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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继续练吧。”
央央从他手里接过弓箭, 看了几眼, 颇为好奇地问:“那我要练到什么时候?世子爷不是说只教我三天吗?今天可是第二天了。世子爷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嬴鸿抬起眼皮子看着她道:“徐大姑娘骑射功夫是有的,只是疏于练习。也无需本世子教什么,你自己多练练就行。”
央央嘀咕:“那你天天巴巴跑来干什么?什么事情也不做,还不如不来呢。”
“你说什么?”
嬴鸿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特别好, 央央嘴里嘀咕的话, 他都听到了。
央央听了三妹妹徐淳的话, 不会跟他对着干,即便心里恨毒了他, 也不会再表露出来,省得让他抓着把柄对付自己。
于是央央咧嘴笑说:“我是说……世子爷您天天准时过来教我,我真是心里过意不去。想着……等我考核过了,要怎么报答您?”
嬴鸿冷漠说:“不必。”
央央自己骑马练习射箭,倒也十分认真,练习到最后, 几乎是箭箭都中靶心。
嬴鸿虽然没什么事, 但也站在那里看着央央。权当她是自己的新兵,新兵练习的时候,他偶也要过去巡查的。
央央练到一半, 便起了心思来,她坐在马背上冲嬴鸿说:“嬴世子, 你的马好像渴了, 我带它去喝点水。”
说罢, 也不等嬴鸿答应,央央直接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往河边去。
去河边,得经过书院的马厩。
央央盯着马厩望了好一阵子,等喂了马儿喝完水回来,央央将嬴鸿的马拴在一边,她自己猫着身子躲进马厩去。
等她一番捣鼓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嬴鸿已经负手立在外面。
央央不知道嬴鸿在外面,她颠颠往外跑,一边嫌臭捂着鼻子,一边又笑嘻嘻的,好似心情不错。可当看到嬴鸿的时候,她立即停住脚步,脸上的笑也瞬间吓得消失殆尽。
悄悄的,也将手背到了身后去。
嬴鸿看着她,她也站着不动看着嬴鸿。看了会儿,才又继续往前走。
“世子爷怎么来这里了?”她有些心虚,不擅长扯谎,说话扯谎的时候,眼珠子乱动,“我……我刚刚听到马厩里有奇怪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
嬴鸿没接她的话茬,只说:“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明天徐大姑娘也不必再来了。”
“为什么?”央央有些惊讶,明显也有些着急跟不情愿。
这两日她正跟三妹筹谋着要怎么恶心他呢,本想着晚上回去再继续好好计划计划,明天还有一次机会……谁想到,他竟然说明天不必再来了。
央央不肯,偏过头去生气说:“说好了三天就得三天,世子爷是堂堂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数。”
央央的那些小算计,嬴鸿早识破了。
他轻声反问:“是吗?”
“当然!”央央非常认真地点头说,“您说话不能不算数。”
站在眼前的这个,是个没什么心眼城府……却偏要觉得自己很聪明装着有心眼样子的小姑娘,嬴鸿觉得她傻得可以,为了一个顾四,明知道如今他在贵京城的地位,她也敢一再谋划着怎么算计他。
嬴鸿倒也欣赏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懒得跟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计较,只说:“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谁也没有规定我不能改变主意。”
“你!”央央气得跳脚。
嬴鸿微垂眸睨着她,将眼前小姑娘的抓狂清楚瞧在眼里,他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徐大姑娘好自为之吧。”
嬴鸿懒得再与她费口舌之争,只撂下话就要走。
央央猛地扑过去,嬴鸿敏捷侧过身子避让开。但见央央真的整个人朝前面栽去,嬴鸿又及时伸手将人接住。
央央趁机赶紧将丝帕里裹着的马粪塞进嬴鸿衣裳里,也还是怕他会对付自己,央央塞完卯足劲赶紧跑了。央央顾不得任何形象,闷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央央一口气跑出书院,见来接自己跟三妹下学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央央赶紧跑进马车里躲着去,生怕嬴鸿追出来找她算账。
徐淳上车来的时候,抬手捂着鼻子:“你身上真臭。”
央央已经闻不出来自己身上是不是臭了,听到徐淳这样说,她袖子闻起来:“很臭吗?”
