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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舒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这块突然开窍的木头,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大胆?她刚想开口,辛澽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口。见她不再挣扎出声,辛澽竟然解起了衣服。桑云舒的心脏立刻砰砰地剧烈跳动,同时也陷入了极其矛盾之中。虽然自己喜欢他,可是白天的时候才刚刚认识,再说在屋面上……那也太难堪了吧?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在服孝期。接下来的响动结束了她的内心的挣扎,反而将辛澽紧紧抱住。
一阵机括声伴随着弦响,一片飞蝗般的弩箭将屋瓦击碎了一大片。紧接着十几个淡青色的人影出现外墙上,一跃而入。随即分为两排,前排手持刀剑,在月光下泛着凛冽的寒光,后排半蹲,端着弩弓指向上下四周。
看见偷袭不成,为首的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你们这对小情人卿卿我我我的没完没了了,害的我们蹲了这么久的墙角。反应还挺快的,接下来看你们能蹦跶多久。今天晚上一个不留,点火!”
后排的弩手纷纷取出火折子,将弩箭上包裹的浸油布团点燃,这时屋上突然飞一团黑影,在空中掠向了众人。弩手们纷纷将弩弓瞄准黑影,立即扣下了机簧。“嗖嗖嗖”一波火箭射中了黑影,并将其带向高空。
“蠢货,上当了。”刺客首领扬起手中长刀,“给我冲!”后排刺客也纷纷扔下弩弓,拔出各自兵器,与前排一起分成几拨,分头向各个屋子冲去。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一扇门板斜飞而出,将刺客撞到一片。一个修长的人影手持长枪风驰电掣般冲出,左挑右刺、竖劈横扫,转眼间五六个刺客毙命于枪下。
余下的刺客纷纷反应过来,立即聚集在一起,在刺客首领的示意下,分两头朝对手包抄过来。这人且战且走,想绕开对方的包围,首领高高跃起,扬起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他的头顶狠狠一劈。长枪一拨,将刀带偏向一旁,这厮竟然将长刀一转,顺着枪杆削来,想将对手的手指削断,同时欺身上前。那人身形后退,同时抽回长枪,接着如同毒蛇吐信般向前就是一刺,刺客首领立刻挥刀格挡;不料是个虚招,长枪半路而回,车轮般的一抡,将后面两个刺客逼退。这时刺客已经完成了合围,四面夹击之下,这人左挡右支,渐渐难以招架。
早已听见响动的桑云舒在屋脊上偷偷露出了半个脑袋,看到院中情势危急,忍不住惊呼:“兄长!”辛澽不禁无语,这丫头一喊,肯定会让桑行舟分心。
果然不出所料,持长枪者,也就是桑行舟听到妹妹呼喊,抬头一分神,右臂立刻被划了一道,立刻血流如注,顷刻间染红了衣袖。桑云舒见自己坏了事,紧紧地捂住嘴巴,惊恐地睁着双眼,死死盯着下面,泪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刺客首领见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手,折腾的久了引来巡城兵就麻烦了,听到屋顶女子呼声立即一喜,对手下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退出战团,向屋下奔来,并从腰间取下钩索,准备上屋顶抓住两人。
桑行舟想要阻止,却被一众刺客团团围住,脱不得身。随着刺客首领再次加入合击,桑行舟心神一乱,加上右臂受伤流血不止,力渐不支。刺客首领一刀拨开刺来的长枪,对着脸色渐渐苍白的桑行舟说:“事已至此,桑公子就认命吧,我也知道你们是忠烈之后,但我们有令在身,身不由己,待会黄泉路上不要怪罪我们。”
话音刚落,一声破风声传来,他立刻感到脑袋像被重锤敲了一样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长刀当啷一声落地,双腿一软,还未倒地,咽喉又是一痛。几乎同时,两个刚刚爬了半截的刺客手里一松,扑通扑通两声,双双落地不动。几片碎瓦落在地上,像咧开的大嘴,嘲笑着什么。
桑行舟精神一振,从刺客首领咽喉抽回长枪,向余下的刺客杀去,这些人竟然悍不畏死,见首领死去后并不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举着各式兵器红着眼睛拼命地砍杀过来。桑行舟见情势逆转,也爆发出了潜力,长枪舞出朵朵枪花,再加上屋顶某人无耻的拍黑砖行为,刺客们的血勇之气像流星般,闪烁了刹那,便暗淡下去,一一死在枪下。
桑行舟撕下一块衣襟,将胳膊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将所有的刺客一一补上了一枪,吩咐仆役们从屋里出来,让他们去分头灭火,一边擦拭着长枪,一边没好气地对着屋顶喊:“没事了,你们两个下来吧。”这家伙竟然也不拽文了。
桑云舒立刻羞红了脸,用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掩耳盗铃般的从指头缝里悄悄往外看。辛澽却毫不在意,说道:“别害羞了,你兄长早就发现了。你往那里瞅瞅。”说完一指屋檐一角,桑云舒这才发现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这下干脆埋起头来做鸵鸟。
就在她尴尬的时候,解围的人来了。就像警匪片中的警察一样,一队30人的士卒在一个队官的带领下姗姗而至。询问了几句,又在院子里查看了一番后,带着刺客尸体及诸多兵器匆匆离去,堪称专业清道夫,却也仅此而已。辛澽暗叹,人走茶凉,不外如此。
从屋顶下来,桑云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低着头躲在辛澽身后,后者身穿一件麻布坎肩,赤着胳膊,头往边上一转。桑云舒一看,立即喊了一声:“我去拿。”飞快地跑去捡起辛澽当时扔下的衣服,提起来惊异了一声,立刻匆匆跑后院去了。
桑行舟似笑非笑地看着辛澽,一语双关地说道:“辛兄深藏不露啊,好本事。”
辛澽也感到有点尴尬了,咳嗽了一声,说:“哪里哪里,小时候常用石头打鸟,手熟而已。行舟的枪法出神入化,这才叫好本事呢。”
一说到枪法,桑行舟顿时目光一黯,说道:“不及父亲远矣。”感觉到破坏了气氛,他随即又问到:“我看辛兄肩宽背阔,身形矫健,不知对枪术可感兴趣?”
辛澽一听眼睛一亮,自己还真不会什么招数,全靠神识之下的灵敏反应和灵力的碾压,以及飞剑的犀利。虽说对上桑行舟自己肯定能够轻松获胜,但如果能学到一门精湛的枪法堪称如虎添翼,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能在此基础上将枪法推演为枪技。不过一思索,还是推辞道:“这是行舟的家传武技,不好外传吧?”
桑行舟说道:“父亲生前并无门户之见,但凡品行端正者,若根骨尚可,皆可传授一二。以前家中护卫也多有传授。”
辛澽一听,原来这无门户之见也是有限的,不过这也很难能可贵了,总不能让人家不留点看家本事吧?再说自己也不需要学到多么高深的秘技,只要有个底子就行。再说以后修为高了,过于精巧的招式作用就不是很大了,在神识和真元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拼的就是法宝的犀利和战技、神通的威力。此时见对方一片诚心,他本是直爽之人,干脆先接受下来,人情以后再想办法还。于是施礼道:“多谢行舟了。”想想刚才桑行舟孤身杀敌的情形,不禁问道:“那些护卫……?”
桑行舟这次淡淡说道:“早在几月之前,随父亲去了山阴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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