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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裳好奇：“因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不给我知道？”
古沁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俏皮一笑：“你还不知道吧，此番你立了大功，救万千大渊子民于水火之中，又改变了大渊的国运，这回的封赏绝对是多的可怕。母后说她会向父皇提议封你为公主，你原来的封号肯定是不能用了，这还得叫内务府重新拟定。你想要什么样的封号，我去知会内务府，保证叫你满意。到时候你还会有一座公主府，估计离皇宫很近，我就随时打扰你了！”
居然要封她为公主！她只是提出了防治天花病毒的法子，却拯救了无数性命，她自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不想看别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大渊没了，她自然也不会好过的。
她笑道：“封号什么的就随缘吧，相信内务府不会叫我失望的。至于公主府，若是能离皇宫近些是最好不过的了！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我是你们这边的人？我大哥的位置很是尴尬，上次也把他的情况告知你们了，最棘手的不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
古沁点头道：“确实，大皇兄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没有那种问鼎帝位的野心。我与母后派人暗中查探你大哥，并没有发现他与我大皇兄有何过节。看你大哥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为何要跟着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的二皇兄？”
“我也不知，也许真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事呢？”曲裳无奈道。
国师大人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天花一事已经安排好一切了，虽说正在治疗中，但也并无任何异常情况了，为何还是要三天两头的叫她去祭祀楼？每次去了也不和她议事，就是叫她随便坐，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看书，就这么坐上大半天，偶尔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看她几眼。曲裳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每次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此刻，国师大人安静地坐在榻上看着医术，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翻阅着书页。房间里一片安宁，只有偶尔传来纸张摩擦的轻微声音。
曲裳坐了很久，喝了一肚子的茶，看了两本书，总算是熬不住了。她起身道：“国师大人，若无事的话，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男子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籍，疑惑道：“为何要走，难道祭祀楼不好吗，我这里不好吗？”
曲裳轻笑一声，开口道：“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头的东西，不是自己的，用来都没有那么舒心。也许在别人眼里哪怕是远远往上一眼祭祀楼都会心满意足，要是能踏上这里更是死而无憾了。不管它在他人眼里有多么神圣高贵，但于我而言，还不如一盆炭火来的实在。
我不喜欢这里是因为它太过于压抑，没有让我觉得舒适。这里所有的人都压抑着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每个人都戴着一样表情的面具，这看起来很假。一个人若是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曾拥有过的话，他的人生便是不完整的。释放自己的天性，总比压抑束缚它要来得好。”
男子望着曲裳得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远离了他的视线也没有收回目光。
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这么真实的话，没有人抱怨过祭祀楼得不好，没有人告诉他应该释放自己。他观天象、管国运，所有人对他只有敬畏、害怕。他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也不是不会笑，而是因为从小的培训提醒他，自己是国师，要有国师的样子，威严、冰冷才是他该佩戴的面具。他的使命是为国效力，也没有人问过他今天开心吗，整天待在祭祀楼里闷不闷、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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