徐淳已经坐上来,前头车夫叮嘱了声“两位姑娘请坐稳”后,就打马驾起车来。
徐淳问:“大姐姐做了什么?”
央央便将刚刚的事情说给妹妹听,徐淳一下子离得她老远:“难怪呢。”
央央却挺高兴的:“他定然被我恶心到了。”
徐淳说:“那你小心点,明天可还有一天呢,小心他治你。”
央央忙说:“明天不必去了,他自己说的。再说,这两天我一直在练习骑射,已经很熟练了。”越想越得意,眼睛都闪闪发光,“反正以后也不必再来书院了,我不怕。”
想想两个姐姐,再想想自己,徐淳觉得自己悲催极了。
央央觉得自己总算替顾家哥哥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是有点用处的人了,实在高兴,晚上跟爹爹娘亲一起吃饭的时候,央央要求再吃一碗饭。
央央一边吃饭一边走神傻笑,徐敬笙捧着碗,筷尾敲着桌子提醒:“吃饭就好好吃,别傻乐。”
三夫人担心地问:“娇娇,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高兴得不正常。
央央抬眼看着父母,想着他们有秘密不告诉自己,她也不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秘密。
“爹爹娘亲想知道吗?”
三夫人忙说:“什么高兴的事情,说来听听。让我跟你父亲也高兴高兴。”
央央却将头一偏:“不告诉你们。”
“这孩子……”三夫人笑着摇头,又给女儿夹了菜,“慢点吃,别噎着。”
央央吃饱了饭,丢下筷子就要走。
“回来。”徐敬笙喊住女儿。
徐敬笙搁下碗筷,看向女儿说:“吃完饭不晓得坐下来陪着爹爹娘亲说说话,又去哪里疯?”
央央觉得爹爹现在越来越讨厌了,帮着嬴鸿不说,还爱管自己,都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事事都宠着自己的父亲了。
“我去找二妹妹说话。”
央央有好消息藏不住,三妹妹已经知道了,她忍不住想要告诉二妹妹去。
“今天已经晚了,要去明天再去。”徐敬笙不让女儿走。
央央都快要哭了,跺脚说:“哪里晚了?外面天还没黑呢!”又哼说,“爹爹跟娘亲现在有秘密都不告诉我,我有什么话也不想跟你们说。”
三夫人一脸诧异:“我跟你爹能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徐敬笙知道女儿心里记着什么仇呢,他咳了一声。
央央说:“昨儿娘亲起得晚,我问爹爹为什么,爹爹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那我现在有事情,你们也不要管我。”
只一句“起得晚”,叫三夫人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她与老爷都上了年纪,这回夫妻两个小别数月,老爷回来后,便馋得跟什么似的。
原本夫君疼爱自己这是好事,但是三夫人总觉得年岁大了还这般贪恋床笫之私,总是难以启齿的,所以便十分难为情。
“娘,您怎么了嘛?”央央觉得不对劲,又去哄娘亲,“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去?”
徐敬笙看着女儿,说:“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惹你娘生气,你娘就什么都好了。”
央央这回倒是听话了,乖乖陪着娘亲。
央央争气,最后骑射课也得了个优等,她也彻底结束了书院里的功课。
徐敬笙夫妻早给女儿安排好了去处,倒是不必央央费什么心。
三夫人还是怕女儿外头吃苦,特意喊了自己娘家侄儿尹程来,让他外头的时候帮忙照拂央央。
央央不喜欢这个表哥,不想他总跟着自己。
三夫人尹氏虽然也出身伯门,也算是勋贵之家。但是,尹家早是落魄的勋贵,跟正当权的徐侯府自然不能比。
当年若不是徐敬笙瞧中尹氏,坚持要娶其过门来,这门亲事怕也结不成。
徐敬笙倒也有心帮扶尹家这几个妻侄,偏尹家儿郎没什么上进心,徐敬笙也就懒得再管。
“程表哥不必再跟着我,我自己认得路。”
尹程说:“表妹这是往哪里去?”
