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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数来，两只脚七个水泡，还有两个已经磨破，果然，她不是当小姐的命，穿不来这种外表华丽，实则腹黑的杀人凶器。好在她的二哥，万牧之先生有足够的耐心将它们一一挑破，清洗干净再上好药，总算舒服多了。
抱着小狗温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窗外满天繁星，原本累了一个晚上的她却没有任何睡意，经历了这场舞会，似乎有一些东西在悄悄改变，究竟变了什么，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午夜一点，隔壁却没有动静，想当然，万杞然还没有回来。想到自己窃听到的“阳台机密”，唏嘘不已。万杞然喜欢池若，池若回绝了他，似乎又很紧张那个冷酷男，貌似又是一段牵扯不清的三角恋情。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呆在池家干嘛，看人家甜蜜自己躲在角落黯然神伤？借酒消愁？好吧，她承认，她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她是被瑾瑜弄回来的那些韩剧给荼毒了，不过听万杞然的语气，他的痴情似乎和剧集中的男主角有的一拼。
东院的大门在她迷迷糊糊间“砰”的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万杞悦焦急的喊声，“姐，你快起来，大哥喝多了。”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同一时刻，叶轻舟迅速下床，穿着睡衣跑到客厅，然后就没了动作，因为搀扶着万杞然的不只有杞悦，还有池墨。
顿了顿，她看向万杞然，倒没有想象中的烂醉如泥，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走起路来歪歪斜斜，被池墨放倒在沙发上，他挥挥手，含混不清地说：“都回去吧，我没事。”
“还说自己没事，我都好多年没看你喝醉过。”万杞悦有些生气地嘟着嘴，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可见，这堂兄妹感情是真的很好。
“好了杞悦，别再怪他，让杞然休息一会儿，你去给他倒杯水。”池墨微笑着安抚她的情绪。
“我来吧。”看他们都气喘吁吁，作为妹妹的叶轻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调好一杯蜂蜜水，一转身看到池墨正在看她，浅浅笑着，虽然没有任何恶意或不良企图，仍然让她感觉到不自在，尤其是这么大半夜，她还穿着一套卡通睡衣，清清嗓子，行使她目前东院女主人的身份，“已经很晚了，我看杞悦也很累了，不如你们先回去，大哥就由我来照顾。”
“也好。”池墨微笑点头。
“我真的快累死了，姐，辛苦你了。”万杞悦揉揉肩头，还不忘蹲下身子拉起万杞然的手安抚，“大哥，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万杞然哼哼一声算是回应，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东院。
叶轻舟松了口气，沙发上，万杞然手背抵在额头挡住头顶的光线，一动不动的躺着，她鼓起勇气面对眼前的挑战，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服侍男人，还是醉酒的男人。
“大哥，喝口水。”她蹲下，摇摇他，他却一点反应都不给。
“大哥……”再推。
“放着吧。”他动了动口。
放到明天早上吗？叶轻舟蹙起眉，将他的手拿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地拢起眉心，好一会儿才半眯起眼，意识不清地看着头顶的她，眼神有片刻迷茫，看清楚她是谁，才又闭上眼睛，低语，“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那你喝了水回房间去睡，不然夜里会着凉的。”看他没有起身的打算，叶轻舟只好强制性地扳起他的头，将杯子凑到他嘴边。
万杞然有一丝不耐，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张嘴喝了一口却皱起眉头，“给我喝的什么？”
“蜂蜜水，据说喝醉的人只要喝了蜂蜜水，早上起来就不会头痛。”她很有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我不喜欢甜的。”话虽这样说，他却老老实实把水喝完。等叶轻舟放下杯子转过头时，他已经再度躺回到沙发。
“去房间睡。”她又推他，语气中更多了无奈，都说喝醉酒的人喜欢反反复复重复同一句话，现在反而是她在不厌其烦地重复。
见他又没了动静，叶轻舟恍然大悟，这个一向不顾别人意愿喜欢自己说了算的男人，在喝醉酒之后也喜欢别人用强的。毫不迟疑地再次扳起他的头，顺势将他推坐起来，然后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试图将他扛起来。
“你做什么？”他终于睁开眼，眼底却是被人打扰的不耐烦。
“扛你去房间睡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他抽回手臂，晃着站起来，“别闹了，我自己能走。”
他确实能走，只不过走的是不规则曲线，且身形不稳，还有缺钙嫌疑，晃着晃着腿一个打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叶轻舟眼疾手快，用力支撑起他，才将他半拖半拽地拉回到床上。
给他脱了鞋子，松了领带，叶轻舟终于喘了口气，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起身欲走，他却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头疼。”
头疼？那要怎么办？叶轻舟盯着他紧皱的眉心好一会儿，认命地爬到床上，拇指按住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按压着，见他舒服地轻喟一声，眉心渐渐舒展开，她心理不平衡地轻语，“我没这么好心，这算是你小时候抱妞妞的回赠。”
她知道他听不见，也不奢求他的回应。
※※※
次日一早，在一阵“哼哼唧唧”的呜鸣声中，万杞然揉揉眉心，睁开眼天已大亮，他低头往床下看，小狗温暖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见他有了反应，立刻扒上床沿，摇尾乞怜。
“你怎么跑我房间？”看它尖尖的爪子把床单抓出一个一个小空洞来，万杞然不耐烦地将它扔下地板，“出去。”
小狗望着他嘤咛两声，不敢再上前，下一刻，摇着尾巴跑开，却是向着床的另一边。
万杞然没想到自己大清早起来会跟一只狗较上劲，一侧身，却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