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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浮杂着他的喘息,韵儿分明觉察到身后漫溢的痛楚,便碎着步子紧了紧,可那喘息偏偏却似越贴越近。眼见拐角一步之遥,韵儿几近小奔,可簌地脚下踩空,人又被拦腰抱住了。粗喘贴在耳畔,背脊分明搐着他的痛,韵儿禁不住心慌,却故作镇定地端着架势:“请陛下自重。”
“别走!”幼兽坠落陷阱般痛苦的低吼,轩辕远毅蛮横地箍紧怀翼,“休想走!我不会再眼睁睁看你走。韵韵也好,顾容韵韵也罢,我要定了你!”
他竟是疯了不成?韵儿猛地回眸,着实骇了一跳,原来眸眼真会燃焰,烧得俊逸的眉宇染了鬼煞的戾气:“你。”韵儿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既慌又恼,抠住腰际的臂弯死劲掰开。
轩辕远毅凝作一尊黑脸门神,死死锁住臂弯。
推搡间,腰封滑落一点白,咯噔一记轻响。韵儿弓腰便要去捡,可动弹不得半分,眼睁睁看着小白石咕噜噜地滚向墙角。
眼眸溶入那点白,轩辕远毅轻喘一气,扳着韵儿侧扣怀里,偏着头,脑门顶住怀里白皙的额头,直逼她贴望着自己:“你分明心里还有我!”
“没有!我没有!”韵儿应得斩钉截铁,心底却幽幽发虚。
“那你揣着块石头作何?千里潜来此地作何?”额顶着额,轩辕远毅逼近些许,鼻尖都已触抵上了鼻尖,鼻息胶着间声音柔了下来,却凌冽倔强,“我们打个赌如何?输了便留在轩国。”
韵儿偏开头,便想躲开他,可后脑仁被铁钳般的手掌摁住哪里躲得开,便连这句“谁跟你打赌!”的气话莫名地添了几分暧昧。
“由不得你。”
唇似贴上烙铁,心焦得慌乱,韵儿尚不及回神,贝齿已被灼热撬了开,熔岩滑入,瞬即舌尖几近熔化。
轩辕远毅噙住那两瓣柔桑,攻城略地般纠住口中丁香,爱恋、相思、苦楚统统倒将出来,手却缓缓抽开,摸索着托起玉腕。
这一吻,不同于雍山之巅的甜腻,不同于轩龙泉的酸楚,纷杂莫名,有痛有悲有酸有苦。韵儿想挣脱,却绵弱无力,尤是尝到他舌尖的苦楚,竟心生不忍,更有错觉,此刻的他,癫狂霸道,比往昔任何时候都来得情深款款。韵儿依旧挣扎,却渐有几分迷失了心智,便是他的指搭上了手腕,也浑然不觉。
直到喘息渐促,几分窒闷,轩辕远毅才恋恋地释下唇边柔桑,手托着玉腕扣向心口:“你输了,言语犹可骗人,脉象却骗不了。你心里有我,的的确确有我!”容不得她反驳,轩辕远毅不予怀里的人须臾间隙,一把打横着抱起她,蹭蹭拾阶而下:“明日便随我回京!外婆六十大寿,我已答应她,接你为她祝寿。”
歪倚在车厢一角,韵儿低垂着眸,眼皮直打架,却禁不住思绪如潮,无法入眠。
小草侧睨一眼,枯了眉,这二人真古怪,那轩王中了魔道似的,把她送回房,虽未赖着不走,却毫不避嫌地宿在了隔壁,更遣了亲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院落,十足十禁锢的架势。她也怪,上半夜还嚷嚷着天不亮便得启程,硬逼着自己收拾行囊,哪晓得冷风半夜闯入一通嘀咕,她便消停了。清早,轩王派人来请,她竟半点未曾推却,更软磨硬泡地遣走可足浑毅和冷风回容。
“公主,你。没许下可足浑啥东西吧?”小草终是按捺不住开了口。
两泓秋水冻凝般,韵儿半晌才幽幽回望一眼,眼神尽是探究,却不言不语。
“公主,他靠不住!”
韵儿冷涩地笑了,望着小草竟似看到往昔的自己,几许无奈地解嘲:“既要哄人替自己卖命,哪有不付出的道理?一切。听凭父皇安排吧。”
“这哪成?皇后吃人不吐骨头,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了。”韵儿噙着笑,微微摇头,移眸瞥一眼轻漾的车帘,“违心的话,若能派上用场,尽管说便是。我若不开口,他哪里肯乖乖带着法闻回容国?旁的,水来土掩吧。”
“那。轩王呢?”
那笑便敛住,韵儿抬手捂着额,轻柔地揉了揉,阖了目,便再不搭话了。
头几日还担忧,不知他又会有何失常的举动,看来倒是多虑了。赶往京师这一路,除了驿站歇脚用膳,其他光景倒不曾碰面。用膳时,那脉脉含情水润清澄的眸自是避无可避,说不心慌,倒是假的,好在哥哥一路相随,倒减了几分尴尬。
这日已行至雍州地界,又到了难挨的晚膳时分。落脚之处,竟是旧时的东海王府,说熟悉倒陌生,说陌生倒又似曾相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韵儿环顾房间,窗明几净还是旧年模样,视线移至睡榻便禁不住神色恍惚。
“即便他是帝,我是臣。他割我的头亦可,剜我的心却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