央央道:“去彩衣轩。”
“去彩衣轩做什么?记得姑父还跟醉仙坊打了招呼,让你去……不如今天先去醉仙坊吧?”尹程建议。
央央偏不依着他:“我为什么要先去醉仙坊?我不爱做菜,我偏要先去彩衣轩!”
尹程笑着快走几步,拦住央央道:“我打探到嬴鸿他们几个这会儿往醉仙坊去了……知道表妹不待见嬴鸿,不如……”
尹程话还没说完,央央眼珠子机灵转了几转,便转身就往醉仙坊去。
央央不愿相信,所以,她要跑出去亲眼看一看。
外头宽阔的大街上,此刻正人头攒动。嬴鸿骑在高大的枣红色大马上,神态微肃。
央央站在彩衣轩门口,即便淹没在人海里,可嬴鸿还是敏捷的朝她望了过去。他感觉到暗中有人在看他,一个转眼,果然,又是那个小女子。
央央瞪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愤。
嬴鸿目光淡淡在央央身上扫了圈,之后平静收回去,权当没看到。
“已经走远了,咱们进去吧。”
凤娇挨着央央站,手揽着央央肩膀,十分温柔。
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央央看嬴世子的眼神不对劲,凤娇当然看得出来。
温言软语将人先哄了回去后,凤娇带着央央去了后院。前头是铺子,后面则是凤娇娘晚上歇息住宿的地方。
前头人多闹哄哄的,后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般,特别安静。
凤娇娘也是个极为雅致的人,院子里花花草草的什么都有,虽则院落小,但是景观却十分别致。
“娇娇,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然先在我屋里睡会儿吧。咱们上午休息休息,下午等你有精神了,再忙不迟。”
央央的确不在状态,而且精神也有些不济,总走神。
凤娇娘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听见。
而后轻轻摇摇头:“不必了。”又说,“越休息越会精神不好,现在唯一能够让我打起精神来的事情,就是忙碌。凤姨,没事,别管我,您赶紧先去忙吧。”
凤娇娘耐着性子问:“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看你……刚刚看嬴世子的眼神,好像不对劲。娇娇,别怪我凤姨说句不好听的话,嬴家的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我没想去得罪他,是他自己为身不正。”央央忽而严肃起来,十分坚定地说,“他们嬴家,迟早会遭报应的。”
说罢,央央不想再呆着,直接往前面去。
凤娇娘望着她的背影,只能叹气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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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虽然骄纵,有的时候也爱耍懒。
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时候,只要她愿意做的事情,她都能够做好。
因为底子好,所以上手很快,凤娇见央央聪明又学得快,心里十分高兴。
“娇娇,你也歇一歇吧。忙了这大半晌,过来坐下喝杯茶。”凤娇心里明白,这毕竟是侯府的千金,可不是她铺子里的学徒,她必须要好好照顾着才行。
央央摇头:“我不累。”
凤娇知道,央央是个执拗的脾气。她想了想,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铺子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官兵,穿着神威营的甲装,一进来就冲里面喊:“老板娘在吗?”
看到有官兵来,铺子里小伙计早就跑着去喊凤娇娘出来了。
凤娇娘笑着迎过去说:“这位官爷辛苦了,打哪儿来?赶紧先坐下喝杯茶吧。”
“喝茶就不必了,我来是有要事。”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才说,“上回在你这里定了一百的兵服,想问问老板娘,什么时候能做得好?”
凤娇亲自端了大碗的茶来,才说:“军爷,您贵人不知道我们这些活计到底有多累。这才半个月过去,恐怕还得再宽容些时日。”又将茶递了过去,“来,您先喝杯茶吧。”
那官兵说:“知道你们辛苦,所以,我也不是来催的。”他端着茶大口喝了后,碗递了回去道了一声谢,才又说,“昨儿又添了十名新兵,怕是得麻烦老板娘,多加十个。”
“好,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辛苦了。”
那官兵说清楚过来的目的后,就走了。
凤娇一转身,看到面无表情站在身后的央央后,心拎了一下。
“他是神威营的人。”凤娇解释说,“神威营前些日子招募一百个兵,在我这里定做兵服。刚刚那位官爷说又添了十个,所以……这几日怕是要辛苦些了。”
神威营的兵,那就是大坏蛋的人,央央是不可能替他们做兵服的。
“神威营的人……凤姨,你知道我讨厌他们的。”央央说得严肃。
央央一脸严肃盯着凤娇看,凤娇倒是有些尴尬起来。
“娇娇,咱们彩衣轩是开门做生意的,也不管什么仇家不仇家。你也知道,我一个人混迹在这里,如果不是你娘亲求了你爹爹帮忙暗中打点关系的话,我可能……早就关门了。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不笑脸相迎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央央垂着眼眸说:“我明白你的难处,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娇娇?”
