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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的家乡离a市颇远,其实完全可以坐飞机。可蓝天对火车有一种情结。
十六岁那年,懵懂的她第一次坐火车到a市去打工。那一夜她彻夜未眠,想着是未来,念着是父母,怕着火车到达,千种万种滋味袭上心头,令她至今难忘。
之后每次坐火车,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蓝天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四周人潮的渲闹,这时记忆会变得模糊,恍恍惚淴,像是十六岁那年的火车还没到达。
蓝天每次坐火车,都是浅眠。这不,手机一响,她就顺利接起了。
“干嘛呢?秋晓雨。”
“蓝蓝,你好不好?这么晚打过来。”
“很好。”
“……”
电话里头一阵无言,这不是秋晓雨一惯的风格。
“秋晓雨,你还在不在?”
“在,在呢,蓝蓝。我……原来韩云雾没有卖掉‘翔梦’的股份,收购‘翔梦’其他零碎股份的那间美国公司,是韩云雾的姑父。他虽成为了‘翔梦’最大的股东,可对我们承诺,永远支持我哥,绝不参与‘翔梦’的任何决定。”
“嗯,我知道了!”蓝天轻柔地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早就应该想到,秋彦枫会利用“丑闻”风波,联合韩云雾除去‘翔梦’内部的毒瘤。
“蓝蓝,是不是你求云雾,答应了他某些条件,所以他姑父才支持我哥。”
“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这次风波是个烟幕弹,是你哥和姚商联合云雾弄出来的,目的是清除‘翔梦’某些阻碍发展的股东。”
“可是你会和云雾在一起了?为什么是发生在这次风波里?而不是以前,四年以前。”
“不知道,或者是四年前我们无缘。”
“蓝蓝,你想和云雾在一起吗?”
“想,很想。”
“祝你幸福。”
“嗯!”
很多年轻人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儿。过年的流程不过是大吃大喝大睡,约会聚会相亲,除旧花钱吐槽春晚,到头来反而折腾得比上班时还要累。
不过这是城市的过法,农村可保留更多的传统。
拿蓝天的家乡来说吧!
年初一叫讨孝义,孙字辈的孩要早早起床,向各长辈拜请、讨红包。
年初二叫回聚,这天母亲要带着孩子回娘家,但父亲不能去,因为得留下等姐姐妹妹回家。
年初三叫响龙头,青年们敲锣打鼓,身披金衣舞狮,挨家挨户门拜访,预祝今年顺顺利利,红红火火。
年初四叫民顺,村里集体祭拜祖先,祈求祖先保佑,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灾难远离。
往后直至十五元宵节,这年才算过顺了。
蓝天在乡下时,就显得不太合群。不是她高冷不入俗,而是没有什么节目她适合参与的。
讨红包放鞭炮的是最兴高采烈的小孩。
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是年轻力壮的年轻小伙子。
供奉观音烧香化元宝的是虔诚的妇女。
杀鸡杀鹅烤鸭的是好小酌一杯酒的爸爸们。
像蓝天这样大龄未婚女士只适合为三姑六婆提供八卦的谈资。
所以平常她年初七八就回a市的了。偏偏今年适逢弟弟大婚,农村婚嫁非常繁琐,讲究来回拜访,八字算合,送彩礼,买喜果红布等等这些结婚前的准备,基本上是蓝天这个唯一的闲人张罗。
年二十,蓝天重新踏上归程,弟弟的婚礼定在了二个月后。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韩云雾回到家,进门就感觉微妙的变化,心头立马涌现出喜悦。走到卧室,房间里果然伫立着未经收拾的行理。
韩云雾脸抹过一丝微笑,他拿出手机,拨通蓝天的手机——这二十几天来,她们首次通电话。
“喂!”蓝天接通了电话,可是她身边的环境过于嘈杂。
“回来了?”
“嗯,早上回来的。”
“……怎么还不回家?”
“我……”蓝天迟疑了一下:“可能要晚点回去。”
韩云雾眉头一紧,耳朵听出端倪:“怎么了?”
“我店里出了点事儿。”
“详细说。”
“今天中午有个人来店里抢劫,玉棋顽强抵抗被打伤了。我趁着劫匪不留意,推倒书架把他压晕了。现在在医院,等医生给玉棋检查完,警察还要给我们几个录口供,所以不知道要弄到多晚。”
蓝天一惯轻描淡说,可是韩云雾听着就惊心动魄:“你有没有受伤?”
他紧张万分地问。以他对蓝天的了解,她不是个遇事躲着的主。
“嗯……玉棋问题大些,需要留院一晚,我就破了点皮。”
果真是有受伤。
“什么医院?我过去接你。”
……
一路加速前进,不多时,韩云雾便赶到医院。
刚进了二楼的外科,韩云雾正四处张望,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韩先生,这里这里……”
韩云雾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的白色长椅上站起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她额头里缠满了胶布,左手被胶布绕着板子夹住,身上穿着医院病服,套着一件黑色大衣。
这应该就是蓝天口中的玉棋,韩云雾默念着,便走了过去。
“宫蓝呢?”
“医生给她上药去了,等一下警察顺便会录口供。”
玉棋脸色红润,精神状态尚可,好像没受什么惊吓。
只是,这些都不是韩云雾关心的事:“宫蓝在哪里录口供?”
“前面转弯就是了,不过瑶姐陪着蓝天,咱们就别去打扰了。毕竟那里有医生有警察,还要录口供,去了不方便。”
韩云雾看向了前方,点点头,移步靠在了墙上。
玉棋定着晴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俊逸帅气的男子,毫不掩饰。
韩云雾的外形条件优秀,精雕细琢的脸庞,挺拔匀称的身材,寒冷的目光所到之处结冰三尺,但偶尔露出微笑,却能不自觉勾人心神。
他算是被这种目光注视长大的,只是他一点儿了不习惯和喜欢。
“有什么事吗?”韩云雾冷冰冰地问。
“你是韩云雾韩哥哥吧?”玉棋倏然兴高采烈地欢呼:“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韩哥哥,只是不太敢相认。”
什么韩哥哥?什么相认?韩云雾一脑袋雾水,难道这女孩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儿?
“云雾,你也这呢?”一位中年男人不知从哪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