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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贺南书停下手里的动作，把之前的页面关掉，然后把给齐霁看过的工作室的平面设计图找出来给齐霁看。
贺南书指着办公区的其中三张办公桌，却问：“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和我一起来的三个人，有印象吗？”
当然没有，不然她那天怎么会没认出何成晓来。
贺南书看了齐霁一眼，大概知道了答案，只好继续说：“除了何成晓以外，其他两个和我是一个专业的。那个稍微胖一点的，叫董嘉业，他在读研，也一直在和我一起准备工作室的事情，另外一个，叫古猗园，他已经去工作了，如果可以，我会把他撬过来。”
“至于我现在在找的人，他是国内建筑设计界的一个怪才，他设计得好，但不喜欢显才。但在他不喜欢显才的前提下，他已经很有名了，你说他厉不厉害？”
齐霁点头：“厉害。所以你是想把他挖到你的工作室？”
“是。但我猜，他可能有点社交恐惧症或者是类似的病，只要是摆到大众眼前的事，他就不太愿意做。所以自从他出名以后，他就不再出作品了。要克服这个问题，不太容易。”
齐霁：“你刚才找到他了吗？”
“他今天下午突然在网上发表了动态，我就查了一下他的ip地址。”
“在哪儿？”
“京城。我现在得相出一个打动他的办法，尤其现在我的竞争对手不会少。”
齐霁听着就笑了出来：“怎么搞得跟古代的武侠世界里，所有人都想去请大师出山一样。”
贺南书道：“其实是一个道理。”
齐霁想了想，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我有个问题。”
贺南书笑：“问吧。”
“建筑设计不是团队性质的工作，你有实力，也有一定的名气，拿得到dcm的offer，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筹办工作室？你可以自己单做啊。”
贺南书像是被问住了：“我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人多力量大，也因为……因为他想扎根。
齐霁的问题，忽然提醒了他，他想扎根，可能也是他在dcm和齐霁之间选择后者的原因。
他一个人再好，墨尔本再好，终归不是家。
那么他再费心费力一点，又算什么呢？
所以他回答：“因为你漂亮。”
齐霁：“？”
贺南书是在说，你漂亮，让所有事都有了答案。
吗？
齐霁内心里那个更加自恋一点的小人对她说，差不离吧。
那就差不离吧。
*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整理完就出发。齐霁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手机准备订宾馆，刷着刷着就刷到了一家民宿。
遂提议：“我们住民宿吧？”
贺南书无所谓：“可以。”
齐霁奸计得逞，订好了之后，把地址发给贺南书导航，然后就笑眯眯地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外面已经不再是起伏的山包，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绿地。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是清澈的蓝色，干净的白云团成丝绒般的质地，附在晴朗的天空之上，草地上有成片的牛羊在吃草，有些甚至走到了路边来。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