凤娇娘追到门口,奈何央央已经上了自家的马车。
央央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尹氏听说女儿大中午的跑了回来,忙过来问怎么了。
“娘!”央央实在委屈,一头扑进母亲怀里,“他太坏了。”
女儿近来只在乎一件事情,所以,尹氏只听了这一句,就知道女儿说的是谁。
“不是去你凤姨的铺子了吗?怎么大中午的跑了回来。”尹氏不提嬴鸿。
央央闷闷地说:“不想去凤姨那里了。”
“怎么了?”尹氏知道自己那个拜把子妹妹性子软得跟什么似的,不可能会欺负女儿,所以,根本不担心这个,只说,“难不成还是你姨欺负你了?你不欺负人家,就算好的了。”
央央这才抬起脑袋来,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娘,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抢属于四哥的功劳?”
尹氏说:“娇娇,你何必一直在这件事情上过不去?快别再管他们的事情了。你也瞧见了,那日在顾宅,顾家人不是一样对他客客气气的?而且,顾四郎受伤,也是他给送回去的。”
“其实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他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坏人。”
“至少,也有良善的一面吧?”
央央说:“他最擅虚情假意了,顾四哥他们一家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娘,我恨他。”
“既然今儿回来,咱就不去了,一会儿娘打发人去跟你凤姨说一声。你也别难过了,晚上等你爹爹回来,娘找你爹爹说说。”
“你也要体谅你凤姨,她一个女人在京城里讨生活,不容易。要不是你爹爹帮衬她,她也不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日子过。她所嫁非人,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挨打挨骂。到如今,她心里都有阴影,不肯再嫁了。”
央央撇了下嘴巴,又瞪了嬴鸿一眼,这才随着宋玥一道去前头厨房里帮忙给大家做早饭。
等央央宋玥出去后,猫着身子躲在门后面的顾旻才忽然跑出来。
“鸿之哥哥。”
顾旻比央央小一岁,今年十二。女孩子还是个花骨朵儿,长得十分美,却是那种尚未开出娇艳花朵的含蓄美。
于她这个年纪来说,个头倒是不矮,就是那张脸还未脱稚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还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女孩儿。
嬴鸿对这个顾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一直都态度较为温和,但是却也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有些钦羡之意,但是在嬴鸿眼里,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儿,从未拿她当做女人看待。
昨儿晚上暂时歇在顾宅,不过也是因为天色晚了。
顾家这宅院太小,昨儿歇的人又太多,他只能在顾晏房里干坐一宿,打算今儿一早离开回京。
“顾大小姐。”嬴鸿颇为礼貌冲顾旻点了点头。
客气,却也有些疏远,尽量保持一定距离。
顾旻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呢,却没想到,他忽然间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她真的跟做梦一样。
她怕这是个梦,怕梦醒了后一切都是假的,她会空欢喜一场。所以,昨儿晚上一夜没敢闭眼睡觉,就怕一觉醒来,他人又不见了。
顾旻在别人面前特别嚣张,但是在嬴鸿跟前,她总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她在努力找话说,但是绞尽脑汁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她还是国公府大小姐的时候,每次遇到他,想说话还是能找到话说的。偏偏如今却找不到话,顾旻心又撕扯着疼痛起来。也对,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矜骄富贵,而她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他们俩是再不可能的了。
顾旻越想越伤心,最后哭着问嬴鸿:“为什么?”
