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的决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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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曾提到过的，即使是在目前这种超常社会的背景，人类对于脑域的研究依旧是知之甚少，心理上的创伤比肉体上的更难治愈。当看到病床上的大岛少女的时候，我忍不住去思考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问题——将来的某天，我是否会变得和她一样？”
——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这间隐藏起来的住所已经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仅有的作为信息储存的设备就在刚刚彻底被销毁，我甚至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手段才能做到将时机掐得如此进准，或许【那人】到现在都维持着通过特殊手段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状态。密闭阴森的室内出现短暂的寂静，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刚刚那个声音是……机箱内部的？”
“嗯啊。”
我顺着小天使的视线看向那台散发着热气和烧焦味得满是灰尘的电脑机箱并思考片刻，最终决定将它从桌底拖出来放在房间正中间，也就是这间房仅有的照明设施的正下方。从星界摸出把螺丝刀将螺丝卸掉，将从外面看几乎没有收什么损伤的金属挡板卸下来，我和小天使看到机箱里面的情况：浓厚呛鼻的烟雾冒出，主板变成焦黑色，用于做储存作用的硬盘从中间裂开变成两节，我不清楚现在的科技是否能在这种情况将硬盘里的数据恢复出来，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我和小天使能做到的事情。
“竟然变成这样。”
“倒不如说能浏览到那张图片就很幸运，对方根本就不准备让我们知道太多。”
“……小界。”
“诶？”
我抬起头看向小天使的时候，他正带着些许担忧看着我。
“从收到那条短信开始小界的状态就不太好，果然是因为什么吧。”
“诶诶诶！”
表现的那么明显的吗？我有好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对啊！
“是、不方便说？”
“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样啊。”
失落？焦躁？还是难受？好像都不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解释，莫名其妙拿到像是熟人但又完全没有印象的家伙给的字条，随时随地都有种处于被监视着的感觉，这种事情说出去不是被当笑话就是给好心的人增添烦恼吧！我特意调整好心态，准备连老弟也不告知，却唯独在被小天使这样看着的时候产生难以描述的愧疚与委屈。
即便他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我身上。
“抱歉，小界还没准备好的话，我就不问。”
“能理解真的是非常感谢。”
“那么等小界想说的时候能不能记得告诉我？”
“嗯嗯嗯。”
如果真的做好心理准备的话，当然会和小天使提，说不定还要向他寻求帮助。
总之，有关于【那人】发给我的地址已经调查完毕，然后来就是离开这个地方，顺带决定接下来的要做什么。目前我们所了解的信息不算少，却始终缺少决定性的情报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件事或某个人上，神原电子那边还没有似乎还没有进展，被害者大岛少女又无法回忆起起自杀念头那段事件的记忆，老弟更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回过我短信。
没有方向的我坐在人行道旁边的护栏上，隔着玻璃窗观察小天使僵着身体和那位大约是在这里做兼职当服务员的年龄相仿的女生交谈，他的五指并拢贴着腿部，纵使我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也能脑补出他努力扭动自己面部肌肉试图将表情维持着微笑的状态的样子。
在服务员离开前台的瞬间深深呼出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等对方提着装有饮料的塑料袋时又迅速强迫自己恢复到刚才点餐时候的模样，机械式的从对方手中接过并道谢，随后迅速得如同逃一般跑出来。
“呼、好紧张……小界，你的可乐。”
“谢谢！绿谷同学很少在买东西吃吗？”
“那个、你看、一个人的话就不会特别想来这种地方吧。”
“哦……”
小天使在班上的人缘完全不好，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糟糕的程度，根据这点来联想小学时候的情况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是怎样的遭遇。无论小天使他的身上有多少优点，在这种个性决定一切的社会中，作为无个性的少数群体自然不受待见。
我有些无奈的空踢着腿，毕竟这是我也不能解决的问题。
要是我的个性能给别人就好，毕竟我从来没有要当英雄的想法。
…………
诶？
——“■■没有个性吗？”
——“…………”
——“没关系啦！我可以把自己的个性分一半给你。”
——“…………”
——“当然可以，而且一定也不难，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太简单。”
——“…………”
——“还没决定好？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
——“我们不是说好的嘛！一起成为英雄。”
我、说过这种话？
等等等等！个性还能给别人？分一半给别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根据历代的个性记录来看，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先不提转让这种说法，光是那句“分一半”就很奇怪，大多数人的个性都具备着统一性、完整性，哪有这种分一半出去的说法啊！
难道是孩童时期的天真的发言？
可我好像挺认真的样子。
…………
不要想！不要想！长滨司你冷静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前这起古怪的自杀事件还没能寻找到答案，就算成功救下大岛少女，如果不找到童谣传播的真相并将其制止，迟早会有第三起出现。谁也不能保证同样的事情发生时会有被人能从被控制得状态挣脱出来并寻求帮助，童谣对听众造成的影响会有负责这方面的专家来处理，现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出那位制作者，阻止他制作出第二首和《终点》有类似效果的乐曲并将其传播开。
“小界，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思考中的我不自觉得将手中的空荡荡的纸杯捏扁，随手丢到身边的垃圾箱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天使带着十分坚定的神情站在面前，那种眼神太过强烈，以至于在知道他没办法将视线聚焦在我身上也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看到我。
“目前只出现两位被《终点》影响产生自杀心理的被害者。”
“是，但据推测应该还有更多受害者，他们还未出现，但已经被阿尔法查出来是失踪状态。”
“我们是认定《终点》会引起自杀心理，但这种推测并没有尝试过，是不是有些片面……如果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诶？”
小天使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们确实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被音乐印象产生的影响。为什么会有这种推测？是因为老弟在听完后提到“精神污染”这个名词而导致所有人的思维被代入到“污染”这方面，可这首《终点》原本的曲目所具备的效果仅仅是能够催眠听众让他们听从自己的指挥，再怎么二次创作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区别。
可惜大岛小姐根本回想不起当时的状态，她从失神到苏醒这段时间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无法判断《终点》这首童谣的具体效果是什么样。
“所以……”
“所以？诶！等等等等绝对不行！你该不会是准备做我想到的那种事情吧？绝对绝对不行！精神属于脑部领域，那是人类至今都没办法详细了解的未知地带，如果真的出事很有可能连治愈方法都没有！绝对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吧。”
“唔、就不能再等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