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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之前为了战事操劳,身体大不如从前,不过欣慰的是小女的降生,这得以让尚书大人精神倍增。
忆月看着还在为政事操劳的大人,很想上去替他做些事,奈何自己生为女儿身,没有相关的知识和阅历,目前能做的也只能是日日陪伴他左右,帮他研磨,整理着一堆又一堆的文书,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为他按摩放松,好在忆月现在对于医理掌握的很好,老爷的身体也得到了较为周到的照应。
红菱看着尚书大人辛劳,府中又添了千金,特意请命去佛寺清修三年,为魏府祈福,她的意思是也将洁依带去。洁依虽不想年纪轻轻便遁入佛门,但想来夫人对她有知遇之恩,加上老爷已不像从前那般对她,不如索性跟着夫人一同去清静一下也好。
临行这天,红菱的马车停在府门口,玲珑,瑾妤和忆月一同前来送行,红菱看着奶娘怀中抱的云裳,“好姑娘,健康成长,待你貌美如花的年纪,我便要尽一尽力,让你嫁个好人家。”襁褓中的云裳对着红菱笑的灿烂如花,“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笑,还会逗人开心,真是人精。”
忆月上前,给红菱行了一个礼,“谢夫人,佛寺清冷,还望夫人照顾好身体。”
瑾妤也走上前来,“是啊,夫人您可要照顾好自己。”
红菱看着忆月和瑾妤,“你俩在府中好生伺候老爷,切勿让老爷动气,老爷身体不如从前了。我这次一走,下次再见便是三年之后。”
忆月和瑾妤异口同声的回道,“是,夫人。忆月,瑾妤谨遵夫人教诲。”
红菱用手招了招远处站着的玲珑,玲珑还是挂着一副冷冰冰的脸,看到夫人招她过来,她不急不慢的来到夫人身边,“玲珑,我知道你为人冷淡,不喜热闹,你是这府中最拎得清的人,忆月年纪尚小,你在府中要好好操持着,有事定要修书给我。”说完拉着她的手,看着她。
玲珑拍了拍红菱的手,“是,夫人,还请夫人放心。”
“这魏府啊,我住了大半辈子了,这次清修的时日稍长,一来,为了老爷的身体,二来,也是为了魏府,朝堂上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中书大人联合辛家弹劾老爷,老爷最近也很焦虑,云鹤虽有心站在老爷一边,但毕竟人微言轻。我希望你们可以静心的陪护老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好生听玲珑的话。”说完,看了看魏府的大门,想着当年刚入魏府的场景,犹豫昨日之事。
她淡笑了一下,向着她们挥了挥手,坐进了马车。
看着马车离去,玲珑招呼奶娘,“把小姐抱进去吧,这里风大。”
瑾妤跟在玲珑的后面,“这次夫人清修很突然,,老爷朝堂上也不顺,可是为了想办法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中书大人向来和老爷不合,多年前为了翡翠阁和忆月的事,结下的梁子还没解。”玲珑说着。
忆月走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女儿日渐长大,想着老爷的年纪已经不小,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女儿出阁之时,正在忧伤。
一行人送走了夫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院中,这个时候,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忆月夫人,老爷咳嗽不止,还请您过去瞧瞧。”
玲珑听了,虽心中担心,但还是拉着瑾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等消息。
忆月推开书房,看到老爷扶在案边,捂着嘴巴,很难受的样子,“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说完跑了过去,为老爷搭了脉,老爷笑了笑,喘着粗气,“老爷,您这咳疾是受了风寒所致,之前为了战事的事情,耗损了不少,加上沙场环境艰苦,您这身体如今再不好好将养着,恐怕。。。”
尚书大人缓了一口气,“忆月,你来,坐到我身边。”
忆月来到老爷的身边,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拍着拍着,蹲坐在了他的腿边,将头靠在了老爷的腿上,“老爷,忆月想老爷可以多陪忆月一段时间,这么美好的光景,不想就这般短暂。还有,我们的云裳尚小,还希望老爷保重身体,待到云裳出嫁之日,便也欢喜。”
尚书大人听了忆月话,宠溺的抚摸着忆月头发,“小忆月,如果可以重新开启这段人生,我希望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将你娶入府中。这辈子相守的时间竟如此短暂。往后,没了我,你和云裳该如何是好?又有何人可以庇护的了你们母女。”
“老爷,忆月叫了郎中过来,您先别想这么多,修养一段时间便好。”忆月说完,扶着尚书大人进了里屋,招来了郎中,郎中为尚书大人切了脉,将忆月喊到了旁边,
“月夫人,这老爷最近忧思过度,加之身体的旧疾复发,想必时日不久了。还请月夫人坐好打算。”
忆月听后,脑中一片空白,点了点头,示意郎中退下。她坐在床头,为老爷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想着到了魏府与之畅聊的第一个夜晚,她也是这般照料的他,那时的他尚且年轻,头上的银发也不如现在的耀眼,现在却如此沧桑。辛家与她的人生总是剪不断也理不清,一直在她的后面穷追不舍。
叶儿过来了,神色略显慌张,“夫人,小姐睡醒了,吵闹着要您过去。”
“好,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忆月摸了摸老爷的额头,“还好,还好,老爷我先回去,晚一些回来看您。”说罢起身与叶儿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瑾妤带着侍女过来看望大人,管家回话,“老爷已经睡下。”想着老爷的身体,瑾妤不放心,还是进去看了一眼,看着这个已经没将自己放入心中的夫君,瑾妤心中又担心又怨恨,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一滴眼泪正好滴在了大人的手上,大人感受到了少许凉意,缓缓睁开双眼,“哦。。。瑾妤啊,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手,想拉瑾妤的手,瑾妤后退了几步,用手帕赶紧将眼旁的眼泪擦干,跪在他的床边,“老爷,我在担心你。”
“不用担心,这命啊,也不是由我说着算的,我尚且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老爷,您这话说的,倒不像在安慰人。”
尚书大人示意瑾妤将手给他,握着瑾妤的手,“我这辈子终究是对不住你的,你,红菱,玲珑。娶了你们,却让你们这辈子独守空房。下辈子,等下辈子,我好好还你们一个美满的生活。你可怨恨我?”
瑾妤听着尚书大人的话,心中最多的便是感伤,这话从老爷的嘴里说了出来,反倒心中有了安慰。“不怨老爷,瑾妤心中始终是有老爷的。即便老爷独宠忆月,我心中是有几分嫉妒,但也只是嫉妒罢了。不曾想到其他。”
“那就好,不要埋怨忆月,若不是我对她一往情深,想来她也不会被我打动。好了,我乏了,你下去吧,以后府中事务,还望你和她们一起为夫人分担。”
“是老爷,还望老爷保重身体。”瑾妤抹着眼泪来到玲珑的房中,看着老爷憔悴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
玲珑安慰着瑾妤,“这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