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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暧昧
荣瑜好奇地问：“她想要什么你给不了？”
尚磊沉默了，没有回答，荣瑜明白他的意思，尚磊总是这样，在亲近的人面前，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宁可沉默，也不会随便找个理由骗你。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没觉得你有些矛盾？一方面不能适应按部就班的生活，一方面又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
“所以我努力让自己掌握更多的东西，把原来没有把握的变成有把握的，可感情的事，并不是我努力就能达到效果，有的时候努力了结果却更糟。”尚磊解释。
等上了车，两个人坐下，在火车单调的噪音中，荣瑜困了，昨天晚上跟颜家祺聊得太晚，今天又逛了一天街，实在是撑不住了。她靠到窗边把眼睛闭上，三月底的晚上，气温还有点低，她缩了缩身子，马上就能感觉到一件衣服盖到自己身上，迷糊中她感到自己的头被换了个方向，靠到尚磊的肩膀上，这个高度正好，比较舒服。两只冰凉的手被握在一双温暖的手中，她就真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尚磊在火车的噪声中听到了荣瑜轻轻地叫他：“尚磊。”
他侧头看了一下靠在自己肩上的荣瑜，她醒了，但并没有离开他的肩膀。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那何雨嘉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喜欢我什么？”
“我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跟我很亲近，第一面见你就好像很熟悉。”
“我们这算什么？”荣瑜轻声问。
尚磊没有说话，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暧昧，你心里明白的。”荣瑜的声音依然很低。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但都明白，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个隔阂已经被拆开了，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等火车到站已经晚上十一点，回学校的公交车没有了，就算打车回去校门也关了。
尚磊带着荣瑜打车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宾馆。尚磊直接开了一个标间，荣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尚磊是不是故意的，不过这个时候她要说再开一间似乎显得太不够信任尚磊。她想了想还是跟他一起进了房间。尚磊把房间从里到外看了一遍，尤其试了试门锁，又到卫生间试了一下热水。
“你赶快洗个热水澡，你手那么凉，小心感冒。”尚磊看着还站在那的荣瑜说。
荣瑜没有动，只是疑惑地看着尚磊。
“你洗完澡早点睡，我去外面录像厅凑合一晚上。”尚磊说着把房卡放到床头柜上：“我走以后把门锁好，在外边还是要多小心点。”
“那能行吗？要不然再开一间？”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个浪费法，我一个男的在外边好混，要是留在这咱们两个说不定就不止暧昧了。”尚磊开着玩笑，打开门出去了。
荣瑜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看着另外一边的空床，脸上露出笑容来，不一会睡意袭来，真的就沉沉的睡去。
从那天以后，尚磊和荣瑜两人就经常在周末一起出去玩。荣瑜最喜欢爬山，或者去找一些比较偏僻的村落、道观、寺庙什么的。他们从上学期就知道有这个共同爱好了，当时尚磊在阅览室找一些老杂志，了解本地一些历史和风土人情，看到荣瑜面前摆的杂志竟然是《地理知识》，而不是女孩子经常看的《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聊起来才知道荣瑜喜欢那些古老、神秘一些的地方，虽然不能鉴赏什么的，可就是喜欢那种感觉。她经常用手摸着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雕刻闭上眼睛感受。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可以跟这个雕刻者沟通，我仿佛能看到他在一下一下地雕刻着它们，甚至能看到这是一个工地，很多人在建造它们。”荣瑜在尚磊问她感受到什么的时候这样回答。
尚磊也把手放到上面，闭上眼睛呆了一会。
“你能感觉到吗？”荣瑜问。
“我感觉到曾经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把手放到这，闭着眼睛在感受。”
尚磊有一个不错的相机，那是父母从国外带回来的，从小尚磊就跟他走南闯北的父亲学摄影，拍照技术不错，只是这时胶卷太贵，冲洗也不便宜，虽然尚磊去年打球拿到数目不算少的一笔奖金，学期末也拿了点奖学金，手头还算宽裕，却也没有办法大量拍照，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给荣瑜留下当时的影像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