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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哪个皇帝会愿意下罪己诏的，谁愿意承认自己当政失职呢？这回情势如此严重，这罪己诏怕是要写得狠了，估计是历朝历代最狠的一次了。
百姓不管皇帝多么励精图治，为国为民，只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都是明君，叫他们落魄流离的，都是昏君，他们图的不过是一份安逸罢了。
天花就像一个可怕的妖魔，它不宽容任何人，上至皇帝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千百年以来，天花就是死亡的代名词，人们谈“天花”色变。
天花让朝堂所有人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皇帝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出言，又见国师和曲裳并排而立，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皇帝期待的问道：“国师可是想出了什么良策？但说无妨。”
众臣眼前一亮，莫非国师真有应对之法？大渊有救了？
在万众瞩目下，国师缓缓道：“陛下，臣不曾想出良策，有应对之法的是曲裳，曲家二小姐。”
什么？御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难道她会岐黄之术？不可能，从未听说这女子会医术。
曲父和曲扉卿心急如焚，天花一事，本就棘手无比，女儿（妹妹）年幼，如何得出良策？
曲萦急得直咬嘴唇，自己刚刚得到了旁听早朝的资格，妹妹就叫她大惊失色。天花一事，关乎国运，岂是儿戏？
曲裳毫不胆怯的迎着皇帝惊喜并带有审视的目光，开口道：“陛下可曾知道，不仅人会得天花，牛也会得，叫牛痘。它的症状通常是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现局部溃疡。该病毒可通过接触传染给人类，多见于挤牛乳的嬷嬷，患者皮肤上出现丘疹，这些丘疹慢慢发展成水疱、脓疱，还会出现一些其他的症状。天花病毒无孔不入，但有一类人永远不会感染天花病毒，就是那这些挤牛奶的老婆子们。”
皇帝若有所思，开口道：“说下去。”
曲裳缓声道：“牛痘病毒是一种可引起牛产生轻微牛痘病灶的病毒。人若感染该病毒，只会产生轻微不适，并产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由于牛痘病毒与引起人类天花病的天花病毒具有相同抗原性质，人接种牛痘苗后，也可以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朝堂上一片死寂，曲裳顿了顿，说道：“所以说，接种牛痘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这时，有太医站出来问道：“请问县主，为何非要用牛痘而不考虑人痘？”
曲裳解释道：“牛痘和人痘的症状一样，只是发病的远不如人痘快，温和而又缓慢，不像那般病来如山倒。如果接种人痘的话，性子太烈，体弱者一定承受不了。若是人人都接种牛痘，那么便人人有了抵抗力，我们大渊便永远不会受天花的威胁，天花就会永远消失。”
众臣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希望瞬间点亮。
旁听席的大部分人来自皇家书院，他们惭愧极了，七尺男儿，白读了多年的圣贤书，哪方面都不及小小女子的十分之一，女流之辈忧国忧民，心系国家。县主何止是女子的楷模，连男子都开始以她为榜样了。
皇帝看向她，沉声道：“此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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