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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凛冽,剑光如雪。
连城佳月显然从来没用过剑,单手撑在半空中才片刻就受累,吃力下剑身往下晃了两晃,她双手都握住了剑柄,泪光晶莹的眼神还盯视着叶凡。
叶凡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剑,掠过她的泪脸,望向木门后那一片漆黑夜空,方块楼遮蔽了大半个视野,黑黢黢的轮廓上方,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不理会人间的悲欢离合。
“你父亲虽非我所杀,却也因我而死。当天,在仓库……”叶凡并不愿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事实就是事实,他可以在敌人面前谎话惑敌,却一直以师父教诲“做事光明磊落,做人问心无愧”为剑道准则,直接坦白出声解释。
“我杀了你!”果然,他的第一句话才刚刚说出口,连城佳月就情绪失控,泪眸蹿涌起滔天仇恨,双手握着那柄古剑的剑柄,朝他劈砍过来。
叶凡没有躲,而连城佳月显然根本不懂如何用剑,双手握剑下,还没有挥到他身上就被剑身带得身子一歪,剑尖撑在地上,在红砖上划了长长一道印痕。
叶凡在她又抬起剑朝他挺刺过来时,“锵”地一声,如金属交鸣声音,他两指并拢,夹着剑刃尖端,眸光如冰,盯视着面前美女,道:“你伤不了我,还是听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之后你再想伤我也不迟。”
他将众人在仓库看玉,三人合谋晚上放火偷盗,连城恭山与郭威两人被顾希文阴谋所骗,最后两人皆被钱家人在荒郊野外所杀,事后才发现弃尸沉江,而顾希文也被他亲眼所见被钱坤所杀……将这事情原原本本经过,统统告知给了连城佳月。
等他讲述完,他才看到,对方已经是清泪涕流,那柄古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捂住脸扑向内屋床侧,抱着她瘫痪昏迷的母亲痛哭不已。
他正叹息间,把剑捡起来,握在手里粗略一看便感叹这真是一把他梦寐以求的宝剑,把剑归剑鞘放回原处,就要转身离开时,却是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连城佳月追了上来,竟然把古剑又从墙头上取下来,咬着嘴唇,看着他伸直手臂递给他,叶凡正吃惊就看到,她泪眸凄然,出声道:“这把剑是我爸珍藏的那么多古董,因为寄存在朋友处才没被他们劫走,你肯定身手不凡,我也看得出你也是大老板,这算是你帮我那么多天的答谢。呵呵,毕竟我爸起家时就是靠盗墓违法手段,又起贪心才遭此横祸,也是咎由自取,算不到你身上……”
叶凡有些动心,正不知该不该收的时候,突然看到她走过来贴靠搂住他,泪语出声:“你叫什么?我能认你这个哥哥吗?家里出了那么多变故,尝尽人情冷暖,我也才看清人心……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不是你和刘婶这些天帮我,可能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叶凡拍拍她后背,正要安慰她几声,骤然间却是脸色一寒,转过身去,盯扫向宅院处——
杨峰虎正狞笑着,孤身一人手握着一柄电棍走过来,缓缓道:“钱老爷不知发什么疯,命令我们不许招惹你。哼,我们少爷可不这样认为!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还跟连城家的小妞搞到一起,也不枉少爷这么多天来叮嘱我们找你落单的机会,真是天赐良机!”
“是他!就是他开车撞得我妈妈!那天我看到了,就是他!”连城佳月嘶声哭出声来,她抓起古剑,就想要冲上去:“我杀了你!”
叶凡直接一伸手,将她打晕过去,抱着她的软倒在地的身子扶到木桌椅处坐下,抬起冷冽的眸:
“你一个人?”
“巷子窄,车进不来,况且谁知道这旮旯里你们躲哪儿了?弟兄们正搜着呢,不过,哼!我一个人捏死你足以!”杨峰虎的声音满是不屑。
叶凡把古剑握在手里,目光落在剑鞘的手柄中心处,赫然有一个古体篆字“天下剑!”
他忆及剑仙阁玉简里有介绍,昔时古代修真界有名的古剑中,便有这天下剑!心头骤然狂涌出一阵惊喜,难道说,这,这是剑仙阁第1413代掌门羽化仙的配剑之一?
天下剑!江山剑!王者剑!
“凡人皆有一死,吾辈皆乃仙人!”这是这一代传奇掌门人的训示话语。正是盛唐时,羽化仙三剑在手,令剑仙阁威名震撼江湖,一时成为定鼎修真界的翘楚门派,之后,他飘然身去,隐匿身形于仙山海岛间,无人寻觅其踪迹,故而有传言,他已羽化登仙而去。
“锵”地一声,叶凡暗运剑气,长剑如一匹白练,寒芒如雪,从剑鞘里被他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