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少年与老妖婆（二）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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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跑的远远地？来干什么，你不怕我了？”她一顿，“你说，你怎样才会讨厌我，害怕我，躲我躲得远远地？”

“你醉了。”

没想到九染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明：“醉？我不会醉，我也很想醉，这样，我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又别过头去，开始自说自话：“你应该偷偷跑去看过命运之书了吧，那上面……没有我的名字吧。”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命运之书吗？因为它记录的都是有命运的人，而我，没有命运。”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每天晚上能睡得好好地，做个美梦，而对我来说，那是奢求。你知道，我多久没睡了吗？比十个岁数你的时间还要长……”

“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让我陷入睡眠的状态，别人的灵魂。借助它们我可以体验他们的一生，通过梦境。就当那是睡眠吧。”

成蹊打断了她的话：“那你也不应该……”

“不应该干嘛？取走他们的灵魂？”九染突然笑了，笑得让成蹊觉得眼睛发酸

她说：“他都没有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他都没有管我……”如呓语，却是那么心酸。

“你会走吗？”她突然问。

“不会。”

“不会？不，你会走的，你终究会走的。”一滴泪从九染脸颊滑落。

她想起，在她态度360度转变前，她与十八的对话。

那天，她看见十八教成蹊奇门遁甲，她感慨着：“成蹊这孩子多好啊，我们一下子都不无聊了。这就是年轻人的生气啊。”

“可他能在这里呆多久啊，总不会比我陪你的时间还要长吧。”

“那可不一……”她一下子说不下去了，她想起成蹊他就算是半天族人，终究对她而言，那就是普通人。他甚至不会比十八活得久，更不要说自己了。他究竟能陪着自己多少年呢？最后，到了不得不离别的时候，她接受的了吗？

“那你，一直陪着我，不后悔吗？”

“不后悔啊，”十八一顿，“我还没证明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物呢，我不能放弃的。”

九染一下子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十八，紧紧地，不让他发现，自己眼睛里澄澈的液体滑下。有你陪着，真好。那么，让我自私一回吧，因为我已经到了没办法放开你的手的地步了。而成蹊，我想我还放得开，只要趁现在，一切都还不晚。所以她开始用尽全力地赶成蹊走，让他害怕，躲得远远地。

成蹊并不知道九染在想什么，他还在不断尝试着把九染手中的酒放下。忽然，十八披着黑色缎面的披风匆匆走了进来，将手中比钻石还绚烂的灵魂放到九染身前，双手掐诀，那灵魂消失了，而九染闭上了眼睛。十八眼疾手快地把她手中的酒拿过放到桌上，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披风裹在她身上。他看见，她湿润的脸颊，皱起了眉毛。他一把抱走了九染，没有理会一旁的成蹊。成蹊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丝丝入骨的冷气。和平时单纯的样子不同，黑夜使他显得更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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