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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推销他的红茶，叶轻舟哑然失笑，“我只有喝水的钱了。”
男孩终于抬起头，认出她就是那天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女孩，憨憨一笑，“是你呀，应聘上了？”
叶轻舟耸耸肩，“大概吧。”
“恭喜！”男孩将红茶塞到她手中，在她还来不及拒绝前笑着说，“请你喝的，庆祝你被录用。”
“谢谢。”叶轻舟没有拒绝，打开瓶盖猛灌一口，凉意瞬间贯彻全身，人也清爽了许多。
彼时，有几个年轻男女走过来买饮料，男孩一阵忙碌，顾不得和她说话。叶轻舟识趣地准备走人，忽然听到棋牌室内传出一声吆喝，“小黑，烟。”
这个声音……好熟悉……
叶轻舟狐疑地朝里望，因着厚厚的竹帘阻挡，一无所获，“阿牧在里边吗？”
“嗯，战了三天三夜了，”小黑边给客人拿饮料，边掏出一盒烟扔给她，“帮帮忙拿去给他，我腾不出手来。”
叶轻舟犹豫了片刻，拿起烟掀开厚厚的竹帘，走进棋牌室。
昏暗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刺鼻的烟味混合着男人特有的汗味体味，让她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忍住掩鼻的冲动，在烟雾缭绕中找寻阿牧的身影。
“小黑，聋了？”许是等不到香烟，某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也是这声呼喊，叶轻舟在人群中看到了阿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家伙居然……居然裸着上身坐在牌桌前，再走近看，那件白背心被他扔在脚边，早已面目全非，至于他本人，虽然看不到脸，只看他那凌乱不堪泛着油光的短发，就知道他有多“体面”了。
叶轻舟终于明白小黑所说的“战了三天三夜”是什么意思，她不由地佩服起这些人来，要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作战，得有多顽强的生命力呀！
将烟递给他，却听他说：“没看到正忙着，点上！”
别跟赌鬼讲道理！
叶轻舟依言拆开烟盒，把烟塞进他嘴里，拿起桌上的火机，“啪”一声点燃，凑近他。
阿牧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牌，只稍稍侧身凑近火苗，下一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腾空跳起，“臭小子，想烧死我？”
叶轻舟憋住笑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小声嘟哝，“我不是故意的。”
“你……”看清楚眼前的人，阿牧略微有些吃惊，转瞬得意地挑挑眉，对着其他几人说，“看到没？我的幸运女神来了，本少爷给你们来个绝地大反攻。”不由分说，将叶轻舟按坐在他身边。
叶轻舟几番挣扎无效，有些愠怒地瞪他。
“别生气，一会儿让你开开眼界，保证不虚此行。”阿牧看出她的不情愿，轻声在她耳边安抚。
叶轻舟对牌技一窍不通，只当他吹嘘，却不想他一连串的洗牌、切牌动作，行云流水般优雅帅气，竟傻了眼，恍悟，原来赌神不是子虚乌有，夸张的动作也并非刻意耍酷，而是，真的酷。
半个小时过去，叶轻舟只顾着看他们轮流耍酷，只晓得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在他们手上变魔术般飞来飞去，宛若蛟龙，其他的一无所知，因为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懂到底谁赢谁输，直到－－
“小子，看来你的幸运女神给你带来的不是幸运，是霉运，你就剩最后的筹码了，说吧，是抬屁股走人，还是要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
叶轻舟一个激灵，游离的魂魄渐渐归位，瞥见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张房契，大吃一惊。棋牌室不是给人娱乐消遣的地方吗？可眼前的架势分明是－－豪赌。
“是幸运还是霉运，你们说了不算。”阿牧一脸坦然，丝毫看不出赌徒最后的狼狈，悠然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拜托，别再耍酷了，你以为你是发哥，是能起死回生的赌神？叶轻舟不由自主地为他着急，再次瞥了眼房契，小声劝告，“阿牧，别赌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房子又不是我的。”
叶轻舟忘了赌徒是疯子的格言，满以为小小激将一下，能让他适可而止，谁知他的下一句话像一枚定时炸弹在她脑中轰然爆炸。
“我说了，是幸运还是霉运，你们说了不算，”他稍稍停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得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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