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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迟疑，使力扶着程以宁往那边挪，费了一番力气终于移到了大岩石上。
几乎是立即的，程以宁就无力瘫坐到上面，脸上血色全无，看起来甚是骇人。
沈瑜初拿出包里的水杯拧开，然后沉着解释，“以宁，前面10公里就是原锦山的旅游景点，要是我没记错，前面不远就有个小便利店，我去买些吃的。”
程以宁脑中轰鸣得厉害，眩晕中眼睛也花了，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菱唇一张一合，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以宁，”她又喂她喝了一口水，一字一顿，“在这里等我。你可以吗？”
程以宁总算是听懂了“你可以吗？”几个字。
她虚弱地点点头，“嗯、嗯。”
“等我。”沈瑜初把程以宁手机拿出来放在了她的手心，“电话拿好，有事随时打电话。”
程以宁有气无力地点头。
沈瑜初不再犹豫，为了能快去快回，她把自己手里的书往石头上一放，大抵能减轻点负担，跑快些。
沈瑜初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远了，空旷袤远的原野又恢复了寂静，只能风里的花香同程以宁作伴。
她索性闭上眼睛，企图能抵抗一些折磨人的眩晕，但实则徒劳，她只觉得天地倒转，整个人跟掉进了漩涡一样，带来一阵恶心感。
她拼命捂住嘴，压抑住干呕的欲望，胃里却空空的，难受极了。
她几乎坚持不住，因此连后面一道急刹车声也没有发现。
不多时，一个男人从线型流畅的跑车上走下来，目光往程以宁这边探来。
又一阵铃声响起，他接通，“嗯，遇到了一点事，一会就来。”
说话间他已经走近，对电话里解释道，“哦……路边有个人……哦一个女孩子，好像晕倒了，就她一个人……”
“喂？醒醒。”他捏着电话，抽出另一只手去拍了拍程以宁的肩膀，却没有得到回应。
“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送医院？”他对着电话那端问。
说着目光落到一旁的书本上，恰巧这时一股劲风刮来了扉页，露出了上面的力透纸背的字迹。
“沈瑜……”他下意识念出来。
“你说谁？！”电话那端的男声忽地抬高，显然带了几分急意。
“你紧张什么啊……”
“你刚才说的名字！”
拿着电话的男人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回答，“沈瑜初？”
“你现在在哪里？”对方不容置喙。
“哦……头一个路口前面大概1公里的样子吧……”
电话一下子就挂断了！
男人怔忡，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对着嘟嘟嘟的声音下意识唤，“喂喂？衍时？”
“怎么回事？信号不好吗？”他兀自喃喃，“搞什么鬼？”
顿了会他又将目光落到程以宁身上，犹豫着要不要将她送医。
沉吟片刻后，他上前不太熟练地拨开了她的眼皮。
沈瑜初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脱掉了程以宁的鞋子。
她远远地就惊叫一声，“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住手！”
男人嘴里还念念有词，“双侧巴氏征阴性啊……”他转过头也看到了沈瑜初，解释着，“啊……我不是……我在救人……啊我是好人的！”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却越描越黑。
而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惹耳，攫人耳目。
沈瑜初当然也听到了，但她此刻心底惦念着程以宁，再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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