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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儿,在这呢在这。”
草堆里,南锦儿屏息凝神,听着老农夫对官兵谄媚的语气,心底不断念哉着“老天爷你今个好英俊好潇洒好美”。
随即,她听到另一个守城官兵的喊叫声。
“那边的!站住!”
南锦儿的心跟着咯噔一跳!
妈蛋,大爷你透视啊!她这样子还能被发现?
等等!也不对。
那声音好像叫的不是她……
南锦儿好奇地,小心地扒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一看究竟。
她瞧见前方进城的队伍里,有一面相凶恶的城门官兵,伸手拦住了一衣着破旧的蓝衣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贫穷而落魄,他头戴着的巨大斗笠帽罩住了脑袋,从南锦儿这个角度看去,看不见少年的五官容颜。
“进城文牒呢?”
“官爷,草民家母重病,如下急需进皇城寻亲见个官人,谁知出门赶路时文牒落带了,这位官爷您看……这样可成?”
斗笠少年笑说着,将手里的银子塞到那官兵手中。
那凶相官兵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斗笠少年见状,和善一笑,本以为官兵会放行,却不想那官兵忽然冷冷嗤笑了起来:
“可惜了可惜……督统大人有令!今日无文牒之人,一律不准放行!贿赂守城官兵者,即地斩杀!来人!把他抓起来!”
南锦儿看到这里,不免倒吸口冷气,眼睛都大了!
她知晓古代,从来是个草菅人命人治为尊的落后封建时代,可这这这……即地斩杀,似乎也有太过了点吧!
斗笠少年愣了愣,众多手持刀刃的官兵开始从城门内涌出,逐渐逼向了少年。
他却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五指缓缓屈起。他戴着巨大斗笠遮住了容颜表情,似为一身从容赴死的模样……
南锦儿先是可怜那落魄的少年,后却是忍不住一道无语白眼。
搞错没,孩纸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装逼扮深沉难道你还想赤手空拳跟一堆官兵打不成?
这般想着,她当下坐着的那辆牛车,开始缓缓驶动起来。
“好吧,看孩纸你是如此孝顺的份上,老娘便伸手帮你一把!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天老娘难得慈悲,送你们几顿白饭吃吃也好!”
南锦儿喃喃而语,随即将钱囊里的金子银子,哗啦啦全都倒了出来抓在手里。
咚一声,忽有一碇白银,从牛车后草堆里迅速弹出,落到那凶相官兵的脚跟后。此时所有官兵都在盯着那少年以防他逃跑,因而倒没发觉。
只有那少年一愣,斗笠下的视线,倏然转向了那辆不远处正缓缓驶进皇城的牛车。
他见牛车后稻草堆的缝隙间,有一双如潺溪倒映清辉暖月的水灵黑眸,带三分俏皮含七分灵动,正朝他抽风似的……使着眼色。
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好在明白她的意思。
他松了五指,却忽有一道属于利器的刃光被艳阳折射,从斗笠少年的五指缝间一闪而没。
这是暗器。
南锦儿一愣的同时,那少年已是不着痕迹地,向她点了头以回应。
此时少年斗笠下的视线,也正仔细地看着躲在牛车里的少女,他幽深的目光凌厉略带冰冷,明显不容少女有任何犹豫的出尔反尔的动作,不然,他不介意将她的行踪暴露,替他制造一个机会,好让他自己趁机脱身。
南锦儿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握着的金银,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好心没好报,有些多管闲事了。
她只能隐蔽地伸出半只手,“咚”一声,一碇银子砸在凶相官兵的后脑勺上,那官兵痛得“唉呀”一声,随即回首大骂:“谁暗算的老子!”
站在他身后的一小官兵,弯腰将银子捡起,喜道:“大人,是银子!”
凶相官兵虎眸一瞪,一巴掌拍了过去,顺手将银子拽走,煞气地骂起来:“死混小子!敢暗算老子,活不耐烦了是吧!”
“大人不是……”
“啊!”
话未听完,凶相官兵又是一声更加痛楚地惨叫,犹如杀猪般穿透了闹哄哄的正进出城的人群。
那是一块石头飞了过去。
成人巴掌大的石块,被斗笠少年从脚边飞快地撩起踢飞,然后砰一声重重砸落在那凶相官兵背转过去的后脑勺上。
顿时鲜红的颜色,像红石榴破裂而开,伴着鲜红刺眼的汁液,如血色红花的盛放飞溅射出。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城门口百姓大惊失色,开始慌乱起来,而那凶相官兵捂着血涌如注的后脑,惨痛大叫地指着淡然静立的斗笠少年:“来人!快来人啊!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啊——”
越来越多的众官兵涌动上前,引起的人群混乱惊动了那匹拉车的老牛。
老牛怒鸣沉吟着四处冲撞,所有的官兵一时避之不及。
忽然混乱的人群里,不知是谁激动地大喊起来:“快捡银子!满地都是银子!安国师啊,安国师大人的神言应验了!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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