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好看的前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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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冬日零零碎碎下过几场小雪，凌风冷眼看着旁人的喜与乐，他开心不起来，也不想搭理谁。这年的平安夜圣诞节仍旧那么热闹，似乎每届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喜欢上了这洋节。欢乐的气氛一如当年，无论有没有官方组织，学生们依旧能给自己找到乐子。这一年的寒假来的无声无息，凌风盘算着这苦闷的一学期忽然发现日子过得比想象中快多了。也许是勇气早已被时间消蚀，雄心经过那么多起起伏伏仿佛已死。这个寒假凌风默默的打包好自己的行李铺盖一个人回家了。校园还是那个校园，宿舍还是那些宿舍，汽车上凌风想到了许久没联络的她，“她现在应该有人来接吧！或许早就到家了！”凌风自语。

那个寒假似乎过得超级没意思，干冷的空气没有什么可以取暖，凌风只得天天窝在家里。而农村的娱乐空间本身就小，能带来娱乐的恐怕只有电视机了。有时候看着荒凉的村舍凌风也期盼着生活到大城市里去，他会想象着电视中那些都市的影像，那些摩天大楼，那整洁的街道。不过想到最后仿佛又回到老路子，就像父母所言：“知识改变命运，只有考出去才能走出贫穷的农村。”。这年吃年夜饭老爸又趁机教育了一番：“凌风，你可是咱家唯一上学的娃了，都高二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该有数了，也快高三了，爸不多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上考不上都看你自己的了！”

凌风：“知道了，爸！”

老爸闷了一口酒：“我跟你妈身体都不好，咱家就这样个家底，考不出去就该一辈子当农民！”

凌风听着老爸沉重的口气也不由得不黯然。

老爸似乎大有感慨：“走出去了是你的本事，走不出去就是当泥腿子，就像你爸这样劳碌一生。”

凌风：“爸，别说了，过年呢！”

老爸：“就是趁着过年当老祖宗的面教育教育你这不听话的东西！”

凌风思索老爸可能醉了吧，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的白酒然后像老爸那样一口闷了。火辣的白酒刺激的凌风几欲咳嗽，“这就是酒的滋味！”凌风自语，他想到了借酒浇愁不过害怕老爸批评只有作罢。

年夜饭后凌风与爸妈看了看央视的春晚，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时分，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除夕夜。第二天便是春节了，按照村里的习俗，凌风天未亮就爬了起来，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放一串鞭炮，然后按照爸妈的吩咐凌风去给各家长辈拜了年。因为同宗族长辈都是住在一个村子，所以凌风花了半上午时间就拜完了所有人。拜过了年便算清闲了，剩下的半天凌风便窝在房间睡了个回笼觉。迷迷糊糊中凌风想到了凤霞过年的样子。他猜想着凤霞是否也早早起床然后去长辈家拜会，有没有在家包饺子，有没有穿上过年的新衣服

按照惯例大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了，七大姑八大姨拎着礼物你来我往。这一年一度的热闹凌风也提不起感兴趣，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怎么就空虚起来。仿佛虚度了多少天的光阴，开学的日子便近了。快开学时凌风又赶了几夜的寒假作业，不过报名的时候老师收到作业连一眼都没看过，仿佛这些辛苦做完的作业就是一堆废纸。这次凌风被分到了高二（25）班，班级名称改变了，但班里的同学基本没变，大部分还是原高二（23）班的人，只有少数增补。凌风也搞不懂学校是怎么调班的，反正看样子像是微调，没什么大的动作。不仅如此，调班后班主任仍是当年那位，而且老班报名当天就宣布了：“以后学校施行跟班制度，也就是说直到毕业我都是你们的班主任。”听了这个消息整个班里顿时不安静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看这闹哄哄的样子老班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凌风心想。

开学前几日依旧是所有师生的磨合期，学校趁机召开了一次迎新大会，不过美其名曰迎新但看情形分明是一次表彰大会啊。没有晚会，没有什么庆祝的意思，校长在台上发表了简短的迎新贺词剩下的就是给上学期成绩优异的同学颁奖。对于这个表彰性质的迎新会凌风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校领导口中那个名字令他怔了一怔。“高二1班高二2班张凤霞以上获奖同学请上台领奖”广播里的声音传入凌风耳中。听着表彰的赞词凌风不自觉的随大家的目光向主席台望去，就在一丛获奖者中凌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她似乎更清瘦了，还是那么单薄，还是娇小的个头，头发怎么剪了？”凌风自语。他没想到时隔一个学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她还是那么优秀，再次上了一个台阶，现在人家是真正的学霸了。”凌风自语。看着凤霞在台上捧着金黄的奖状凌风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潜意识里害怕被凤霞给看见。“她的眼神更坚定了，多了几分利落，如同发型一般。”凌风自语。对比着凤霞辉煌的现状凌风觉得自己可以自卑到尘埃里去了。他想着一同进入这个校园的他们，短短一年半载后各自的现状却天壤之别。他想着凤霞一个弱女子却能进入那传说中神级的班级，而他自己一个大男人拼了所有脑细胞却只有那样的分数，他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凌风虽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也知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为何现在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想不通。

迎新会后凌风落寞的回了教室，老班不失时机的鼓动：“希望我们班的学生下学期也能站到那个荣誉的舞台，要知道那不是尖子班的专属”。尽管老班鼓动，可凌风那如同死水的心灵并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凌风的新教室位于教学楼的第二层，这天趁着空闲他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他希望围墙外的风景能够消解一点点学习的疲乏。那天凌风正在栏杆边发呆，模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叫他，凌风回了回神望望四周最后发现这声音来自楼下。原来楼下一对儿打羽毛球的女生在冲他喊叫。只见一个长头发的女生仰着头操着流利的普通话：“喂，同学，帮忙捡一下羽毛球！”，凌风“哦”了一声，低下头发现脚下不远处躺着一只羽毛球，他想这应该就是她们的球吧，于是他弯腰捡起球并随手扔了下去。站起身时凌风见到楼下的女生伸手举着球拍来接球，她瞄准了球下落的方向然后把球拍迅速伸到羽毛球下落的轨道上令球轻盈的落在拍子上，她再一个360度华丽转身收球到手。看她接球的技术不是很容易练成，凌风不觉在心里夸赞：“打球高手！”。拿到球后那个女生仰头笑着冲凌风说了声谢谢，凌风说到：“不用谢”。“普通话这么溜是北京人吗？”凌风随口嘀咕了一声，不过由于这羽毛球并不是他擅长的运动，他倒没有再驻足观看而是转身回座位了。

快要上夜自习的时候，在外玩耍的同学差不多都回教室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知道提前进班不然一会儿老班提前来了就尴尬了），这时，凌风的眼前飘过一阵黑影。凌风抬了抬头瞥到了适才打球的俩女生慌慌张张的往座位跑去，看她们跑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凌风觉得挺好笑的。那俩女生抱着球拍和球迅速落座并摊开了书本，然后气喘吁吁的用本子扇风降温，不一会儿老班来了，于是全体同学都低头做题看书不敢擅自干别的。老班还像以前一样一遍接一遍一圈接一圈的在教室里巡视，老班低着头小步子的踱着，似乎想把每个课桌的样子都记在脑海里。老班这么仔细的巡视，想必转几圈之后所有同学在干啥他都记住。凌风已经无力吐槽老师这种管理模式了，他觉得现在的精力也只够他应付眼前事儿和高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