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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阳光虽好,但却照不进阴森萧条的地牢。
逍遥月见公孙晓蹿了出去,也火速跟在其后。两人几乎狂奔般跑向地牢……
两排长长的牢房看似十二分的恐怖,里面的人大多是披头散发、瘦骨嶙峋和狰狞怪异,犹如地狱的厉鬼正在向他们呐喊和求救。暗淡的走廊旁边挂着零零散散的油灯,飘忽不定,就像此时公孙晓的内心一般。
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白余香是那么爱他,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却如此怀疑一个至亲至诚的爱人。此刻,就好像有千万把刀刺着他的心,既痛又愧疚。整个人慌得如同火器爆炸一样使人心惊肉跳。他担心,惶恐,害怕白余香不理自己,不会原谅自己。额头上早已冒出黄豆般的汗珠,越积越多。一双大手不停地发抖,掌心已沁出冷汗。
公孙晓踉跄转过一个弯,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单间牢房,只见屋里一盏孤灯,一灯如豆,静默不动。但他的来到,灯火忽上忽下,东倒西歪,像是在嘲笑和鄙视他的唐突。他看到白余香脸靠墙壁并侧卧在杂草上,便放心多了,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生机,似乎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自言自语道:“女人就应该多哄哄,没事的。”
逍遥月平静地看着,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高兴的是公孙晓能够及时改正,不至于失去一生的幸福。毕竟他们一路走来并不容易,需要珍惜当下的时光。
公孙晓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内心的惶恐早已退去,如同潮水离开沙滩一般,剩下的只有平静和喜悦。他脸上堆满了笑花,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眼前,光阴中有她的身影,图画中有她的俏笑,既真实又接近。
他打开铁锁铁链,“哐当”直响,四平八稳般走进简陋而又阴森的牢房,似乎走进了阎罗大王的鬼门关。虽然环境幽暗可怖,但是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逍遥月一向很大胆,但走进来后,不禁激灵灵一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这天下第一坞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没有窗户,没有阳光,只有腐气。
“夫人,刚才都是我不对,你千万不要生气。”公孙晓站在她的身后,宛如一座铁塔,带着笑容絮絮叨叨。
白余香不搭理他。
“生气对孩子不好。”
她依旧不理他。
“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下厨?”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公孙晓弓着腰伸出一张大手去扶她的香肩。
始料未及,白余香向公孙晓这边一倒,身子僵硬的如同一根木头,清澈的双眼已翻白,还残留惊惧之色。脖子上一道横斜伤痕,像刀伤,又不像,似剑伤,又似乎不是,犹若枪伤,又不全是。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武器?
公孙晓脸色陡变,惨白如结了一层早霜。从愤怒到平静,再由平静到悲痛。短短的半个时辰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直难以接受。他头脑空白,双手又剧烈在发抖,不知所措,脸庞扭曲,想哭却又被整件事所震惊。愣怔半天,他终于跪了下去,抱住白余香冰冷的身子,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当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过去的时光是多么珍贵,如今,那种爱无法言语,也无法恢复。
逍遥月大吃一惊,肌肉似有些颤抖,毕竟这是他朋友的妻子。
苍白的脸,鲜红的剑。
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多说无益,就连安慰都是多余的。
只有让公孙晓痛哭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阴暗、潮湿、萧索、悲痛和愤怒充满了这间狭小的地方。然而还有灯,有灯就有希望。
一尸两命,到底是谁杀害了白余香和她的孩子?牢房有众多大汉把守,并没有发现陌生人进来,凶手又是如何杀人?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外面的世界依旧美好,但地下的世界却是凶险阴森。
逍遥月握紧宝剑,眼睛却在白余香身体上扫视,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线索。可是,观察了半天,并无破绽。可见对方是何等的缜密谨慎和天衣无缝。
突然,一道黑影飘过,快如魍魉。
“谁?”逍遥月喊了一声便追了出去,在昏暗的灯光下,远远地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似乎是道袍玄冠净袜芒鞋打扮。再次展开身形,如疾风,如魑魅掠过幽暗的走廊。转眼间来到地面,只见把守的大汉一动不动,似已被人点了穴道,不见那神秘人的影子。
天下第一坞枕溪靠河,背依青山,直连森林深处。逍遥月已燕子般飞起,踏叶轻轻,快如闪电,衣炔飘飘,逍遥如仙,追寻那黑影的踪迹。只可惜他轻功再高,却寻不得那人的轨迹,似乎那人会遁地之术。
少时,他只得落在森林中,地面搜寻。说是巧,也是缘。刚好来到他师父“盗王”公羊摘月的木屋附近,一路沉默不语,取路向木屋而来。
静的可怕,静的只有静的声音。这林中的小鸟为什么不歌唱?难道都躲了起来?
逍遥月踏着落叶,沙沙作响,来到一棵枫香树下,非常愕然,发现树根下躺着一个男子,身穿道袍,手握利剑,咽喉处有一个与白余香一模一样的伤痕。
他寻思:“难道刚才那个神秘人就是他?”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那个神秘人身长八尺有余,而此人最多七尺三四,绝不是。”
他再凝神一看,发现认得此人,惊愕自语:“武当六杰之一司徒青。”再看司徒青的伤痕,发觉是同一人所为。
“那个神秘人为何要杀了司徒青?这与武当又有何关系?是先杀了白余香?还是先杀了司徒青?”
正当他要去检查司徒青的血渍时,身后已经站了八个人。杀气腾腾,他立马转身,只见五男三女,脸色凶狠,都是道士打扮,手握宝剑。
逍遥月笑嘻嘻作揖:“各位同好呀!有幸在这里相见。”
一个男子长得相貌魁宏,双拳骨脸,铁青着脸说:“逍遥月,司徒青可是你杀的?”
“不是,我刚来,他就死了。”他不是惧怕那些人,只是不想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