,陆西周抱着她,笑着问是不是不想让大家吃饱。
一餐饭忙完,儿子陆西周湿了大半件衬衫,是薇则连一点汗也没有,笨手笨脚地给众人发餐具弥补。
杨致礼心里不是很高兴,骨血剥离出来的亲生子,给另一个女人当牛做马,这种体验饶是没怎么带过他的妈妈也会吃味。
可转念一想,恶人都自有恶人磨,儿子自己都不喊辛苦不喊累,她又瞎操什么心呢?她不想为这个跟孩子的隔阂更深。
这时候外婆刁难,她也难免要为了陆西周打圆场:“是薇这丫头漂亮又聪明,西周会喜欢她,不意外的。”
外婆哼声:“光好看有什么用,一点事都不会做。”
“西周多做点嘛好了,男人哎,就是要为女人多考虑一点。爸爸对你多好,老陆对我多好,你换位思考一下好不啦?”
“那也是。”外婆在没办法骂人四体不勤后很是遗憾,咕哝着:“不过,一码归一码,总是要多照料一点家里的。”
“有家政的嘛,条件好点了,喊个阿姨过来咯。”
“不放心的,挑个阿姨哪有那么简单,随随便便把你家搬空的,信不信?”
“带着眼睛挑啊,不好就换!”
两个人为了另一对的生活争论了半晌,最后才发现当事人自己不甚在意,于是两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西周?”
陆西周笑着看向她们俩,说:“这些事等我们俩合计过再说,她要是觉得顾不过来,就请一个也好。”
“真是铁了心了。”外婆摇头:“她家里条件怎么样?”
陆西周说:“管他怎么样呢,我认定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别的什么。”
杨致礼接过老娘的茶杯搁在一边,说:“这个我有发言权,她家的事我估计比西周还清楚,她爸爸原来是个当官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想不开收钱办事,进去了,判了十二年。她妈妈原来是个家庭妇女,遇到这事打击太大,心脏病犯没救过来,家里就剩下这么个女儿。”
“心脏病啊……”外婆咂嘴:“这病有没有遗传啊,这丫头自己不会也有吧?”
陆西周眼梢的笑意立马褪了些。
杨致礼看见了,挽回地说:“那应该不至于,以后每年都查一次身体好了。”
外婆又说:“先是爸爸进去了,再是妈妈犯病去世,东亭也没能回得来。这丫头,”她话说得虚虚实实:“命可真是硬啊。”
先克爹,后克妈,再克男朋友,以后会不会……克夫?
陆西周饶是再善于隐藏情感,这时候也忍不住放下了脸,若这话是从任何一个其他人嘴里冒出来的,他现在就不仅仅是变脸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