嬴鸿最近是有些被央央吓着了,怕惹这样的小姑娘,更怕她们在他跟前哭。如今顾旻一言不合又哭了,嬴鸿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为什么。”嬴鸿问她,语气倒是还算好。
顾旻别开脑袋去,望着别处说:“徐央央说是你害了我们顾家?我虽然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可是当时离开京城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说顾家是被嬴王府抄的家。
顾家败了后,京城里就只嬴王府独大了。
顾旻之所以昨儿与央央吵得凶,也是因为心里有几分相信她的话。她相信却又不愿相信,所以才自欺欺人跟她吵。
好像只要她吵赢了,就不是嬴王府抄了顾家似的。
“可是……当时京城里的人都说……说是你抄了我们家。”
“旻姐儿!”老夫人由瑛婆搀扶着,步履匆匆走了来,她一脸严肃看着孙女道,“你在胡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回屋呆着去。”
“可是……”
“没有可是。”老夫人平素十分慈爱,对小辈也很是疼惜,但是老人家严肃起来的时候,也是够吓人的。
顾旻不敢跟祖母顶嘴,只能哭着跑回自己屋呆着去了。
老夫人这才对嬴鸿说:“小孩子口不择言,这是我们顾家没有教养好。”
嬴鸿说:“既然只是小孩子口不择言,老人家也无需动气。在此借助一宿,鸿之也得告辞了。”
“这就要走了吗?”老夫人留饭说,“吃了早饭再走吧。”
嬴鸿说:“多谢老夫人,不过鸿之还有要事缠身,就不打搅了,告辞。”
既如此,老夫人便也没再强留。
嬴鸿走到顾宅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央央嬉皮笑脸站在那里等他。
嬴鸿脚下步子似有一滞,而后才继续朝前走去。
央央望着嬴鸿,嬴鸿也在她跟前停下,微肃容垂眸看着央央。
央央说:“我刚刚看到了,你把顾旻惹哭了。你真残忍,竟然连一个小女孩儿都不放过。等回了京城,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一个喜欢欺负女孩子的大恶人。”
嬴鸿双手交握置于腹前,闻声却颇为悠闲回应道:“徐大姑娘既有这个闲情雅致,不如好好想想看,到时候如何向陛下皇后解释你会在富阳顾家……”
所以,嬴鸿只让自己的两个副将跟着自己去寻人,吩咐其他人就此歇在这里。
徐敬笙道:“我随嬴世子一道去。”
嬴鸿说:“不必了,徐大人还是留下保护夫人吧。山匪抓走徐大姑娘,想必是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徐大人也离开,怕是徐夫人就有危险了。”
尹氏这个时候根本不在乎自己,她只担心女儿安危。
“老爷,你去吧,一定要将娇娇好好带回来。我没事的,有福跟守礼两个都在呢,他们会保护我。”尹氏吓得整个人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她长这么大,还是头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真怕女儿遇害。
徐敬笙望了眼早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两个随从,有些犹豫。
女儿安危固然重要,但是妻子更重要。
徐敬笙只略微思忖片刻,就对着嬴鸿抱手说:“小女就拜托世子了。”
嬴鸿没说话,只冲徐敬笙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副将已经对抓到的几个上匪严厉逼问了,可几个人却一直咬死不说,并且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嬴鸿几人看。
嬴鸿见几人嘴巴很严实,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直接让人带下去先关起来。看住了,等明天一早再押回京城去审问。
之后,嬴鸿就带着两个副将又折身走了出去。
“老爷……”尹氏很怕。
徐敬笙手握住她的手,安慰说:“放心吧,女儿不会有危险。”
尹氏问:“不想害她,为何要抓她?”
徐敬笙说:“有几条漏网之鱼,抓走她的人,应该是想以她作为人质要挟嬴世子。作为条件,交换他的那几个兄弟。还没谈判,是不会害人。”
徐敬笙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被抓走的那个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是怕的。
凡事都有意外,他怕会出现那个意外。
尹氏是个自己极为没有主见的人,别人说什么,只要说得有道理,她就相信。
何况,还是自己丈夫这样说。
尹氏拎起来的心稍稍放下去了些,但只要女儿一刻没回来,她就还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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