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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宛近来和陆凌云经常一起玩耍,有时他们谈诗作画,煮酒奉茶,有时又趁着暮春出去郊游,生活过得十分快活。
卢小宛身上的特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陆凌云,他竟不知世间竟有如此可爱灵动的姑娘。
“近日太后要给清河公主举办生日宴会,到时候你去不?”卢小宛眨巴着大眼睛问陆凌云道。
“这样的宴会我本来也不是很喜欢参加,你还不去吗?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陪你。”陆凌云双目含情地望着卢小宛。
“我这次说什么都得去了,躲不过去了,哎,想想都觉得心塞,这下肯定要露馅了。”卢小宛撇撇嘴,再不去娘肯定不高兴了。
“怕什么,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的。”陆凌云笑。
“到时候穆华川杨衒之他们一定都会去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卢小宛叹了口气道。
“你不需要解释,他们不会生你气的。”
“但愿吧!”
这一边陆凌云和卢小宛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在暮春的郊外画画,而颜公子府这边的公子们却只剩下杨衒之在读书撰文,其他人都忙着准备给公主送礼物,穆华川为了讨公主欢心更是煞费苦心搜罗什么“洛阳三宝”。
杨衒之很喜欢颜公子府的氛围,而且颜公子府的下人都知道杨衒之是公子的知己好友,对他更是热情周到。
而此刻宇文府的宇文泰正在和义父贺拔岳做入关的准备,整天分析时局战况,密切关注南梁以及当前各地起义军的动向。
卢家父子也是各种杂事忙得不可开交。
宴会这天,京城可以说是热闹非凡。各家千金和公子们都收到了太后的邀请,除却给清河公主办宴会的目的以外,太后还想给公主择婿。想那胡太后爱屋及乌,对这位清河公主实在是爱护有加,可以说比自己的儿子都疼爱。
一早这些贵女们就叽叽喳喳地来到宴会上等待公主太后的到来,还有不少人也是来寻觅夫婿的,自然有少女们的地方肯定也少不了公子们。
“我听说这次宴会主要是为了给公主择婿呢,估计京城各家的公子都会来的。”张家小姐道。
“只怕公主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其他人都是陪衬吧!”穆华川的妹妹穆佳怡道。
“真不知是哪位京城的公子这么幸运呢!”张家小姐道。
“幸运?不见得吧,皇家的公主可不是好娶的!”崔浩的妹妹崔玉茗不禁道。
“那可不好说,说不定相中了你哥哥了呢!”穆佳怡打趣道,“到时候你有个任性跋扈的嫂子,苦日子说不定就来了!”
“不会吧,我姐姐才跟皇室连了亲呢!”崔玉茗做了个苦瓜脸的嫌弃表情。
“不好说呢,你哥哥一表人才的,也说不定哈,不像我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公主肯定看不上我哥!哈哈哈,不过玉墨姐能嫁给长乐王元子悠真是好福气啊,我听说长乐王相貌不凡,器宇轩昂呢!”穆佳怡一顿羡慕。
“对了这次听说还有卢家嫡出的卢小姐也要来呢,我可听说那卢小姐才貌双全,是京城一等一的顶级贵女呢!”崔家二小姐崔玉茗又道。
“什么才貌双全呀,我看也不一定有外面吹的那么邪乎吧,说不定只是沽名钓誉,要不然怎么从来没见她出来过呢!”穆家的三小姐穆佳怡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据不可靠小道消息,我听说陆家有意要和卢家结亲呢!我看十有八九是陆二公子和那卢三小姐吧!”
“什么?我怎么没听说呢,这卢家不是刚和苏家结过亲嘛,不过我听我哥说卢家的大公子最近好像经常去风月场所寻花问柳呢,幸亏玉墨姐没有嫁给她!”穆佳怡一脸神秘地说道。
“你们说谁要结亲?”尔朱英娥的妹妹尔朱月蓉听说陆家要和卢家结亲,以为自己听错了,“消息可靠吗?”
“可不可靠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都是大人们决定的,咱们也就是一听。”崔玉茗见尔朱月蓉过来,赶紧过来打招呼,如今她姐姐尔朱英娥隆恩正盛,尔朱家族又手握兵权,这可是不好惹的主,何况这尔朱月蓉自恃美貌,一贯不把一众贵女放在眼中。如今已经十六岁的她还是没有定亲,估计是看不上给她说亲的那些公子哥。
“哦,以后这种传言可不要乱说啊,万一是假的就不好了。”尔朱月蓉听说不一定可靠,就撇撇嘴,轻移莲步,款款地走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瞧她那张狂的样子!”穆佳怡很是看不惯尔朱家族的女子,“契胡人而已,又不是什么高贵的门第!”
“佳怡妹妹,不要随便说,看不惯不要理她就是了。”崔玉茗做了个噤声悄声说道,“不过我听说陆家确实有意要跟卢家联姻,那一位想必是心仪陆公子已久了吧!”
