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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想的是最后放纵一下吧,明天将以化学课代表的身份存活于世。
为了保证第一天按时上岗,唐娣睡觉前义无反顾地定了四个闹钟,五点一个,五点半一个,最晚那个是六点,她这次一定不能再迟到了,不然真就尴尬了。
但是,唐娣还是没抵挡住小说的诱惑。
她只是卸了app,打开了浏览器而已,再抬头看墙上挂钟时,已是三点一刻,既然如此,那索性今夜不眠。
于是,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看到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越过窗棂打到她脸上,她整个人真的虚得不行不行了,肉体和灵魂已然分离,灵魂在床上酣然入睡,肉体在餐桌前机械地重复喝牛奶的动作,越喝越困,越困越不想上学。
唐爸满脸欣慰得看着她眼下的黑色:“娣娣,学习太累,作业太多就和爸爸说说,爸爸不能帮你写作业,但压力别太大。”
她木然地点头,差点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进了校门,真的好困啊!
一到教室她就开始收作业了,从目前来看,故事的发生与发展都是非常正常的。
可数作业本的时候,唐娣发现怎么都是少一本,她把本抱到办公室,和老墨一本正经地数啊数啊,还是没搞清楚是谁没交,老墨气了,说这事儿不能完,她踩着高跟鞋往教室走,唐娣就像个小跟班,在后面把那一大摞作业本又抱回去。
进教室,她就命令全体起立,用最经典的方法解决这一问题,念了三遍全班同学的名字,未果。
老墨很生气,照她的逻辑,不交作业的人厚颜可耻,千刀万剐都难解她心头之恨,于是,她再一次拿出名单,凶巴巴地说:“这一次,我一点一点找,千万别叫我找到你。”
最后她几乎念了所有人的名字,掐指一算,冷冷地问唐娣:“唐娣,你把你自己算进去了吗?”
“啊?我去看看书包。”
唐娣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书包里掏出了那个蓝白相间的化学练习册,这一切充满了戏剧性。
老墨把她叫到外面,做了一节课的思想工作。
“是不是不想干了?偷懒耍滑浪费大家时间啊?你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这小姑娘啊!没看出来这么有心眼!”
唐娣被她说得真的好羞耻,索性将计就计:“老师,您看要不这样,您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化学课代表,我退位让贤心甘情愿,要不我回四班也行。”
“不行!”老墨一声吼,满走廊的人都看着她们,她也是震惊了,十二班的好学生们偷偷听着,关心这个后进生怎么处置。
“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故意的!你是以为老师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吗?你把老师怎么能想得那么不堪啊!我真的看错你了!我真是太失望了!”老墨指得唐娣的鼻子,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是不会的,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好好治治你,你给我把月考卷全部改错,明天交给我,我告诉你,你耽误了我这节习题课,明天你给我上前面逐题讲解,全补回来!”
“看你错这些!”老蒋甩给她一张被红笔批出花的卷子,踏着小高跟大步离开了。
唐娣的脑袋嗡嗡的,这可能是最倒霉的一天了。
她看着练习册,脑海中回放今早收作业的记忆,进教室是6点40,户外还是黑的,教室里只有她和前座,她回到座位上掏出化学练习册,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7点20,哦,她是被前座传的晨考卷子给弄醒的,之后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堆蓝白练习册盖过了前座的脑袋,前座又来一拨卷子,她在迷迷糊糊之间注意到此人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中又带着小小的秀气,几页卷子从他的指尖划过,刷刷飘落,天女散花,真是玉手。最后回过神,就忘记顺带上自己的练习册了。
哦,是这样啊。
等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已经打下课铃了。
一想到明天的逐题讲解就头疼,红出花的卷子也是醉了,就这种猜溶液里有什么元素的题,她还真就从没写全的过,像是中了什么魔咒,掉牙漏风,无可救药,真学不会啊!
急得想哭,又发现自己来了十二班后什么都不会了,以前在四班挺滋润的,以前会的也不会了,眼泪真掉下来了,红叉叉被浸得不停扩散,她观察一个叉叉,发呆好久。
她哭了好久好久,没有一点声音地哭,一抬头已经五点半了,看着秒针默念三二一,放学铃响了,整理书包快回家吧,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娣。”
她一抬头是前座少年叫她,胡乱擦干眼泪,不想被别人发现,不然真的丢脸到家了。
“老墨让我教你错题。”他认真得看着她。
“谢谢你,不用了,我回家自己研究就行。”她不敢直视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内心无比凄凉,凉到她想立刻离开这里,不过想来,人家凭什么教,因为老墨吗?没有人有义务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的,而且还是这个利己主义泛滥的重点班。
“但我答应老墨了,就不会反悔。”
她放下不停擦眼泪的手,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接下来讲出这样的话。
“我看了你的卷,这是你所以错题详细的解答步骤,你回去研究不明白明早来问我。”
玉手在她桌上留下两页满满字迹的纸。
“我今天真有事,先走一步。”
她盯着密密麻麻字,也忘了说声谢谢。
他的字并不好看,丑得像蝌蚪,但唐娣反而觉得舒服,真的,她发誓这是来十二班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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