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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晓莘迟疑了一瞬，点头：“只要你身体可以，医生同意你出院，我会陪着你去。”
“太好了，我这就去问医生。”沐云晔很高兴，当即就要起身去找医生。
病床小桌上的颜料盒被他这一动作打翻，径直扣在了沐晓莘的衣服上，又顺着西装短裤流下，沾到了裸露的腿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沐云晔手忙脚乱地帮沐晓莘擦颜料，越擦越脏，花花绿绿的色彩满身都是。
“没事的，小晔。”沐晓莘后退一步，拉起沐云晔，笑着打趣：“你最近越来越马虎了，上回还把汤撒在我身上，专业坑姐二十年是不是？”
“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沐云晔手足无措地看着满身颜料地沐晓莘，紧张道：“姐，你快去洗洗吧，颜料沾到身上不好洗，干了会洗不掉的。”
沐晓莘低头看着流到脚踝的颜料，哑然失笑。
她果然不是穿名牌的命，这上万块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没焐热呢就弄成这样。
“那我先去洗洗，地上的颜料你先别动，我出来再清理。”
沐晓莘从行李箱中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换洗。
还好这间vip病房有独立的卫浴，要是就这样出去，别人肯定会把她当人体彩绘参观。
不久，浴室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沐云晔眸光晦暗地盯着浴室的门，面容阴沉，眉间全然没了刚才打翻颜料时的仓皇。
凝视片刻，凉薄的视线转向沐晓莘放在沙发上的包。
沐云晔趿着拖鞋下床，缓慢地走到沙发边，拿出包中的手机。
打开手机，锁屏页面是一盆在黑夜中发着微光的米兰，细碎的花朵像暗夜精灵，唯美而充满灵气。
沐云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关了手机，用一根细针取出电话卡，将一个微薄的芯片贴在卡后，然后将卡放回去。
半个小时后，沐晓莘从浴室出来。
也不知道是种什么颜料，粘到身上特别难洗。花了那么久时间，皮都快要搓掉了还有一些淡淡的痕迹。
沐晓莘换洗完衣服，将房间清理干净。陪着沐云晔去找了副院长。
院长表示，只要有人时刻不离地看护，随时可以出院。
第二天，沐晓莘办理好出院手续，将沐云晔接回家。
画展在三天后，为期一周，要提前两天去踩点布置会场。只有一天整理行装。
时间有点紧，沐晓莘没来得及去找肖瑾辰，预定好酒店，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将沐云晔的药和参展的几幅画装好。
忙了一整天，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第二天动身。
晚上，沐晓莘发消息将要陪沐云晔去参观画展的事告诉了肖瑾辰。
一整晚，沐晓莘没有等到肖瑾辰的回复。
直到第二天，他们到达预定的酒店，肖瑾辰才打电话恶声恶气地问具体地点。
傍晚，沐晓莘站在阳台上，又蹦又跳地冲着对面楼上的那个人挥手。
那人抱臂倚着阳台栏杆，一副闲散的样子，正是骄傲又别扭的肖某人。
沐晓莘隔着酒店的人工湖看着对面那轮廓模糊的人影，心里像微波荡漾的湖水一样泛开一圈圈的甜蜜。
对面那个人，明明是跟着她过来的，却硬说是来开一个学术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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