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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银月再次回过神,手里的匕首已经掉落,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记忆便模糊了……
犹记那年,大雪绵延不绝,厚厚的雪封住了所有退路,幼小的银月只是缩在娘亲怀里,不安地发着抖,她很想哭,泪水已经在眼眶中凝聚。
“乖,月月乖,别哭,不能哭,一哭他们就找到我们了。”那在寒风中站着的妇人,此刻手中握着一把染了血的剑,指尖微微颤抖,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微笑着对埋在自己怀里的银月道。
“娘亲,我饿。”银月眼中的泪水转了转,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月月乖,再忍忍,再忍忍便有东西吃了。”妇人的目光看向山顶,那不知何时来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此刻,她深知自己凶多吉少。
“嗖……”一支冷箭穿过妇人的肩胛骨,鲜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便凝住了,绝望的冷意侵蚀着妇人的伤口,一同侵蚀着她的心。
“咳咳。”轻咳两声,妇人颤抖着将手中的剑举起,锥心的疼痛不过片刻便被寒冷麻木。
然而,雪越来越来大,数支冷箭接连而至,无一不戳穿了妇人的身体,她嘴角带着微笑,慢慢地,慢慢地倒下了,一如一朵枯了的花儿,在深秋不得已萎靡了。
幼小的银月连眼泪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她像是傻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说不出来话了,笑容仿佛在那一瞬间再也没有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银月被一阵哭声惊醒,她摸了摸眼角……竟然,还是没有泪,她的喜怒哀乐,仿佛都消失在那个寒冷到绝望的天里。
眼前哭泣着的太子,他也是那么小,那么无助,也那么无辜。她不明白,大人的问题为何要牵扯到孩子,只不过,宁玉雪的命令,她是不可能不从的。
芊泽看着仿佛突然间沧桑的银月,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她突然有点后悔,后悔想要惩罚一下银月。
“皇儿!皇儿!朕的皇儿那哪?”一阵呼喊声,打破了空气的沉静。
紧接着,明晃晃的黄色映入眼帘,下一瞬,太子落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
“父皇,呜呜呜,父皇……”太子哽咽着,他依然记得池水的冰冷,也记得那种恐惧……
“皇儿,男子汉,哪能轻易流泪!父皇在,乖,快告诉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闻着太子身上的熏香,心安了许多,那宫女说了什么,他已记不得,他仿佛只听见一句,太子殿下落水了!
也只是这一句,便将他的心狠狠揪起,等他慌忙赶到,看到还对自己说着话,叫自己父皇的孩子,心里的石头才落地,他自责起来。
“父皇,父皇。”太子抱紧了皇上的脖子,小脸上依旧挂着泪,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已经不再哽咽了。
芊泽猛地抬头,真巧看见人群中正在看着自己的烨离,那眼神,带着焦急与不安,仿佛此刻落水的不是太子,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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