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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佛魔
不理会吕茂在道空和尚后面手舞足蹈，李六指双手合十，宣了一个佛号：“见过道空和尚。”
道空依旧邋遢模样，但神态端庄了少许，回礼道：“这鼠妖乃是我灵居寺中的一头灵鼠，听惯禅声而有灵，前些日子偷跑入世，受人欺负才想着回去向我告状，说道有恶人屠村炼丹才引起我注意，便下山随他走一遭。没想到他说的少年就是小施主你啊，看来，你果然与我佛有缘。”
李六指咋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老僧一直想让自己进入佛门呢，黄灯古佛，鬼才愿意去！
吕茂急忙插嘴道：“长老，真的是剑碑山的人屠村来炼制血肉丹，那时我正好在村中偷油，不对，是玩耍，正好撞见了，就陷害我。长老，我可是承蒙佛祖点化才开启灵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道空看着这只老鼠长大，知道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双手合十，作悲悯状：“人的恶，连佛都度不了。”
李六指知道，道空和尚起杀心了。
吕茂引路前往剑碑山，中途中，李六指提出了心中的迷茫，诚心请教道：“长老，到底什么是人？什么是魔？什么是佛？”
道空凝目看了李六指一眼，低眉一笑道：“花开两面生，人生佛魔间。佛或魔，并非生而注定，而是选择。”
李六指浑身一震，恍恍乎有所悟，并非生而为魔生而为恶，这都是选择！作恶便是魔，行善便是佛，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这就是佛语中的人人皆平等吗？”
道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李施主果然有慧根，不入我佛门真是可惜了。”
李六指迷茫尽去，浑身散发的气息越加圆润饱和，给人更加丰神俊逸之感，清冰玉洁一般。
“不知施主参透了什么？”
“人行天地间，问心无愧便可。”
“善哉善哉。”
吕茂跟在身后，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里一阵恶心，原来他们俩好这口。但也能理解，圣僧也是人，看到漂亮得过分的李六指，心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来到剑碑山山底时，吕茂没有走正门，而是歪进一边的山脚，“上回我跟踪灭村的混蛋过来，摸清他的老巢后便挖掘了一条鼠洞，跟我来。”
才走出几步，果然在一个老树后面找出一个可通人的鼠洞，半个小时后，三人从洞中出来，眼前的景致已经大变：
这里乃是一处巨大的裂谷，谷壁是陡峭的岩崖，飞鸟难越，灵猿难攀，将谷地隔绝成一方天地。
遥望远方，有湖泊，有平原，有山峰……林木丰美，百兽鸣长，山水之间白云飘荡，宛如仙境。
“这就是他的养兽场，每当黄昏之际，就会有人从那座有建筑的高山击鼓，到时候，百鸟朝凤一般无数的妖兽都扑向那座高山，领取血肉丹……”
吕茂指着不远处的高山，草木隐掩间确实见飞檐高阁，颇具规模。等到黄昏，李六指三人果然听到悠悠绵绵的鼓声，霎时整个谷地世界一阵天旋地动，无数妖兽发疯一样朝高山狂奔：
有巨象一般大小的黑虎，有蛇身牛头的怪物，有长着翅膀的八眼泥鳅，身躯都是巨大无比，恐怖的气息滚滚弥漫，惊心动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