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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目光触及到那帧醒目的照片，万牧之眸中的寒意加重了几分，瞬间又收敛的干干净净，用一贯痞痞的语气笑着说：“老头，你也活了大半辈子，这点小把戏就把你蒙住了？你该庆幸，人家弄出来的是接吻照，如果是床上裸照，你还不当场吐血？”
“混账东西，闭上你的嘴。”万伯年嘴上骂着，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盛怒，即便对这件事情还抱有怀疑，但万牧之的话多多少少让他宽了不少心，至少他希望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出了这种事情，势必会对万氏的股价造成极大影响，杞然，你自己看着办。”
“我会尽快召开记者会，把事情澄清一下，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那是最好。”万伯年瞪他一眼，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满脸忧愁的叶轻舟，“轻舟这段时间就在家好好休息，等事情平息了再出门。”
禁足？
叶轻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万杞然求救，后者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只得保持沉默。
老爷子那儿总算蒙混过关，叶轻舟心底的大石稍稍搁下。沿着回廊尾随万杞然缓缓挪着步子，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他的背影上挪开，她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可依旧从他沉重的背影上看出些许端倪，是否，她又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刚一踏进东院，万杞然蓦然转身，看到她受惊的表情，嘴角扯出淡淡的微笑却难免苦涩，“轻舟，我终究……没能做到……”
叶轻舟等待下文，却见他再度沉默，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出口，只拿一双深不见底略带忧伤的眸子看着她。或许她还没有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以至于她没有明白万杞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他终究没能做到，做到什么？
“你……”她刚一开口，却被万杞然抱满怀。
“我终究没有勇气坦诚我们的关系，那样的后果……我无法承受。轻舟，就在爸爸逼问我的那一霎那，我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个懦夫……”
万杞然的纠结她感同身受，安抚性地拍着他的背，轻语：“你做得对，不需要坦诚什么，爱情是我和你的事，只要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我不想你受委屈。”
叶轻舟的喉头一阵梗塞，眼眶也微微湿润，哽咽道：“没有你的爱，我才会委屈。”
“真感人！”门外掌声响起，万牧之阴郁到极点的面孔就像电影的慢镜头缓缓进入两人视线。
叶轻舟心惊，迅速离开万杞然的怀抱，无所适从地愣在原地瞪着他。万杞然倒不似她那般惊惧，看他缓步进门，有气无力道：“阿牧，我知道那张照片瞒不过你，像你看到的一样，我和轻舟彼此相爱，希望你在爸面前依旧守口如瓶。”
“这么快就承认了？还妄想把我也拖下水？”万牧之皮笑肉不笑，隐忍的面部竟有几分狰狞。
“阿牧，我知道这件事你们都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但是……”万杞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绞尽脑汁只有四个字，“情不自禁，你懂吗？”
“好一个情不自禁！”万牧之的怒火伴随着他的低吼瞬间爆发，一记直拳更是毫不留情地挨上万杞然的脸。
叶轻舟惊叫，却见万杞然一个趔趄连退两步，唇角开裂渗出丝丝血迹。万牧之的怒火丝毫没有减退，箭步上前又是一拳。
“别打了！”看万杞然没有还手的打算，叶轻舟快步上前拉扯万牧之的胳膊，“二哥你别再打了，不是他的错，你别再打他了。”
万牧之侧头狠瞪她一眼，“走开，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那你打我好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叶轻舟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心底里料定万牧之不会真打她，可当他真的冲她扬起胳膊时，她还是晃了神，触及到他愤怒的目光，慢慢合上眼睛。
万牧之是气急了，她毫不掩饰的维护让他既恨且痛，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些，可看到她不可思议的目光，还是心软了，巴掌扬起却放不下去。
“够了阿牧。”万杞然握住他扬起的手，“打也打了，事实是不会改变的，至于爸那儿，你自己看着办。”不再理会他，他拉起叶轻舟就要回屋，不料，万牧之却扯住叶轻舟的另一条胳膊不肯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