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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这里的一切显得十分静谧,今日是十五夜,天空中挂起了圆月。
而在阳城,马家宅院内,其余房间内的红烛早已熄灭,而在一处闺房内,蜡烛还在燃烧,一个粉装女子将一条长鞭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拿着一个铜镜打量自己,她嘟哝着嘴巴,自言自语道:“男人莫不都是感官动物,都喜欢美女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粉装女子赶紧将铜镜放在梳妆台上,整理了一下着装之后,当即起身开门去了。
“英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还生爹爹的气啊!”从门外来了一人,正是马南山,他穿着一身红绸衣衫,见到粉装女子后,心里甚是忐忑不安。
马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戏谑起来,道:“爹爹,你怎么来了,今日良辰美景之下,又有月神相陪,为何不在洞房内快活啊?你看纳了妾,连女儿都不要了,哎呀——我死去的娘啊,我好苦命啊——我爹不要我了——”她便闹着,忽然间用双手蒙住眼睛,故作挤泪水。
马南山见到自己女儿奚落自己,他急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就把女儿捧在手心上,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爹爹见你一天都不开心,做那种事情自然也不会开心啊。”
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自己的女儿,但是马英依旧蒙住眼睛,不停地大喊着,马南山无奈,手足无措起来,这时候他忽然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好了,英儿,爹爹怎么不会不要你呢?”
马英一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两只手放在腮帮子下,嗔怪道:“爹爹,英儿又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爹爹以后做事能不能跟英儿商量一下,毕竟我也是你女儿不是么?”
“是,是,是,我的乖女儿!”马南山哄着自己女儿。
“爹爹,是不是女儿要求的,爹爹都要做到啊?”
“女儿有什么要求,爹爹都会满足的。”
马英撒起娇来,“爹爹,我想去马场骑马?”
“英儿,现在都这么晚了,马场那边的马都睡觉了,明天一大早我陪你去。”
“爹爹,不嘛,明天,又是明天,上次你说明天去,后来呢,都忘了。”
“你爹我还要忙生意上的事情,上次因为和王家结亲失败,我低声下气带了一些礼物,在洛阳待了整整一个月,期间结交那些王公大臣、宗派子弟,忙活许久才让王家平息怒火呢。”
马南山想起半年前,因为女儿与王家曾有一纸婚约,他这才打算派家中老仆去洛阳交换婚书,可曾想,自己女儿并不喜欢这门婚约,几次三番跟自己闹,还偷偷溜出马家,后来洛阳王家派人来提亲,女儿当面与那个提亲的仆人闹了起来,最后此事闹得极僵,后来自己硬着头皮去洛阳才解约了这门亲事。
“哦?”马英并不知道此事,不过如今听马南山说起,她觉得自己太任性了,此刻鼻子略微有些刺痛,眼圈也变得红红的。
马南山看到自己女儿这样,他心底的一根弦忽然间放了下来。
“爹爹,谢谢你。”马英抽泣道。
马南山抱着自己女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唱着童谣,心里则道,“女儿啊,你是爹的心头肉啊,自从你娘去世后,爹爹忙着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就没有好好照顾到你,你的那些二娘、三娘、四娘她们也都不争气,这么多年下个蛋都不会,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寂寞了,哎——”
马南山想着的时候,一边安慰一边哼唱起童谣起。
“爹爹,你唱的真难听!”怀中的马英抬起头,闪着泪花,看着马南山笑了起来。
“英儿,我们现在就去马场,走——”
“嗯。”马英点点头,抬起伏在马南山怀中的头,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
……
今晚天空下,银河璀璨,微风习习,可李去疾并没有一丝轻松。
夜空下,李去疾一直寻着魔气,他顺着远处天际下那一道浓郁的魔气,已经到了城外十里铺的这个位置。
十里铺远处有一条河流奔腾流过,这边地势平坦,四面八方的视野一片开阔。
墨色延伸,月色妖娆,在远处两个土包子一样的山丘正中央,一座座碉堡修建而成,在月光下那一座座碉堡看上去十分古旧,里面有点点微弱的烛光传递出来,碉堡的门口站着两个笔挺的守卫,他暂时侯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然后静候时机。
他抬头看着碉堡门上,只见从右到左“马家堡”三个大字落在牌匾上,他一想起马家,就大概猜到是阳城那个马南山的产业了。
他见天色不早了,立即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然后食指一点,石子快速从他手上飞出去。
石子击中两个守卫,只见他们挨着门缓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