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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来奇妙,有些人见多少面依然觉得不亲切,有些人却可以一见如故,我和慧澜就属于后一种,竟有一种相见甚晚的感觉。
我们沿着湖岸修建的凉亭缓步走着,她跟我说起她在塞外生活的场景,那里天高地远,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策马扬鞭,真是好不自在。那里的夏日也不像京城这般酷热,风一扬起,就吹散了热气,说的我心神无不向往。
我看着慧澜那深邃的眼睛,问她:“那你来京城是不是很不习惯。”
慧澜叹了口气:“姐姐,我在这里都闷坏了。这京城的小姐们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搞得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自打回来后,我娘还要我学习琴棋书画,整体憋到屋子里,我感觉我都要发霉了。”
“那你现在如何能出来了?”我提出了疑问。
“一到夏天,不光我,我爹娘也觉得闷热,再加之在塞外十四就成年了,所以一到夏天我就可以出来玩咯!”慧澜说着朝我眨了眨眼。
“十四就成年!那你可说亲了?”我问道。
说起这,慧澜的神情有些黯淡:“从小就被定了娃娃亲。可是对方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只知道是爹爹的同僚王大人的长子,听我娘说那还是在我们去塞外之前的事情。”
“可咱们做儿女的婚姻都由父母决定,即使你不愿意,你爹娘会顺你的意吗?”我的话一出,发觉自己早已融入了这个时代。
“可是我见那些塞外的人们都是自己选亲,到了成婚的年纪,早早结下了伙伴,与看中的男子或者女子唱歌比舞,若对方愿意,便会与你长歌对舞,若不愿意,也不会纠缠,继续选便是了。哪里像我,终归不像他们一样自由。”
听她说完,我便更觉得塞外是个好地方了,有生之年,如果可以去一次,此生无憾了。
可转念一想,如今这个年代,车马太远,那里又是何等的遥远,怎么可能去的了呢。就在我神思之际,听到了慧澜的问话:“姐姐可订亲了?”
“啊?还没有。”我敢忙回她的话。
“那姐姐可有心上人?”她又问我。
“也没有。”
她狡黠的一笑:“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我一听,捉住她道:“又开始取笑我。”
这么一闹,刚才有点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果然还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