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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华美宫装的女子横卧榻上,看着手中娘亲的来信, 虞几霜含笑摇头, 亏娘亲想的出来叫她四十多岁的爹爹与那些年轻的少侠交手争夺魁首, 看到信上所说的,想着娘亲的性子, 估摸爹爹讨好了娘亲从场上下来, 爱分心的娘也是刚刚睡醒。
淡笑起身,看着往来的仆从及墙垣,虞几霜轻轻叹了口气, 她倒是也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见郡主起身, 一侧候着的侍女纷纷上前服侍整理衣袍。
娘亲不再身边, 爱撒娇的郡主已经完全适应了身份, 褪去了稚气, 成为宫中最为端庄的女官。
照例安排好了书殿中宫人的事宜,思忖着皇上下朝的时候, 虞几霜便开始磨墨, 磨墨枯燥,虞几霜暗暗算着爹娘回来的时候,虽然适应了爹娘的离开,可爹娘现已离开半年有余,她还是有些想娘亲的。
心中惦念娘亲, 虞几霜缓缓推磨, 并未察觉一人站在门前, 直到有宫人低呼。
沉稳的放下手中的墨, 虞几霜端端正正的起身拜礼。
眉头微蹙,萧纪大步迈入殿内,端坐于上座时,垂眸开口:“你不是说身子不适吗?许了你假做什么又跑入宫来。”
眼眸水润,虞几霜偏头一笑:“旁人不知,皇上岂能不知,倘若我爹……王爷知晓我偷懒定要罚我站墙角的。”
少女声音柔软,明眸皓齿,褪去了稚气的脸颊精致明媚,萧纪垂头,握着狼毫批阅奏折。
两人如此相伴一有几年,举手便有了默契,处理政事从不耽搁,未过傍晚虞几霜便从宫中离开。
懊恼的站在窗前,看着那与侍女说笑远去的女子,萧纪轻轻一叹,那人答应给他机会,可事实上他不知道如何能让她喜欢上自己,明明感觉她喜欢上了自己,可现下为什么又不一样了呢?
难得今日离宫的早,回府的路上,虞几霜挑帘看向热闹的集市,回到府中安排好次日的事宜便准时睡去。
夜里窸窣,隐约有嘈杂声响起,眉头微蹙,虞几霜睁开眼眸正与一陌生男子对视,心中警铃大作。
来人一身血气,没想到房内的人会突然醒来,忙伸手捂住女子的唇,恶狠狠的低吼:“你若敢叫我便杀了你。”
血气钻入鼻子,虞几霜点了点头,来人咬牙隐忍胸腔翻涌的血气,静静听了听,未听到响动后做了个杀的手势这才将人放开。
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虞几霜勾唇一笑,从容的拿过外袍穿好,眼眸轻抬:“你自身难保却也想威胁我,难道我你以为我会受你一个亡命之徒威胁?”
诧异女子的从容,沈翟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靠在椅子上挑眉一笑:“不受我的威胁,小姐何不唤人?”
轻哼一声起身,虞几霜拿过药箱,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不唤人一是因为你并非真是我府刺客,你不过是在哪个府中做了事慌不择路跑入了我府,二是因为……”拿药抬头,虞几霜含笑偏头:“你太弱,我若唤人你只怕不能完整的身子离开摄政王府。”
眼眸眯起,沈翟审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说对了,他并非针对摄政王府而来,为了是毗邻钱府,他若知道这处是摄政王府绝不会隐藏入内。
不过……
“太弱?”沈翟挑眉起身,上前握上那素手,俯身开口:“我弱不弱小姐试试便……哎呦!”
收回准确击打男人伤患处的拳头,虞几霜勾唇一笑:“我虽不懂武艺,但若想你死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想活命莫要与我装腔作势。”
沈翟神色一凛,霎时察觉内室几道浑厚的内力,额头大汗,这位小姐并不是吓唬他,混在江湖,为了保命最重要的便是识时务,当下拱了拱手,做了个揖:“小姐说的是。”
虞几霜并非心血来潮的日行一善,她虽身为女子,但爹爹对她的管事自她懂事起便严格起来,平日修习很忙,后来入选女官,她便更没有时候在外游玩,白日接到娘亲的心她便心生向往,她不能离开却也想多听听江湖趣事,这人行事散漫太像游走于江湖的人,所以她想要将他救下。
将外袍穿好,沈翟闻言冷呲一声:“叫我与你讲江湖中事?不行我很忙。”
含笑垂眸,虞几霜双手在空中轻拍了拍,两道银光剑便抵在了项口。
沈翟摆了摆手:“怕了你了,我每日夜里会与你讲一个江湖中事,定要你听腻歪再走。”
放下纱帐,虞几霜钻入床榻:“送客吧。”
伴着她长大,萧纪岂能察觉不到虞几霜的变化,看着眉眼含笑的人,萧纪开口:“听闻你府上昨日有刺客?”
不甚在意的将周折放好,虞几霜眼眸含笑:“已经处理妥当了。”
垂眸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散去笑意认真翻阅加急文书了。
蹙眉执笔,萧纪却看不进去奏折,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她不再唤他萧纪哥哥,只唤他为皇上,不肯再与他亲近,甚至不许他参与她的一切喜怒哀乐。
明明她是他的……
明明两人也曾有亲密无间的时候……
照例从宫中离开,虞几霜伴着侍女向宫门走去,还未走至宫门便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郡主,夜里寒凉,皇上命老奴送斗篷与郡主。”
并不抬眸,虞几霜垂眸一笑:“左右要上轿子了,不过几步路而已,劳烦公公走一趟了。”
公公含笑拜礼,心里明镜这位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岂敢怠慢,一路将人送到了宫门外。
看不到那身影,萧纪垂眸,不一样了,她待他不一样了,年少知事,看着梳着辫子的小姑娘慢慢长大他便越发不能放手,明明她与他越来越亲近,为何现下却疏远与他了,还是说她知事后便不喜欢他了呢,摸了摸心口的帕子,萧纪转身向寝宫走去。
亲自扶着这位郡主上了轿子,公公嘱咐了四下的侍奉后再次俯身在轿子旁:“皇上这几日未能睡好,奴才愚钝生怕伺候不好圣上,便舔脸借问郡主,圣上可是有烦心之事。”
轻哼一声,虞几霜勾唇一笑,什么愚钝,宫中哪里会有愚钝之人,了然公公是在试探她心思,虞几霜不去看人,颔首开口:“起轿。”
那人有心心惦念的人,她参合什么?睡不好怕不是在想心中之人,她虞几霜可不是死缠烂打的女子,她爹娘给了她所有的骄傲,她又何必为一个男人低头,情爱在她心中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想到夜里回来讲故事的人,虞几霜面上含笑,比起什么情爱,她更愿意听趣闻轶事。
一连几日入夜前来,沈翟已从最开始的抵触变为期待,坐在房檐静静等待那熟悉的脚步声,每每听到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
小心翼翼的提裙走上房檐,虞几霜眉头微蹙:“什么故事非要到这样高的地方讲,倘若不吓人我可要将你从这房檐上踹下去。”
散漫走近握住那伸来的手,沈翟挑眉:“郡主现下走路都难如何踹我下去?”
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提裙,虞几霜轻瞪一眼:“我笃定我摔下去有人接着,你就不见得了,从这里摔下去我家侍卫只会多踩你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