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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被带到监狱的最里层,被关进了一个满是罪犯的牢房,里面还有七个人,其中有个人高马大的正躺在床上,其他人正围着他,说说笑笑。
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声响让里面的七人都停止说话,一起看向被推进来的莫言。
身后的铁门关上了,莫言这才惊醒,看着不远处的七个人,没人说话,莫言就一直在门口那站着不动,这时,躺在床上的大汉从床上起来了,向着莫言这边走过来,其他几人也跟在后面,莫言看在眼里。
“小子,犯了什么事啊”,大汉开口问道,莫言没说话,大汉后面的几人顿时怒道“小子,彪哥问你话呢,别不识规矩”,莫言低着头,依旧没说话,只是走到床边,想要坐下,身体刚低下去,彪哥后面冲上来一人,对着莫言的肚子就踹了上去,莫言见状,身子一侧,躲了过去,然而,其他几人也跟着冲了上来,莫言一个人,躲不过了,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现在哪是这几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到地上,弓着身子,抱着脑。
彪哥看莫言挨了打,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了,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小子这么年轻,不懂事也正常”,然后几人也停了手,跟着一起走到彪哥身后,也不看还躺在地上的莫言。
“小子,这个牢房我是老大,徐彪,人送外号,彪哥,你小子以后安安分分的就行了”彪哥说道,伸了伸手,旁边立即递上支烟,接着又点上火。
徐彪吐了口烟,老神在在的说道,“新来的要打扫三个星期的厕所,你就打扫三个月吧”,接着,也不管莫言答没答应,又躺在床上吞云吐雾起来。
莫言躺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低着头向厕所方向走去,说是厕所,其实只是一小寸地方,靠着墙,两面有墙壁挡着,莫言,找了块比较脏的抹布,做起了卫生,彪哥看了看,不经意的笑了笑。
晚上,莫言睡不着,肚子饿得厉害,早上来的时候错过了饭点,中午倒是吃了碗饭,只是那菜,实在是没有食欲,开水大白菜,没放盐,莫言强撑着吃了半碗,结果实在吃不下便倒了,现在想来,感觉实在是太浪费了,有时候啊,没经历过饥饿真的不知道粮食的珍贵。
就这样,莫言开始了监狱里面的生活,彪哥几人也不再是看他不爽,偶尔聊天,莫言也会在旁边听着,尽管依旧很少听见他说话。
这个牢房里面彪哥是老大,三十多岁,北城人,是家大集团董事长的保镖,有次跟着老板出去,老板失手杀了个人,于是他就出来顶罪了,这一关就是三年,还有七年时间等着他,其他几人都是后来陆陆续续的进来的,有的失手伤人,有的抢劫犯了事关进来的,总的来说,都是生活所迫,如果生活真的好,谁愿意做违法的事,然后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呢。
一天早晨七点多钟,莫言刚用开水就着硬邦邦的米饭吃完早饭,刚回牢房,铁门外边传来声音,“莫言是谁,跟我出去吧,有人来看你了”,说完打开铁门。
莫言心里不明,不知道谁来看自己,但还是跟着狱警走了出去,接着被带进接见室,厚重的玻璃矗在那里,只有几个细小的孔能够方便两边的人交流,他看见玻璃对面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老爸,老妈,还有青青,他们一起来了,莫言不做声的做在了椅子上,也不抬头看对面的亲人,这时,对面的母亲,胡淑芬红着眼说道“言儿,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所欺负啊”,说完,眼睛更加红了几分,父亲莫勇也红了眼,旁边的卫青青眼睛更是肿了,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莫言强忍着心里的悲痛,说服自己笑了笑,温柔的说道“爸妈,我没事,在里面挺好的,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挺照顾我的”,虽然在里面没人说话,也吃不饱饭,但莫言依旧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他不想父母担心。
又看了看青青,她一直看着他,莫言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有几块地方有些红,刚长得肉,与其他地方显得不同,看着那张强颜欢笑的脸,青青更是忍不住的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掉,旁边的母亲也抱着青青一起哭,只有父亲红着眼嘱咐道“言儿,在里面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有我在,别担心”。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牢房的,一回到房里,莫言便忍不住的哭起来了,跑到厕所那里,蹲在地上泪水不停地往下落,牢房里其他几人听见莫言的哭声,都沉默了,跟着眼睛也红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他们自己,只有彪哥叹了口气,点了支烟看着天花板,默然不语。
莫言哭了半小时,仿佛要把眼睛里的泪水都哭出来了才甘心,擦了擦脸上干了的泪痕,这才向着彪哥那边走过去,坐在床上不说话,彪哥看他走过来,说道“小莫,你来了两个月了,一直都没听你说你的事,今天看你那么伤心,可以说说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莫言不说话,但听到了彪哥说的话,于是张口说了自己是在校大学生,得罪了人,被人陷害入狱,一件一件的事说出来,也包括在警局的那天晚上,说到最后,莫言越来越激动,双手捏成了拳头。
几人听完莫言说的故事,都不说话了,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社会有些地方的黑暗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他们见了太多,只是莫言还这么年轻,觉得太可惜了。
从这天起,牢房里的人对莫言都特别的照顾,有时候有好吃的菜都会分给莫言一点,几人聊天也都会叫上莫言一起,时间长了,莫言跟他们也不是不开口说话了,是不是的冒出一些观点,把几人都逗笑了。
就这样,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莫言进来已经五个月了,还差两个月就过年了,牢房里都聚在一起说着家里的事“哎,也不知道家里的婆娘怎样了,俺进来两年,娃大概都会走路了”,牢房里的老二方全明说道,“你还有可以思念的,我进来的时候家里就我一个,父母去世得早,老婆也改嫁了”瘦个子方游说,然后几人就在那说着家里的事,莫言也想家,不知道几个月里,家里怎么样了,父母身体怎么样,学校也开学了,青青应该也回学校上学了,我没回去,班里的同学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莫言想来想去,不知不觉的躺床上睡着了。
在监狱里,没有时间概念,过一天是一天,谁都不知道,今天是2012年12月21日。
正是玛雅预言中的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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