“哼,陆公子潇洒俊逸,又才名在外,京城里哪个女子不喜欢呢!她至于这么张狂吗?连句话都容不得人说了吗?说不定人家就是要定亲,她又能如何,反正是谁也不会是她的!”穆佳怡还是很不忿。
“这是真的吗?陆凌云怎么会看上卢家的那个丫头呢!”闻听穆佳怡和崔玉茗在这议论国民帅哥陆凌云的事情,郑婉儿也忍不住过来打探虚实。
“不过我还听说过另一个版本,说卢家要和崔家结亲呢,哎,不过具体真假什么的倒是不知情,反正就是瞎说的,之前就说卢家要跟崔家结亲,我还以为是卢公子要和玉墨姐结亲呢,结果卢家和名不经传的苏家结了亲,崔家又和皇室结了亲,你看这传言不实吧!”王家千金王梓彤耸了耸肩道。
“那卢小宛到底什么来路,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她?她那两个庶出的姐姐我倒是见过,也就一般吧,估计她可能还不如那两个姐姐呢,至于才情嘛,谁见过了,要是有才早出名了,你看人家陆家的小公子,四五岁就闻名京城了。再说了,我们郑家也是高门大姓呢,陆家的凌云哥哥是我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和卢家那丫头结亲的。”郑婉儿见大家都谈论卢小姐有些不满。
“额,”穆佳怡有些错愕,这又来了一位自作多情的,看来以后关于陆凌云的话题真是不能谈了。“那是,她卢小宛怎么能跟姐姐你比呢!”
“是啊,是不能比啊!”穆华川朗声一笑,和杨衒之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哥你怎么来了?”穆佳怡看见哥哥来了很高兴。
“哦,那你倒说说如何不能比呢?”郑婉儿对这个话题倒有了兴趣,虽然她喜欢陆凌云,但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个男人她总是希望人家对她感兴趣。
“确实不能比啊,简直云泥之别!这卢小宛具体长啥样咱们也没见过,但是见过的人都说美若天仙,也说不定确有溢美之词,但是这也不能说人家就面貌丑陋不如你吧?再者她的家世门第可是京城除王室以外第一门第,她的每个表哥都是王,每个表姐都是郡主,她父亲卢云皓是我朝肱骨,辅政大臣,她外公是拥立重臣,她每个舅舅都手握重兵,哈哈,你自己说怎么比?我倒想问问郑小姐你一个万户侯之女拿什么跟人家比呢?”穆华川看到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就很想打击她。
郑婉儿闻言张口结舌,“纨绔子弟,仗势欺人,我懒得理你”说罢她马上离开了这边,气冲冲地去往宴会的另一边。
穆佳怡见郑婉儿脸色若猪肝一般难看,便白了穆华川一眼。穆华川倒是露出了得意地一抹邪笑“这样的人一味自以为是,将来是要吃亏的。”
“你又不认识卢小姐,你平白地帮她说话,拉这仇恨干什么。”穆佳怡还有些嗔怪哥哥。
“哈,我就是看不惯她。”
“太后到,清河公主到!”
“哇,这么早就来了!”
随着太后和清河公主的到来,宴会上的人突然安静了起来,赶紧齐刷刷地给太后、公主请安。
“大家不必客气,今天的宴会是你们年轻人的盛会,你们都不必拘礼。”胡太后和煦地一笑,面色显得略有憔悴。胡充华虽然年近四旬却保养得十分年轻,一颦一笑都自成风流态度,连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见了都觉得仪态甚美。也难怪宣武帝元恪为了她废了立子杀母的祖制,清河王元怿更为了她毁了自己一世的清名,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在胡太后身边的是清河公主,她今天打扮地十分漂亮。一袭粉色长裙透着淡淡地紫色,裙裾上绣着灿若云霞的牡丹花,高贵雍容,腰间盈盈一束,越发衬托地她身材丰满匀称,凹凸有致。
她脸上淡施薄粉,只有如西施浣纱于清溪之前,又如貂蝉起舞于皎月之下,看得众人只觉若春晓之花初绽,又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一切已经暗淡,只剩下这样一位稀世美人耀世而来,她盈盈一笑间,众人的三魂七魄仿佛已被夺了一半。
这就是清河公主的魅力,虽然她跋扈,凶狠,任性,但是她更加美貌,这样的女孩子天生就是让人疼爱的,她无论做什么,大概都不会让人生气吧,起码你见到她的那一刻,气就已经全部飘散在天地间。
其他一众女眷都看得目瞪口呆,那穆华川更是两眼发直,就差流口水了,还是杨衒之推了推他才缓过神来。
“凌云哥哥怎么没来?我好几个月都没有瞧见他了。”清河公主眨眨眼,跟穆华川杨衒之打招呼道。
“按道理这边宴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凌云恐怕是不想来的太早,还有好几个公子也没有过来呢。”杨衒之道。
“公主,你今天可真美啊。”穆华川还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公主看。
清河公主却一改往日的泼辣作风,有些娇羞地道“华川哥哥过奖了。”
不到半个时辰,陆凌云和崔浩等几位公子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陆凌云一身白衣,尤显得清逸如仙,在一众靓丽公子中依然显得十分出众,他那谦和又才气十足的气质引得一众贵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除了这些贵族公子哥,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赶来参加这个盛会,借机发展势力或者结交党羽。宇文泰自然也是不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的,他早早就来到这里,只是他并不张扬,静静地坐在这里,仿佛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直到卢小宛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卢小宛的姐姐卢小玉早已经来了,而卢小宛却还在家左顾右盼,最后还是怕被杨衒之和穆华川等人发现,竟然用青纱遮面,以至于匆匆赶来,险些误了时间。
她的到来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大家皆知卢家嫡女美貌无双,如今这来了却又轻纱遮面,难道是为了引人好奇故意为之吗?
卢小宛也顾不得大家窃窃私语,赶紧悄悄地找个地方低调地坐下。宴会上的人除了她姐姐她基本不认识几个,认识的那几个公子又不能前去打招呼,她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只希望越不引人注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