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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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呢？”

他下蹲双手钩住我的大腿，将我抱了起来，笑着说：“这就满足了？”

说着，便吻了过来，他急促的呼吸声让我心跳得厉害。

他的嘴唇凉凉的甜甜的，像是初冬的清晨，柔软而深情，清新而美味。

贴着他的额头，我轻声说：“我该走了。”

他将我放回地上，吻了吻我的额头，说：“这么冷的天，当然要用手机叫车，等不到的。”

这时，一辆出租停在我们面前，师傅探出头问：“是你们叫的车吗？”

徐州冲笑着说：“是的”然后，像往常一样为我开车门，伸手护着我的头顶，像个周全的保安。

上车后，我探出车窗说：“谢谢你！”

车子开动，徐州冲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消散，直到第一个拐角，再也看不见。

“我舍不得。”这是王北北见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们做好决定了？”我在她旁边坐下，脱下厚厚的外套。

“服务员，这边再上一杯热柠檬水！”王北北对着吧台喊着，又看向我说：“做好决定了。”

她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拉，让人不由得相信她真的准备好了。

服务员拿来柠檬水，温温热热的，捂在手心里很舒服。看着杯子里漂浮着的柠檬片，有种自己就在其中漂浮的感觉，又觉得这种想法很滑稽，然后不由的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王北北不解的问。

“我说出来你肯定会觉得我疯了，哈哈”虽然很不合时宜，我仍然忍不住笑了。

“高考”王北北喝了一口柠檬水，清晰地说着。

“高考？”我明明听清楚了，这话却仍脱口而出。

“嗯，高考，高考后我们就没有那种关系了。”王北北并没有不耐烦，认真地说着。

“那就只有六个月了。”我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我有时觉得六个月真他妈的长！”她不停用手向后捋头发，看起来很烦恼。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六个月怎么度过？”

“怎么过？呵呵，熬过去呗！”她苦笑着说。

一个既定的终点，你不想到达，偏偏越走越近。这就是时间的魔力，无法抗拒。

六个月留给幸福，恐怕不过一眨眼，留给痛苦，却是漫长的。

选择幸福还是选择痛苦？当然是幸福！

然，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因为人的感情不是单一的，它带有更多的预见性，同时更加的丰富和主动。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幸福与痛苦并存的，没有纯粹的幸福，也没有纯粹的痛苦。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男人四十一枝花，那么，他没有了我也依旧可以绽放的，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太多。”王北北说道。

“我不知道，也许吧，也许，不”我边用吸管搅动着柠檬片，边慢慢地说着。

“你怎么不喝一口？”王北北突然说道。

“啊？”

我抬头时，王北北正笑着看我。

“喝一口吧，味道很好。”

我有点迟疑，热柠檬水，想想都觉得有点难喝。刚才王北北帮我点的时候，就觉得挺奇怪的，但也不好阻止。

“嗯……好吧！”把吸管放进嘴里，轻轻嘬了一下口，“咦？好喝耶！”

“哈哈哈哈，跟我一样，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样。”王北北笑着，好像我们从未谈论沉重的话题，她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老李带我来的，我问他热柠檬茶是什么味儿？你猜他说什么？”

她说着，眼睛都在笑。

我摇摇头，她笑了笑说：“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抓着我的手，深情的说是恋爱的味道，王北北，我们恋爱吧？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他那个样子多搞笑，脸色有点发白，眼睛也红彤彤的，声音紧张得有些颤抖，那时我的心好像突然一下被融化了，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是我王北北的男人，我那么狂妄的认为……”

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而她却不愿意停下：“难道我不知道他有家庭吗？难道我不知道这段爱情始终不会有结果吗？我知道，可是那一刻我就想把他占为己有，那是只有我才可以握在手心的修长的手，那是我才可以拥抱的瘦瘦高高的男人，那是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呼吸的独特的空气，那是我一个人的……”她说着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好像个入睡的孩子，眼角的泪痕还那么明显，良久她说：“赖安倩，我真的，真的舍不得。”

“既然这么舍不得，又为何要离开呢？”我也趴在桌子上，抚摸着她绒绒的头发。

“因为我不会永远爱他，他也不会用整个自己来爱我，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她说着。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永远爱他？”

“因为我不喜欢老男人，哈哈哈”说到这里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又接着说：“当他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满脸老年斑的时候，我不敢保证，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他。”

“王北北，你真……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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