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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道：“不能。”
许道：“……”成。不想杀我，也不能告诉我要把我怎么办，海皇你学坏了啊你。
胸口憋闷，许道连肚子都不饿了，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脚上的锁链。
“这样吧。”突然间，许道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说道：“我现在是灵飞派的弟子，我师叔师弟发现了我不见，肯定不肯善罢甘休的，而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些紧张，不太便于起冲突。我也不想看你和他们打起来，所以我们躲起来好吗？”
那一副说话时认真盯着对方的诚恳模样，好像全心全意为他人想似的，海皇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也淡淡笑了起来。
海皇道：“你这个语气，似曾相识啊。”
以前他也是这个样子，说着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啊”，可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自己叫南怀星，让人恨得牙痒。
海皇走到许道面前抬起了他的脸，捏住他下巴的手也微微用力。现在的他和以前不太一样，脸也像一张圆圆的月饼，下巴多出一层肉。眉眼间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以前的他看似恬淡，充满灵性，现在却称不上有任何气质，人也木讷笨拙一些，如果不是神珠在他的体内，海皇都要认为自己找错了人。
“是不是很担心别人认出你？”海皇又问道：“把自己装成这个模样，很不容易吧？”
“……”其实许道也想过别的办法，比如小时候就逃出灵飞派去找个山沟隐居也是可以的。但他又觉得灵飞派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也可以顺势调查大福真人的死因，所以也懒得往外面跑。再者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许道自认为灵飞派的人虽然恨自己，但并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应该会认真听自己的解释，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权衡利弊，许道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一条路，他知道清流仙君早晚会重新出现，但这个时机只能由他自己选择而不是其他人。海皇在威胁他，许道垂眸想了想，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道：“如果你想告诉别人，就说吧，昔日清光涧主成了废物，他们会很开心。”
海皇似乎看见了他眼中的落寞和自嘲，只一闪而过，明知这或许也是他装出来的样子，但还是收回了手道，不屑地道：“我没那么无聊。”
许道心中雀跃了一下，面上没有表露出半分，不多时，枕灯回来了。许道见他一副乖顺样子，心中有些愧疚，这是枕灯的屋子，他和海皇却像霸占了他的地方一样，而他却没有丝毫不快。
枕灯是去弄早饭的，两碗海鲜粥，没有海皇的份。海皇见他回来，便道：“你看好他。”随后出了门，估计是觅食去了。许道下床，听到铁链拖地的声音，颇有些懊恼。狼狈狼狈，他何曾被这般对待过，更何况还是在另一个人面前。掩盖尴尬，调整心态，许道淡定地拖着沉重脚铐走到桌子旁边，看了看碗里的粥。
米粥黏稠，上面结了一层油膏般的粥油，舀起一勺尝起来，口感厚实，十分鲜美。粥里有不少鲜虾，肉有弹性又紧致，又甜又鲜，偶尔吃到姜丝也会增添不少味道，一碗下肚，又热又舒畅，清早起床疲惫也渐渐散去，许道打了嗝想，要是再有点儿咸菜就好了，海鲜粥虽然鲜，但对他来说有些淡了。
吃完了饭，枕灯便拿着碗去刷了，许道在海皇面前暴露身份，便开始放弃自己，见这个叫做枕灯的男子看着十分年轻养眼，不由得露出微笑道：“枕灯小兄弟，你是海皇的朋友吗？”
枕灯刷碗的手停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平常人也不会再自讨没趣，许道不一样，现在的他已经够丢脸了，他自暴自弃地继续道：“看你们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呢。”
许道：“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许道：“小哥哥是哪里人啊？”
许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你有些眼熟，想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如故了吧。”
可无论许道问什么，枕灯都沉默不语，不想理他。许道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气馁，说不定真是自己的形象太糟糕了，说话都人理。这种气馁一直持续到海皇回来，他望了枕灯一眼，说道：“你留在这吧，我们走了。”
枕灯抬头，看着海皇携人离去，终究什么也没说。
本想从枕灯那里套些话，谁知一无所获。许道轻叹了口气，看着把自己拎起来放到船上的海皇，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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